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涅槃 第九十七:來自柯城的邀請
“抵了。
”鳳獨舞執意要送,而水鏡月此時也卻是需要,便沒有拒絕,隻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鳳獨舞知道水鏡月的意思是說晶凝果與冰靈神魄抵了。
也就是說她之前許下的承諾可以作廢。
唇角輕揚,鳳獨舞沒有說話,而是端起一杯普通晶果壓榨出來的果汁,低頭淺淺的飲了一口。
既然已經來了,水鏡月也坐了下來,素馨立刻手腳麻利的布置碗筷。
雖然水鏡月已經不需要五谷雜糧,但是吃了也無妨。
鳳獨舞有些詫異水鏡月會坐下,于是情不自禁的夾了一片烤肉放入水鏡月的碗中,等到東西已經放入水鏡月的碗中,鳳獨舞才蓦然回神,覺得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不合乎禮數。
水鏡月也愣愣的看着碗中香氣飄散,皮焦肉嫩的烤肉。
出生以來的暗無天日,背負複興重任和滿腔仇恨的他這第一次坐下來用膳,也是第一次吃這些人類的膳食。
更加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夾菜,這種感覺有些複雜,複雜到素來情緒極少的他不知如何形容,但是他知道他并不排斥。
鳳獨舞見水鏡月定定的看着碗,面無表情,以為他不喜歡,于是轉頭對素馨道:“給水公子另添置一個碗。
”
“不必。
”鳳獨舞的話音剛剛落下,水鏡月就淡聲否定。
而後修長的手指有些笨拙,但是不妨礙他渾身清雅的氣質,将碗中的烤肉夾起來慢條斯理的吃下。
鳳獨舞見似乎無所不能的水鏡月竟然拿一雙筷子如此僵硬,不由唇角的笑意加深,為了掩飾她的笑意,隻能低下頭用膳。
陛下是萬能的,雖然生平第一次執箸有些笨拙,但是很快就與常人無異,且配上他俊美絕倫的容顔,優雅的動作,就算是吃飯,也美得可以入畫,好像即使萬般珍馐擺在面前,也會令人索然無味,因為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都比美食還秀色可餐
。
“小姐,有人求見。
”三人剛剛用完膳,武剛便走進來禀報。
鳳獨舞從武剛的手中接過他遞上來的帖子,翻開後目光直接看向落款處,看到蒼勁有力的“柯城”兩個字。
鳳獨舞随手就将帖子遞給水鏡月,她的動作自然,因為她知道柯城禮數如此周全不是因為她。
水鏡月也接的自然,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因為水鏡月并不懂很多人類的習俗。
在人類大家族之中,登門求見的帖子唯有當家人、當家主母或者在家族中擁有話語權的執權人才有資格閱覽,越是尊貴的客人,越是如此。
()洛染楓看着他們二人之間那種自然而然的舉動,很平常卻很親密,那是一種近乎不分彼此的親密,心裡突然有些堵塞。
“讓他去大堂外候着。
”水鏡月依然是言辭之間盡顯上位者的霸氣,開口看了素馨一眼。
素馨并非骨頭,她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誰,即便水鏡月令她感覺到自己好似卑微的塵埃,可她依然擡頭看向鳳獨舞。
鳳獨舞颔首後,素馨才行禮退下。
柯城遞的帖子,可來的确是柯城,雲肇和風紹流三個人。
“君上。
”柯城與雲肇向水鏡月欠身。
“深夜登門,有何要事?
”水鏡月擡了擡手,便開門見山的問。
“風公子,兩位宗主請坐。
”鳳獨舞将手伸向下方的一排椅子。
“洛姑娘。
”柯城與雲肇又同鳳獨舞抱拳,才尾随着早已坐下的風紹流落座。
“洛姑娘,聽聞你受了傷,本君特來探望。
”風紹流依然握着一把沒有撐開的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掌心敲打,動作潇灑依舊。
然而鳳獨舞可以輕易的從他的言辭,和他深藏眼底的冷銳之光,看出風紹流對她依然是懷疑,而是懷疑很深
。
不過鳳獨舞不在意,她原本就沒有打算與風紹流交好。
面紗下的唇角微綻:“還得多謝公子施以援手,否則楓兒也不能及時救下,更等不到鏡月到來”說到此,鳳獨舞站起身,對着風紹流鄭重的行了一個禮,“這廂多謝風公子對我們母子二人的救命之恩。
”
鳳獨舞面色坦然,妩媚的鳳眸之中流露的是真摯的感激之色,那毫不作僞的真意就連知道内幕的洛染楓都有些懷疑鳳獨舞真的設計了風紹流麼?
更遑論是什麼也不知道風紹流。
風紹流目光似要看穿鳳獨舞一般釘在鳳獨舞的身上,眼中情緒變化不定,就連敲打掌心的折扇也停了下來。
鳳獨舞卻對風紹流的目光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伸手貼上覆面的輕紗,側首對水鏡月道:“我的臉上有不潔之物麼?
”
水鏡月也難得薄唇含笑的搖頭,而後目光沒有任何情緒,卻萬分逼人的看向風紹流。
兩人這一番互動,風紹流自然不好再緊盯着鳳獨舞看,他收回目光,又挂上玩世不恭的笑:“洛姑娘無需客氣,風洛兩家雖無水洛兩家關系親密,可追溯往上也是世交,本君如何能夠袖手旁觀。
”
鳳獨舞沒有接風紹流的話,大堂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時柯城适時的開口:“兩位君上,我等已查明,八裡坡之後的八裡山中确然有陰系妖獸即将化形,昨日它擄劫的十五位女子,其中有兩個已非處子,故而它的獻祭并沒有成功,我等想請兩位君上相助,在下月十五之前将其誅滅,以免再危害城中無辜女子。
”
“為民除害,乃是我們享受百姓供奉之人分内之事。
”不等水鏡月開口,風紹流便連帶着水鏡月一同應下。
風紹流如此說了,水鏡月自然不能再開口拒絕,其實他也沒有想要拒絕,因為這個陰系妖獸已經盯上了鳳獨舞,而且知曉鳳獨舞不但是純陰之體還深藏他父皇的内丹,一旦這個妖獸化形成功,能夠與人類交流,對他和鳳獨舞都在緻命的威脅,他自然容不下。
可是他容不下是一回事,卻不喜歡别人替他拿主意,于是目光冷冷的掃了風紹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