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69章 丢掉
沈菀怎麼看謝景衍都是喝醉了,她問道,“他酒量有多好?
”
陳風回道,“爺上次喝了十壇酒,一點沒醉。
”
這個上次,就是爺誤會王妃拿他做幌子騙平陽侯和平陽侯世子,好嫁給晉王那天晚上。
那回不僅沒喝醉,而且還越喝越清醒。
才不過兩個月,爺的酒量不至于直線下降到這種程度,要說酒,那天晚上喝的是禦賜的酒,酒烈,更容易喝醉。
太醫也覺得一個酒量很好的人,突然酒量變差有些奇怪,但他能肯定的是,沒有中毒。
太醫詢問了謝景衍最近一兩個月的飲食情況,最後猜測道,“王爺酒量變差可能與王爺治腿疾,所服用的藥有關。
”
陳風問道,“爺的酒量還能恢複嗎?
”
太醫道,“若真是服藥引起的,過一段時間就會恢複。
”
沈菀隻要謝景衍身體無礙就行了,至于酒量變差,喝太多酒與身體無益,不喝也罷。
周管事送太醫出府,銀霜端水來,沈菀擰了巾帕給謝景衍擦拭臉、脖子還有手,然後幫他把錦袍脫下來,隻是扯他腰帶的時候,手被他抓住了,抓的緊緊的,沈菀用力才掰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謝景衍身上的錦袍脫下來,銀霜看着撕壞的地方道,“可惜了,王妃做了好些天才做好的錦袍,就這麼被撕壞了……”
沈菀也肉疼啊,為了這件錦袍,她十根手指頭都繡麻了,她道,“丢掉吧。
”
銀霜道,“真的要丢掉嗎,要不要問問王爺的意思?
”
沈菀道,“都壞了,還能穿嗎?
”
……好像也是。
做丫鬟的衣服壞了,裡面的沒人瞧見打個補丁還行,外面的那是肯定不能穿了,丢自己的面子是小,丢主子的面子可就事大了。
王爺何等的身份,怎麼能穿打補丁的衣服呢,想也不可能啊,不過這錦袍還能拆了做别的啊,直接扔了多可惜。
銀霜抱着錦袍要走,隻是轉身的時候,謝景衍突然開口了,“不許扔,我明天還要穿。
”
沈菀,“……”
銀霜,“……”
都破成那樣了,還怎麼穿?
銀霜笑道,“王妃做的衣服,王爺舍不得扔呢。
”
銀霜把錦袍送回沈菀手裡,看着銀霜那偷笑的模樣,沈菀都想叫人進來把銀霜拖下去賞她二十大闆,出息了,連她這個主子都敢打趣了。
但謝景衍說不許扔,沈菀還真不敢扔,怕謝景衍醉酒醒來找她算賬,再者她也舍不得扔,但謝景衍說的話,她也不敢不放在心上,敢穿着破的錦袍喝了一頓喜酒,這厮沒準兒明天真敢穿出門去。
謝景衍敢,她還不敢呢。
她對着錦袍看了半天,然後吩咐銀霜道,“把繡簍子拿過來。
”
銀霜取來繡簍子,沈菀用繡繃子把破損的地方固定住,挑了絲線,然後劈絲,将損壞的地方繡上圖案。
謝景衍醉的不省人事,沈菀就坐在床邊繡針線,銀霜驚豔道,“王妃真聰明,這樣一繡,就看不出來損毀的痕迹了。
”
隻是一隻袖子的胳膊處繡了圖案,會叫人奇怪,沈菀隻能把另外一隻沒問題的衣袖也繡上。
這一繡,就到了天擦黑。
謝景衍這一醉,醉的很徹底,到了吃晚飯的時辰也不見醒,沈菀猶豫要不要叫醒他,謝景衍撐着床坐了起來,道,“給我倒杯茶。
”
沈菀趕緊端了茶過來,可喂到謝景衍嘴邊,他不肯喝,而是睜着一雙麋鹿般的眸子望着沈菀,“你喂我喝。
”
這不就是在喂嗎?
想到那天沐浴時,謝景衍是怎麼喂她喝的,沈菀臉騰的一紅。
這混蛋喝醉了還不忘撩撥她,沈菀氣的手一推,醉酒的謝景衍沒有絲毫防備,人往後一倒。
哐。
後腦勺撞床闆上了。
那聲音大的銀霜都覺得後腦勺發涼。
沈菀也吓了一跳,趕緊把茶盞放下,扶謝景衍起來,還好謝景衍醉的厲害,撞了後腦勺沒找沈菀發難,沈菀喂他喝茶,他乖乖喝了,喝完繼續睡。
謝景衍沒吃晚飯,沈菀将就着吃了點兒,晚上把另外一隻袖子繡完,稍微盥洗了一番,就爬到床裡間睡下了。
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睡飽了,睜開眼睛就見謝景衍坐在床上,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沈菀坐起來,問道,“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
謝景衍道,“你昨晚是不是打我了?
”
沈菀搖頭,“沒有啊。
”
借她幾顆膽子,她也不敢打他啊。
“那我後腦勺怎麼這麼疼?
”他摸自己的後腦勺,一碰就疼的頭疼打顫。
“……”
沈菀有點心虛,但是不多,她道,“你昨天在晉王府喝醉了,起來喝茶,倒頭就睡,後腦勺磕了一下……”
沈菀話還沒說完,謝景衍長臂一攬,就把沈菀拉到他懷裡了,他道,“昨天發誓說不騙我,今天就忘記了?
”
沈菀,“……”
沈菀默不作聲。
她确實已經把昨天發誓的事抛到九霄雲外了,不過,他不是沒讓她發誓麼?
沈菀想坦白他撞傷後腦勺的事,結果謝景衍道,“騙我之前也不打聽一下我的酒量有多好。
”
……原來他說的騙他是這事。
沈菀頓時理直氣壯起來,“可不是我說你喝醉的,是太醫說的,不信你問陳風。
”
沈菀說的時候,謝景衍望着她的眼睛,沒看出她在撒謊,而且這個謊言,他一問陳風就揭穿了。
他還有些暈眩的腦子裡适時的閃過幾個片段,其中一個是在石獅子旁嘔吐,讓他眉頭擰成了麻花。
難不成他昨天在晉王府真的喝醉了?
這不可能啊。
雖然他極少喝酒,但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知道的,昨天大皇子、四皇子他們對當日沒來淩王府喝他和沈菀的喜酒有些歉意,便借着晉王府喜宴敬他酒,他們一口一個祝他和沈菀早生貴子,白首偕老,想拒絕都無從拒起,便多喝了些。
但也才兩壇酒,他不可能醉的。
沈菀道,“太醫說你酒量變差,可能是你解腿上的毒,服用的藥引起的。
”
這個解釋,謝景衍姑且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