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已經擺在面前。
可,韓芊芊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陳江河居然真的是站在陸淮書背後之人。
韓芊芊從來沒有把陳江河放在眼裡!
一個最容易忽視的人,反而是她的掘墓人,換成是誰都難以接受。
韓芊芊猛地擡頭望向陸淮書,咬牙說道:“不,我不相信。
我曾經調查過陳江河的背景,發現他隻是一個孤兒而已,根本沒有任何背景。
你在故弄玄虛,想讓我自亂陣腳。
”
現在她完全不相信陸淮書說的話。
“你隻相信你願意相信的,那我們就沒有共同話題了。
”陸淮書笑眯眯說道。
韓芊芊逐漸冷靜下來。
仔細想了想後,她也想明白了關鍵。
如果不是陳江河的話,又有誰有膽量與韓家針鋒相對?
“我隻想知道,陳江河到底是誰?
”韓芊芊咬牙問道。
陸淮書笑着說道:“我隻是怕說出來,會把你吓一跳。
”
韓芊芊瞳孔蓦地縮成針孔狀大小。
“你說,我聽着。
”她咬咬牙。
陸淮書起身走到韓芊芊身旁,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你調查過陳先生的背景,就應該知道他曾經入伍當兵。
我已經提示到這點,你應該猜猜陳先生的來頭。
”
韓芊芊沉默了。
難不成陳江河背靠軍部的某位大人物?
可是——
那些大人物沒必要為了陳江河與韓家作對,收益與付出不成正比。
陸淮書哈哈大笑。
“罷了。
”
“我就不繼續戲弄韓家千金大小姐了,省得說我欺負人。
陳先生乃是當今華國最年輕的将官,在軍中的代号是——燭龍。
”陸淮書說起陳江河身份的時候挺起胸膛,與有榮焉。
韓芊芊聞言整個人變得呆滞。
“你,你說什麼?
”
“陳江河是華國的将官?
我怎麼不知道?
”
陸淮書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譏諷,“你若是早些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敢招惹他了吧?
”
“可是他才二十幾歲,距離而立之年還有好幾年。
”韓芊芊不可置信地說道。
“要不然怎麼說陳先生是華國最年輕的将官?
”陸淮書反問。
這還真把韓芊芊問倒了。
似是知道韓芊芊的想法,陸淮書繼續說道:“你可以向韓家求證,相信你們韓家的能量很容易就查到軍部是否有這号人。
但,你之前對陳先生做的事情,恐怕沒辦法彌補。
”
韓芊芊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身子也在微微發抖。
如果陳江河真是華國的将官,那麼韓芊芊的麻煩就大了,栽贓陷害一位華國将官,便是韓家老爺子出面也壓不下這件事情,韓芊芊活了二十幾歲,頭一次感受到恐懼為何物。
“你沒有騙我?
他真是……”韓芊芊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是了。
也隻有這種可能,才得以支撐陸淮書與韓家對着幹。
韓芊芊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黯淡,甚至下半輩子都有可能要在牢獄裡面度過。
她慌忙看向陸淮書,“陸……陸大人,我想見見陳江河,可以嗎?
”
陸淮書冷哼道:“陳先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
當初你把陳先生投入監獄的時候,怎麼不想着見他?
”
“我……”
韓芊芊無言以對。
最後。
她的語氣一軟再軟,甚至近乎哀求,“求求你,讓我與陳江河見一面,一面就好。
”
半小時前。
韓芊芊還是高高在上的韓家公主。
半小時後。
她已經淪落到需要向陸淮書哀求的地步,隻為能夠與陳江河見上一面。
這種落差,能令人崩潰。
陸淮書心中生起些許滿足感,曾經高高在上對他頤指氣使的人,現在隻配被他踩在腳底。
他相信,這隻是開始而已。
隻要緊跟陳江河的腳步,将來定能一步步往上攀爬,将整個韓家踩在腳底!
陸淮書聽到韓芊芊的哀求,思緒也回到現實之中,面無表情地說道:“那你先等一等吧,我去請示一下陳先生,看看陳先生有沒有見你的想法。
”
“你告訴他,我可以答應他所有條件。
”韓芊芊說道。
陸淮書不置可否,轉身離開審訊室。
韓芊芊獨自留在審訊室内,滿臉都是懊悔之色。
如果她早知道陳江河身份這麼尊貴,根本不可能去招惹他!
其實她早就該猜到陳江河身份了,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總是傻乎乎招惹陳江河。
尤其是想到齊龍虎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在報複她暗中挑撥離間。
隻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她隻想與陳江河面對面談一談,争取消除誤解。
不一會兒後。
陸淮書去而複返,韓芊芊神色瞬間變得緊張。
“你還真是幸運,陳先生答應見你一面,現在你跟我過去吧。
”陸淮書解開韓芊芊椅子上的鎖,卻沒有解開韓芊芊的手铐。
這是一種恥辱。
韓芊芊現在隻能接受,不敢反駁。
在陸淮書的帶領下,韓芊芊進入另一個審訊室内。
審訊室中。
陳江河正懶洋洋躺在椅子上,哪怕得知韓芊芊進入審訊室也沒有任何表示。
陸淮書笑着說道:“陳先生,人已經帶到了,你們慢慢聊。
”
說完這句話,陸淮書悄無聲息離開審訊室,使得審訊室内隻剩下陳江河與韓芊芊。
韓芊芊很不自在。
因為她被手铐束縛,而且隻能站在陳江河面前,就像是被審訊的犯人。
不。
現在的她,就是嫌疑犯。
韓芊芊從來沒有覺得陳江河是如此的陌生,站在原地扭扭捏捏了一陣子之後才開口說道:“陳江河,我想我們之間興許存在一些誤會。
所謂不打不相識,咱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談談?
”
陳江河擡起眼皮,看見韓芊芊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呵,這不是韓家公主麼?
”
“怎麼今天這麼落魄,淪落到被人佩戴手铐?
要不我起來把這個位置讓給你,我可不敢讓韓家千金站在我面前,省得被韓家盯上。
”
陳江河說的都是反話,韓芊芊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當初有多風光,現在的她就有多落魄!
韓芊芊更加難受了。
“陳江河,你聽我解釋。
”
“我真不是故意針對你的,如果我知道你是華國将官的話,肯定不會對你做那些事情。
你給我一個機會,或者你向我韓家提出一些條件,我們韓家一定會答應你提出的條件。
”韓芊芊眼巴巴說道,語氣不再有之前那麼趾高氣揚,有的隻是低三下四。
陳江河仰天大笑。
“我不是沒有想過放你一馬,可你沒有放我一馬。
”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