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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章 桃花色

催妝 西子情 4754 2024-09-21 15:49

  宴席進行了半個時辰後,朝臣們漸漸地放開拘束,推杯換盞起來。

  淩畫被人連敬了數杯,雖是女子用的果酒,但喝多了,依舊讓她有了幾分酒意,最起碼,從她那張如染桃花的嬌顔上就能看出來,已有不少年輕男子,看她一眼便臉紅,已不敢再多看。

  她本就受人矚目,如今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哪怕她已嫁給了宴輕。

  但因宴輕年年不出現在宮宴,而淩畫年年也是獨自一人,他們大婚後不久便離開了京城,幾乎沒在一起出現讓人習慣,以至于他們的關系很容易讓人忽略。

  蕭枕也發現了,往年淩畫帶着面紗,别人瞧不見她的模樣,自不會看到她這副人面桃花的模樣,但今年不同,她沒戴面紗,都讓人瞧了去。

  誰知道那些人心裡都在想什麼!

  蕭枕心裡發惱,宴輕是怎麼回事兒,不知道她喝了酒便是這副樣子嗎?
竟然不陪她來參加宮宴,若是宴輕在,最起碼能堂而皇之地替她擋酒,誰也說不出什麼。

  畢竟,來敬她酒的,都是有分量的朝臣,她又不能真不給面子不喝。
哪怕多少人私下裡不喜歡她,但她的本事擺在這裡,便讓人不可忽視。

  蕭枕有心想替淩畫擋酒,但眼角餘光掃見皇帝頻頻往這邊看,他隻能按捺住,雖然父皇已十有八九懷疑淩畫扶持他,但畢竟這種事情不能擺明了攤開在明面上,讓所有人一目了然他們的關系,那是在打皇帝的臉。
隻要父皇一日還坐在那把椅子上,淩畫都得是他的臣子,不能是别人的,至少,明面上得遮掩一二。

  他袖中的手攥了攥,回頭對身後伺候的小太監低聲吩咐了一句。

  小太監愣了一下,應是,立即去了。

  不多時,太後身邊的孫嬷嬷來到了淩畫身邊,笑着對她見禮,“少夫人,太後娘娘乏了,想回宮歇着,娘娘說,您若是不累,送她一段路,說說體己話。

  淩畫立即站起身,“我不累,我送姑祖母回宮。

  于是,她跟着孫嬷嬷一起出了臨華殿。

  太後已在臨華殿門口等着她,見她出來,仔細瞅了她一眼,沒忍住笑了,“你呀,出去這幾個月,是不是又瘦了?

  淩畫上前挽了太後的手,幾個月不見,不見半絲生疏,笑着說,“姑祖母眼神真好事兒,就瘦了一點點,歇些時日就能補回來。

  太後點點頭,“一定要好好補補。

  她拉着淩畫上了轎辇,才看着她的臉,有些惱地說,“宴輕這個臭東西,竟然放心讓你一個人來參加宮宴,他不知道你會喝酒的嗎?
連個擋酒的用處都沒有,要他何用?

  淩畫想笑,“姑祖母,果子酒而已,我再喝幾杯,也不會醉。

  “不是醉不醉的事兒,是……”太後拿過轎辇裡放在匣子裡的小鏡子,遞給她,“你自己瞧瞧。

  淩畫伸手接過小鏡子,瞅了一眼,鏡子裡的人明眸皓齒,酒染桃花,雖神色端正,但也着實惹人眼了些。

  她默默地将鏡子遞還給太後,咳嗽了一聲,“等回府,我便找曾大夫研制喝了酒不上臉的解酒丸,提前服下,就不會這樣了。

  太後反而被逗笑,“曾大夫是神醫,他的醫術是治病救人的,哪能被人這般使用?

  淩畫也笑,“他被我養着,可不就是為了有用的時候用嘛。

  太後嗔了她一眼,糾正道,“我剛剛是在罵宴輕那個臭東西,你就護着他吧,偏偏把話題移到曾大夫身上。

  淩畫曬笑,“夫君對我極好,他離京幾個月,自是要痛痛快快找人去喝酒熱鬧,宮宴拘束,他不喜歡,我豈能強他所難?

