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前人後的裴淵
如此日複一日,到了半個月後,夷珠終于大好,再不用被情蠱控制和折磨了。
這日,她早早起了床,并梳洗穿戴好,等着裴淵來接她。
這半個月裡,裴淵一直在這别院裡寸步不離地陪着她,連朝都沒上,今早,他見她沒什麼事了,便去上朝了。
想起這半個月裡發生的事情,夷珠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這般如膠似漆的日子,讓她臉紅心慌,眼下突然要離開這裡,回歸正常生活了,她心裡竟忍不住生出幾許惆怅。
裴淵的溫柔和包容,令她眷戀。
這段時間,他給了她最大的包容和耐心,她變成了那樣,他也絲毫沒有嫌棄她之意,反而費盡心思地幫她緩解身體帶來的苦楚。
她回頭看着這間屋子,每個角落,幾乎都有她和裴淵的身影。
她忍不住伸手撫過桌子、椅子、窗台,最後,她走到了花園裡。
已是秋末,樹葉逐漸凋零,來時,還尚且茂密青綠的花架,半個月過去,也顯現出了頹敗之景。
冬天很快就要來了,站在園中,夷珠感到了些冷意。
她剛要回屋,院門突然被人推開,男人颀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夷珠怔了下,旋即提起裙角,飛快奔了過去,并投入男人懷裡。
“王爺……”她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些許嗔意,“你怎麼才回來?
”
裴淵身形一滞,垂眸看着她。
見她眼角有淚,臉也紅紅的,眸中掠過詫異。
不及問什麼,他快速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随後,将她打橫抱起,帶回了屋裡。
夷珠先是感到驚訝,可看着男人眸中翻湧的情谷欠時,便主動圈緊了他的腰。
……
事後,裴淵給夷珠裹好衣裙,面色凝重地說:“看來梅太醫診錯了,你興許中的不是什麼情蠱,我們得馬上回京,讓他重新診斷。
”
夷珠聞言,眨了眨眸,驚詫地看着他,“王爺為何這般想?
”
裴淵修長的手指劃過她透着粉暈的臉,若有所思地說:“半個月已過,你好像并沒有什麼變化。
”
夷珠一怔,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一張臉羞得都能滴出血來了,她又羞又急地說:“明明、明明是你……”
“嗯?
”裴淵不解地看着她,“什麼?
”
“我……”夷珠語結。
“你想說什麼?
”裴淵撫着她的長發,耐心且溫柔地問。
“我已經好了!
”夷珠氣極。
剛剛在院門邊,明明是他迫切地想要她的,她想到這些天來,他為自己的付出,心裡總是心疼他,便主動了一回,可卻被他看成是、是……
裴淵怔了下,随即握住她的肩頭,欣喜地說:“你已經好了?
”
夷珠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悶悶地點頭,“嗯。
”
“那剛才……”裴淵說了個開頭,便頓住了,将生氣的女孩兒摟進懷裡,“是我誤會你了,别生氣。
”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跟蕩婦沒有差别?
”夷珠推開他,很是郁悶地說。
“當然不是。
你會那般,并不是你願意的。
”裴淵連忙安撫。
“那你讨厭我麼?
”夷珠咬着唇道。
這半個月裡,她那般奇怪,正常的男人都會受不了的吧,裴淵心裡難道一點也不厭煩麼?
“我為什麼要讨厭你?
”裴淵好笑地說,繼而長指挑起她的下巴,寵溺地看着她,“我喜歡還來不及。
”頓了頓,他湊到她耳旁,聲音低啞地說,“這半個月裡,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候。
”
夷珠瞪大眼睛看着他。
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出自他口中。
可是想到半個月來,他層出不窮的手段,她又不覺得奇怪了。
誰能想到,向來矜貴自重的淵王,私底下是那麼、那麼……
夷珠臉一紅,拒絕再想下去。
“樂樂在府中,怕是等急了,我們走吧。
”裴淵捏了捏她的手指。
“嗯。
”夷珠回神,胡亂地點點頭。
她剛要下床,裴淵卻又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想抱你。
”裴淵溫聲打斷了她的話。
夷珠看着他俊美的容顔,嘴角勾了勾,心裡泛起甜意。
淵王府門前。
夷珠才下馬車,一個團子突然沖過來,緊緊抱住了她的腿。
“娘親,你和父王這些天去哪裡了?
”小孩委屈極了。
夷珠低下頭,見他眼睛都紅了,霎時很是過意不去,俯下身,将他抱了起來,“對不起,我、我身體有些不适,跟你父王去看大夫了。
”
“那娘親的病,現在好了嗎?
”小孩聞言,忙關切地問。
對上孩子純真無邪的眼睛,夷珠有些心虛,點點頭,“嗯,已經好了。
”
“那就好。
”小孩放下心來,緊緊摟着她的脖子,像是怕她再離開似的。
夷珠很是歉疚,她和裴淵離開這麼久,這孩子定是擔心壞了。
她剛要說什麼,裴淵已經伸手将小孩抱了過去,并騰出一隻手來牽住了她的手,“先進去。
”
“嗯。
”夷珠點點頭。
将母子二人送回了院子,裴淵便去書房,并召來了顧潛。
“上次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
“那侍茶的丫鬟,屬下那日找過去的時候,便已經死了。
”顧潛皺着眉回道。
裴淵皺眉,“死了?
”
“是。
”顧潛點頭,“掉到井裡淹死了,屬下懷疑是被人滅口的,可查了數天,也沒查到可疑的人。
”
裴淵沉吟道:“這麼說來,王妃中毒一事,确實與這丫鬟有關。
可查到這丫鬟,曾與誰有過接觸?
”
顧潛搖頭,“沒有。
”
裴淵鳳眸微眯,“看來幕後之人很謹慎。
”
“主子是不是已經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
”顧潛問。
“去查一下鳳凝。
”裴淵淡淡道。
顧潛有些訝異,随即恭敬應下,“是。
”
“主子,太皇太後來了。
”這時,洪伯匆匆走了進來,急聲禀報。
裴淵愣了下,旋即蹙眉。
前廳。
太皇太後喝了茶後,見裴淵遲遲沒有出來,頓時不悅地說:“不是說淵王今日回來了麼,怎麼不見人影?
”
“太皇太後息怒,主子馬上就過來了。
”趙敬抹着汗道。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放下杯子,“對了,你家主子和王妃消失了半個月,是去了哪裡?
”
趙敬搖頭,“奴才不知。
”
“啪!
”太皇太後用力拍了下桌子,“你可是他身邊的老人,一向貼身伺候,他去哪裡,你會不知道?
”
趙敬暗暗叫苦,嘴上卻仍舊道:“奴才真不知道,主子、主子沒帶奴才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