此時此刻。
許政年正從醫院裡走出來。
父子二人都被陳江河打得不輕,這口氣讓他壓根咽不下。
劉鳳蓮已經瀕臨瘋狂,咬牙切齒地對許政年說道:“老許,你請的那個殺手到底來了沒有?
我一刻都等不及了,陳江河到底哪來的底氣動手打人?
”
父子二人被同一人所傷,說出去簡直是個笑話。
許政年呵斥道:“行了,你煩不煩?
我比誰都想做掉陳江河,上次我特意在暗網讓人按照定時炸彈,這都沒能殺死陳江河,這小子有點本事的。
不過你可以放心了,我讓吳成清從海外請的那位殺手已經就位,我現在就過去跟他談正事,你先回家候着。
”
劉鳳蓮想要跟過去,被許政年拒絕。
“你一個女人過去幹什麼?
你老老實實在家裡待着,我很快回去。
”許政年說道。
劉鳳蓮拗不過許政年,隻能應下。
許政年讓吳成清擔任司機,然後前往殺手所在的會所,殺手不想在國内留下任何痕迹,所以酒吧以及KTV是他的最好去處。
一個小時後。
許政年看見了那名殺手。
這是一名瘦黑的青年,顴骨高高凸起,眼睛凹陷下去,兩側的太陽穴鼓脹起來,給人以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
看見此人,許政年也吓了一跳。
殺手拍拍身旁的兩名女人,兩個女人便一瘸一拐離開包廂。
許政年捕捉到兩個女人的異樣,不由得露出訝異之色,看來這名殺手那方面的本領也不小。
吳成清見對方沒有起身迎接許政年,皺了皺眉想要上前理論,許政年攔住他,“诶,萬事以和為貴,咱們現在不是還得仰仗他麼?
”
許政年自顧自坐下,然後給殺手遞了根煙。
“我想驗驗貨色,畢竟我出了五百萬的高價,能夠做很多事情了。
”許政年氣息平穩,在面對青年殺手的時候并沒有失态。
殺手接過許政年的煙,聽到這番話後笑道:“許總,你這是信不過我啊。
不過也是,畢竟我沒有當着你的面殺一個人,這要是在國外的話我現在就能提個人頭給你瞧瞧,但國内不行。
這麼說吧,你可以讓你手下去暗網查查我在國際上的排名。
”
“我名古揚沙,之前是海外雇傭兵,後來轉職成為殺手。
”
許政年嗯了聲,讓吳成清查一查。
吳成清拿出筆記本鼓搗了幾分鐘,很快就找到了國際殺手榜單,然後将電腦放在許政年面前讓他過目。
“古揚沙,位列殺手榜第98名?
”許政年念道。
這份榜單很有權威價值。
别看古揚沙隻排在第98位,實際上能夠登入榜單已經很牛逼了,意味着與普通人有着明顯的實力差距,通常見過榜單上殺手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當然——
雇主除外。
這就是殺手榜單的可怕之處。
“哈哈,倒是我小瞧你了,我想讓你殺的人資料在這兒。
”許政年說道,吳成清從公文包内取出一份資料遞到古揚沙面前,古揚沙接過之後仔細查看,然後吐了個煙圈笑道:“沒問題,不過我看資料上顯示,這個陳江河有點本事,所以得加點錢。
”
許政年挑了挑眉頭,沉吟片刻後說道:“行,隻要能将陳江河除掉,我可以再加兩百萬。
”
“許總,痛快!
”古揚沙哈哈笑道。
“不過這個陳江河生性謹慎,恐怕不會輕易被你逮住機會,所以由我來給你創造機會,你看合适不合适?
”許政年征求古揚沙的意見。
古揚沙沒有二話,點頭答應。
不過他也告訴許政年,頂多隻能在國内逗留三天,否則會被有關部門盯上。
所以留給許政年的時間,隻有三天而已。
許政年冷笑道:“三天?
我明天就能把機會創造出來,到時候你把陳江河殺了!
”
古揚沙也笑了,他最喜歡跟許政年這種人合作。
省事,還大方!
離開會所的時候,許政年渾身輕松,笑着說道:“陳江河的末日來了,他還不知道危險将至吧?
”
他不知道的是,陳江河也在想着殺他。
陳江河的顧慮很多,畢竟許政年的社會地位不低,要是留下把柄的話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
想着這些東西的時候,陳江河眼皮沉重,不知不覺進入夢鄉之中。
夢境中,又是黑暗的環境。
兩團光芒在空中漂浮,讓陳江河不停追逐,無論陳江河跑多快,總是差一點點才能追上兩團光芒。
直到陳江河筋疲力盡,都沒能追上那兩團光芒。
不知跑了多久。
陳江河發現前面有一扇門戶,門戶往外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那兩團光芒也從這扇門戶逃走。
陳江河追着兩團光芒進入門戶,刺眼的光芒照射在陳江河臉上,使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适應了一下,才發現已經到了早上,刺眼的光芒是陽光。
“那兩團光芒……”
陳江河已經不止一次夢到兩團光芒,喃喃之後發現頭頂晃蕩着兩盞水晶燈,愣了下後失笑道:“看來我最近真的忙昏頭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敢情隻是兩盞水晶燈而已。
”
起床之後。
陳江河一如既往地晨練,然後洗澡再吃早飯。
他心中已經有了方案,打算将許政年引出來然後宰了。
吃完早飯,陳江河來到醫院,他的打算是以許鳳青為誘餌将許政年引出來。
方案都已經準備好,可當他去到醫院之後發現許鳳青已經出院了!
陳江河連忙找來醫生詢問情況,醫生仔細回想之後說道:“在我印象中,患者淩晨兩點就出院了,我當時還極力阻攔他,不過人家估計是送出國治療,這也無可厚非。
”
這番話令陳江河心中一沉。
要是正常出院的話,倒也沒什麼問題,可許鳳青偏偏選擇在淩晨兩點出院,已經不能算在正常範疇内。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江河始終堅信這點。
陳江河走了兩步,臉色變了變,立即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半!
按照正常的時間,江愁眠應該會在這個時間點開車上班。
如果許政年想要動手,現在也是最好的時機。
陳江河不敢耽誤時間,撥通江愁眠的電話,“江總,你現在在哪?
我過去找你,許政年有可能會在今天對你動手,江總你能聽到我說話麼?
”
“喂?
”
“江愁眠,你說句話!
”
手機的那頭,彌漫着令人壓抑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