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超再次擡頭。
苗立坤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他急忙把書信舉得更高。
苗立坤虛空一攝,将書信拿到手中。
同時問道:“看見葉淩霄了麼?
”
栾超不假思索,當即搖頭道:“沒見到,連燕南飛都沒見上一面。
”
苗立坤冷笑道:“這麼說來,葉淩霄受傷确實很嚴重,否則一定會親自出面,而不是讓陳江河主持大局。
”
“師父英明!
”栾超拍馬屁。
“是了,陳江河打開信封之後,是什麼反應?
”苗立坤在意的點是這個。
栾超支支吾吾,沒敢馬上回答。
苗立坤,“發生了什麼,如實道來。
”
“師父,陳江河打開信封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
”栾超一邊開口,一邊觀察苗立坤的反應。
苗立坤挑眉,似乎很驚訝。
沉默少許,這位光明聖殿的大長老才說道:“這麼說來,是我小看陳江河了。
”
栾超不敢接話。
苗立坤笑了,“不過,那又如何呢?
”
他在先天境界耕耘多年,絕不是陳江河這種毛頭小子能夠挑釁的!
若是陳江河執意如此,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
苗立坤低頭掃了眼信封,嗤笑道:“鹦鹉學舌,不過如此。
”
眼看苗立坤即将拆開信封,栾超支支吾吾道:“師父,要不您小心點,我怕有詐!
”
“為師會怕這些?
”苗立坤覺得可笑。
話音落下。
信封已經被苗立坤拆開。
正如苗立坤所料。
一股殺機從羊皮紙上散發出來,苗立坤冷哼道:“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
他早有提防,體表出現内氣屏障,抵擋這股殺機。
然而——
這股殺機幾乎凝聚成實質,令苗立坤感到陣陣心悸。
更可怕的是,有幾道内力貫穿苗立坤的屏障,直奔栾超而去。
栾超大驚失色,大喊道:“師父,救我!
”
苗立坤勃然大怒,“陳江河年紀不大,心性卻如此歹毒,我定然不會讓他好過!
”
三道從羊皮紙上釋放出來的内力直接洞穿栾超的丹田,使得這位宗師修為全廢!
苗立坤壓根來不及阻止。
栾超口噴鮮血,氣息一下子衰落至谷底,臉色蒼白喃喃自語道:“師父,我的修為……沒了!
”
靜室内安靜得吓人。
苗立坤盯着被廢掉的徒弟,臉色陰沉得幾乎滴水。
他不明白,陳江河的内力為何這麼強。
栾超失聲痛哭。
苗立坤閉上眼睛,片刻後再次睜開,一字一句說道:“徒兒,為師會替你報仇,你盡可放心。
”
“師父,弟子明白。
”栾超跪在地上。
苗立坤拿起羊皮紙,背面有陳江河留下的一行字——
【三日後,楓山殺你。
】
短短七個字。
蘊含着濃郁殺機。
苗立坤将羊皮紙攥成一團,眸子裡殺機閃爍,“誰給你底氣在三天後殺我?
三天後,是你的死期!
”
反正他的目标就是陳江河。
隻要葉淩霄不現身,他有絕對的底氣斬殺陳江河。
這日。
陳江河與苗立坤約戰于楓山的消息傳出。
整個武道界都震驚了。
因為苗立坤是老牌強者,而且還是光明聖殿的大長老,與陳江河以及葉淩霄有着不可調節的矛盾。
反觀陳江河,是新生代武者中的翹楚,在短短兩年時間裡迅速成長為能夠與老牌強者匹敵的先天強者!
同時。
陳江河處處與光明聖殿對着幹,幾乎整個光明聖殿都毀在陳江河手中。
這種恩怨,根本無法消弭。
唯有分出個你死我活,方能撫平各自的傷痕。
天師府、武當山、大雷音寺……
各大門派紛紛派人前往京城楓山附近,等待三日後的決戰。
他們不僅僅要見證這一場戰鬥,還要留意葉淩霄是否現身。
一旦陳江河敗陣,而且葉淩霄不現身的話,那麼這些門派将會一哄而上,争奪陳江河身上的神秘玉佩!
誰能奪得玉佩,誰就能成為武林至尊!
一天後。
秦鐘山火急火燎來到陳江河房間。
看見陳江河正在閱讀《道德經》此類的古籍,秦鐘山不禁替他着急。
“陳江河,你真不打算跑?
”他問。
陳江河放下《道德經》,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跑?
”
秦鐘山在陳江河對面坐下,“你是不知道,武道界來了許多人,都彙聚在京城西郊那個片區,據保守估計應該來了三四十位武道宗師,還有好幾位先天!
”
“單單是我們掌握的先天數量,都有七八個,所以我推測應該會有不下十位先天過來。
”
這股力量過于恐怖。
連秦鐘山都萌生了讓陳江河出去避避風頭的想法。
陳江河笑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
秦鐘山立馬說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覺得我是不相信你的人麼?
我這是擔心你出啥意外,那些人的性命哪裡比得上你這條命?
”
隻要陳江河再活十年,定然能夠成為華國的定海神針!
何必為了這件事情跟苗立坤拼死拼活?
陳江河歎道:“我不能跑,一旦我逃走,那麼苗立坤肯定會找到葉府,若是讓他知道葉老太爺的秘密,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
“這……”
秦鐘山答不上來,“唉,怎麼會這樣?
”
陳江河起身,走到窗前負手而立,淡淡笑道:“放心吧,我已經找來兩位幫手。
”
“誰?
”秦鐘山納悶。
“阮步凡還有馬永斌,這兩位先天強者可以暫時幫助昆侖。
除此之外,還有我媽媽,以及峨眉派的清平師太。
那些人想搗亂,至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陳江河笑道,秦鐘山聞言确實冷靜下來了。
一番交談之後,秦鐘山徹底放下心。
送走這位老爺子。
陳江河來到空曠的院子裡。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站了會兒後,陳江河如同自言自語道:“雲前輩在麼?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前輩能否出來一見?
”
周圍沒有任何變化,更别說雲千秋的身影。
陳江河歎道:“前輩不舍得現身麼?
容我自戀一回,我覺得我若是死了,前輩一定會很舍不得吧?
”
下一刻。
一股寒意降臨在陳江河身上,讓陳江河打了個冷顫。
陳江河身後,出現了雲千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