  “你呀,就寵着他吧!
”太後面上嗔怪,但心裡還是很高興,她老了,以後沒幾年好活了,若是有一個女人接替她繼續寵着宴輕,她以後也能放心閉眼。

  她見淩畫笑嘻嘻的,一改在臨華殿上的端莊淑雅,親親蜜蜜挽着她,真比宴輕與她還像是姑侄孫,她心裡慰燙,對她笑着說,“快說說你們這幾個月都做了什麼?
信中隻言片語,着實讓哀家恨不得你一日一封信,但又知道你忙的很,寫一封信都要抽出時間來,也不敢要求你。
如今總算盼着你們回來了。

  淩畫點點頭,也不隐瞞太後,将去了江南後都做了什麼,能說的部分,都跟太後說了。

  從臨華殿到長甯宮,兩三刻的路程,自然說不完,太後聽的入迷,但也知道今日是除夕,她總不能拽着淩畫說一夜,于是,當轎辇停下後,她由淩畫挽着下了轎辇後,便對她說,“你們平安回來,哀家就放心了,你剛回京,定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明日之後,不必急着進宮給哀家拜年,什麼時候把事情處理了,再進宮就是了。

  淩畫笑,“夫君往年初幾進宮給您拜年?

  “他每年都初六進宮。
”太後說起這個就氣笑,“哀家嫌棄他進宮給哀家拜年拜的晚,你猜他怎麼說?
他說哀家不缺人給哀家拜年,從初一到初五,長甯宮不斷的人,他懶得見太多人,便等初六沒什麼人來了,他再來。

  淩畫懂了,以太後娘娘的身份,朝中的命婦們從初一到初五,要輪番排着隊進宮,初一命婦們就算不搶,還有皇室宗親們要登長甯宮的門檻,宴輕嫌見那些人麻煩,索性不來,等到初六,晃晃悠悠再過來,倒也的确清淨。

  她笑着說,“那等初六,我與夫君一起過來。

  到了初六,她該忙的事情該見的人也忙的差不多了。
也能與宴輕在長甯宮待上一日,好好陪陪太後。

  太後點頭,“好。

  這般說定後,太後便由孫嬷嬷扶着回去歇着了,臨進宮門前,吩咐轎子送淩畫回臨華殿,淩畫說想走走,便婉拒了太後安排的轎子,與琉璃一起,折返回臨華殿。

  無人時,琉璃小聲說,“小姐,今日宮宴上如何?
太子是不是看到您眼睛都在噴火?

  “嗯。
”淩畫點頭,笑着說,“何止噴火?
眼珠子都快燒焦了。

  琉璃大樂,開心極了,“小望子在殿外一個勁兒的瞪我,眼珠子快蹦出來了,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兒,我就知道太子一定成了一條噴火龍了。

  她大為解恨,“活該!

  淩畫也覺得挺解恨,今兒在宮宴上,有好幾位老臣明顯都疏離着太子,似乎對太子近來的表現失望不滿,明顯對蕭枕更熱絡些,這對太子來說,可不是好事兒。

  老臣們雖然胡子頭發全都白了,走路都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已沒多大用處,但實則不然,老臣們入朝一輩子,無論是本身亦或者身後的家族子孫,都代表着朝堂最深的根基,今日宮宴的情形,足可以看出,太子的根基被動搖了。

  “從長甯宮往返臨華殿一趟,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等咱們回去,宮宴快結束了吧?
”琉璃問,“咱們是不是能直接回去了?

  淩畫擡頭看了一眼高懸夜空的月亮,慢慢地往回走着,“能吧!

  宮宴的确沒什麼意思,不過,她若是回去的太早了,順路接宴輕時,他會不會沒玩夠?
要不,就等到宮宴徹底結束大家都散了時她再走?
他也能有足夠的時間跟兄弟們熱鬧夠。

  琉璃似乎也想到了,歎了口氣,“真羨慕小侯爺啊。

  淩畫笑,“羨慕他的人多了。

  雖然很多人口口聲聲說宴輕不走正道,敗端敬候府門楣,但私心裡怕是不知道有多羨慕他能夠自由自在呢。
他是端敬候府的獨苗苗,祖輩父輩們的功勳就夠他揮霍一輩子了,他就算不上進,又能如何?
也是一樣橫着走,吃穿不愁,沒人敢惹,白日夢一般的日子。

  兩個人說着話,一路慢悠悠地走出了一大段路,直到前方出現了一道人影,似特意等在那裡,二人才止住話。

  琉璃目力好,辨認了片刻,小聲說,“小姐,好像是……崔公子的表妹?

  淩畫從那女子的輪廓依稀能辨認出鄭珍語,她點頭,“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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