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誤會消除
“意外?
”夷珠不解。
“嗯,就是一個意外。
”裴淵語氣笃定,黑眸卻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夷珠感覺好奇怪。
她一直以為,裴淵對小王爺的生母,應該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否則,他如何會那麼寵愛小王爺?
可現在,他卻跟自己說,那隻是一個意外?
“是什麼樣的意外?
”她知道自己不該追問他過去的事情,但她心裡卻像貓爪撓了一般,好奇得很,脫口便問了。
問完,她又後悔了,連忙道,“對不起,我不該多問的。
”
沒想到,裴淵竟絲毫不在意,“沒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
夷珠聞言,很心動。
因為她确實對小王爺的生母很好奇。
可遲疑了下,她終是搖了搖頭,“不,我不想知道什麼。
”
話音剛落,她好像看到裴淵俊臉上閃過失望。
失望?
定是她看錯了。
應該是松了口氣才對吧。
畢竟那是他的私事,且已經過去了。
頓了頓,她輕聲問:“小王爺的生母,是不是過世了?
”
“沒有。
”裴淵搖頭。
夷珠一怔,旋即低下頭,“對不起……”
太失禮了。
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可她一直以為,小王爺的生母已經故去了,卻原來,竟是沒有麼?
那……
她心裡怅惘又糾結。
“别多心,她不會跟你争什麼,樂樂,也隻認你是他的娘親。
”裴淵扶住她的肩頭,低頭看她。
夷珠聞言,更加不解了。
既然小王爺的生母還在,又有為淵王生育子嗣的功勞,王爺他為何不将她帶回府中?
他為什麼又說,小王爺隻認她是娘親?
難道,小王爺的生母,身份很卑微?
可是,能生出小王爺那般漂亮俊秀的孩子的女人,應該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子才是,王爺的心腸,為何那般冷硬?
難道,他也同别人一樣,隻看重身份?
可之前,他分明不是這樣的。
至少,她在未恢複身份前,他便提過,想娶她。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碰不得女人,便是距離三尺内,都有禁忌,會發病。
所以,王爺與那小王爺的生母,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夷珠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一團亂麻了。
看着男人坦蕩的眉眼,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酸,“畢竟是為王爺生育了子嗣,又是小王爺的生母,王爺……理應将她接近府中。
我、我不會介意。
”
話落,男人低沉地笑了聲。
夷珠不解地看着他,“王爺笑什麼?
”
裴淵眉尾微挑,“珠兒這般大度?
”
夷珠有些酸澀地說:“如果可以,誰也不想大度。
”
便是她爹娘感情那般深笃,都有了柳氏這個意外。
更不用說别的男人。
三妻四妾,都是常态。
而王爺身份這般尊貴,又怎可能隻守着她一人?
王爺現在對她是很好,但一輩子長着呢,誰知道又會有哪些變數?
更何況,在她之前,他已經有了小王爺的生母。
她喜歡小王爺,憐惜那個孩子。
雖然他也很喜歡自己,但哪個孩子不渴盼有親娘在身邊?
所以為了樂樂,她願意接納他的生母。
聽着她酸澀的語氣,裴淵心裡突然很難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丫頭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早已牽動了他的心神。
他見不得她落寞、難過的模樣。
他歎了口氣,正色道:“你可以不用大度的。
如果讓你嫁給我,是為了受委屈,那我情願不娶你。
”
夷珠怔怔地看着他。
反應過來,她美眸輕眨,心跳加速。
裴淵垂眸看着她,忽然将她攬入懷裡,“珠兒,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受委屈的,你不用那般委曲求全,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看誰不順眼,也不用隐忍,可以直接打發了那人,你打發不了,便交給我。
但是,以後心裡懷疑什麼,定要問我,與我說,切不可自己胡思亂想,在心裡猜忌我。
”
乍然被他擁入懷中,夷珠身子僵住,下意識便要掙開,卻在聽到他說的話時,動作霎時停頓。
她擡起眸,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再說出這樣動聽的話,她隻覺得,這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女孩兒美眸盈盈地望着自己,嬌豔紅唇微啟,像在邀人品嘗。
裴淵喉結滾動了下,終是克制了下來。
他松開女孩兒,與她拉開了些距離。
在女孩兒不解望來的眼神中,他擡手摸了摸她順直的長發,聲音暗啞低沉,“珠兒,夜深了,你睡吧,我該回去了。
”
夷珠回過神來,點點頭,撐着床沿,要下床來,“那我送你。
”
裴淵按住了她的肩頭,微垂的眸内,暗流急湧,聲音發緊,“不用。
”
再送,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怕是要在今晚瓦解。
“哦。
”夷珠見他拒絕,便也沒有堅持。
裴淵頓了下,詢問道:“現在,你不生氣了罷?
”
“嗯?
”夷珠有些沒反應過來。
“明日我帶樂樂來找你,你不會再将我們拒之門外了吧?
”裴淵含笑道,語氣有絲揶揄。
夷珠小臉一燙。
對方還在以為,她之前是在吃醋呢。
但有些事情,實在不好解釋,這個誤會,她隻能自己咽了。
她輕輕搖頭,“不會。
”想到小王爺,她握住他的手道,“你們明天早點來,我等着你們。
”
裴淵低頭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眸底劃過笑意,“嗯。
”
夷珠察覺到他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松了手。
看着她酡紅的小臉,裴淵喉間滑動了下,倏然低頭,在她唇角,輕啄了一下。
夷珠愣住,美眸驚訝地望着他。
裴淵輕笑了聲,轉身大步離開了。
直到窗子阖上的輕微聲響傳來,夷珠才回過神來。
但一張臉,卻紅透了。
屋内,男人身上的清冽味道,彌久不散,好像人還在這裡般。
夷珠一陣臊熱,她摸着自己滾燙的小臉,趕忙給自己倒了杯涼水飲下。
清涼的水,滑過喉嚨,她劇烈的心跳,這才平複下來,人也冷靜了很多。
躺在床上,多日來籠罩在心上的陰霾,終于散去。
她擡手,輕撫着唇角。
那裡,好似還殘留着男人輕柔的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