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06章 竟然是大佬
徐子矜跟着王翠花出了門……
兩人在門外站定,王翠花說起了自己這個堂伯子。
“子矜,我二哥可不是一般的農民。
”
“雖然是農民出身,但他後來闖出去了。
”
“我二哥五十年代中期出國留學,是五九年回來的,回來後在京大當老師。
”
“我二嫂是帝都人,父母都是有地位的人,她本人也是出國留回來的大學老師。
”
“前些年,被打倒了,有人舉報他們裡通外國,是間諜。
”
“二哥自然不認賬,他說自己就是因為愛國才放棄國外的高待遇回來的,怎麼可能是間諜?
”
“一家人去年才從外地回到老家來,沒地方住,就住在舊房子裡。
”
“他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五年前被人害死了。
”
“大兒媳婦受不了打擊……瘋了,現在關在精神病醫院。
”
“他家老二是他們的養子……當年就是他陷害了自己的父母……”
畜生!
徐子矜能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字。
“不是都平反了嗎?
為什麼他們倆還沒有平反?
”
王翠花搖搖頭:“這些事,我們也不懂。
”
“二嫂本來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人,那幾年完全被拖垮了。
”
“唉,人情薄如紙啊。
”
“以前他們條件好的時候,可惦記着家鄉裡的人,大大小小的找他們幫忙,他們從來不會說什麼。
”
“現在這樣子,人家都躲得遠遠的。
”
可不就是?
人情這東西最經不起考驗了。
徐子矜是活過一世的人,她知道人都喜歡錦上添花,沒有幾個人樂意雪中送炭。
經曆兩世,她比誰都看得清。
好在大娘沒什麼大礙,主要是勞累過度、營養不良引起的低血糖外加貧血。
“曹醫生,大娘的血糖很低嗎?
”
曹醫生點點頭:“嗯,如果昏迷時間過長,會有生命危險。
”
“能治嗎?
”
曹醫生面露難色:“治是能治,隻是營養跟不上的話,現在的藥物是很難治愈的。
”
“除非有很好的營養,病人多休息,少幹體力活,多花點時間,問題就不大。
”
好的營養?
那一家……恐怕連飯都吃不飽吧?
或許是上輩子自己是老師,徐子矜對大娘兩口子特别同情。
聽了曹醫生的話,她心裡有了決定。
“七奶奶……”
徐子矜正在沉思,翔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話音剛落,翔子就進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
老者又高又瘦,身上衣服又髒又破。
但通身的氣度與一副黑邊眼鏡卻讓人無法忽視,看到此人,徐子矜想起了一個人……
“弟妹,你二嫂怎麼樣了?
”
王翠花站了起來:“二哥,二嫂還在挂鹽水,已經沒大礙了。
”
“二哥,這是部隊家屬小徐,今天多虧了她幫忙。
”
接着,王翠花轉過臉來:“小徐,這是我男人的堂兄牛年濤。
”
果然是他!
十幾年後華夏的武器專家:牛老!
徐子矜知道他,是在一檔軍事專欄電視節目上看到的。
這個人是機械學泰鬥,又是機械與物理雙博士!
可這未來的大佬,如今卻是一個落魄的衰老頭兒!
他現在應該還不滿六十,但這個樣子比十幾年後要衰老許多!
牛老可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聽了王翠花的話,心裡并沒有輕松下來。
他知道自己老伴就算沒什麼大礙,恐怕也不是小問題。
這些年,真是苦了她!
原本她可以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隻要當初與他劃清界線。
可她卻死活都要跟他在一起。
還說,禍是她惹的,她不會自私離開。
其實,怎麼能怪她呢?
當年收養小兒子是他先提出來的,誰能想到,他們養大的是一隻白眼狼?
“弟妹,錢是你交的吧?
交了多少?
”
說到錢,王翠花才想起這個:“不不,二哥,押金是小徐幫交的。
”
“剛才讓交兩百呢,當時來得急,我身上也沒帶錢。
”
什麼?
牛年濤聽後,一臉感激:“謝謝,小姑娘,謝謝你。
”
“這錢,我會還的,請你放心。
”
國家未來的人才啊!
徐子矜心裡有點酸楚:這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種大佬,如今在為兩百塊錢發愁……
國家強大,百姓才有安穩日子過。
可國家的強大,需要他們這種人才來建設。
未來的世界,到處是戰争,唯有她的國家安定繁榮、百姓安居樂業。
一切皆是因為有這些大佬的付出……
看着一臉憂愁的牛年濤,徐子矜眼眶發熱、鼻尖發酸。
為了國家的強大,她就當一回聖人吧!
“牛伯伯,我叫徐子矜,我男人是部隊的一個營長,叫陸寒洲。
”
“您應該比我爸大一些,他今年五十周歲。
”
“對,我已經五十八了。
”
牛年濤點點頭。
徐子矜笑了笑:“那我以後就叫您牛伯伯了,聽說您以前是京大的教授,對嗎?
”
說到這個,牛年濤的臉色更淡了:“那都是曾經的事了,小姑娘,不要提了。
”
這是心被傷透了。
徐子矜懂。
“牛伯伯您别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總有一天會重新站立在世界之巅。
”
“嬸子說您是留學歸來的,您是國寶啊,我相信總有一天,國家會繼續請您發光發熱的。
”
“請相信我們的國家,相信我們的政府!
”
會嗎?
真的會嗎?
牛年濤那飽經風霜、如一潭死水的雙眸,閃過一抹色彩……
學成回國,他雄心壯志。
他一邊教書育人、一邊發明創造,隻想把一身本領貢獻給國家。
為了能及時了解國外的信息,他與兩個依然在國外的同學時時保持聯系。
可就因為那幾封信,他被壞人污餡成了敵特。
想到自己夫妻這些年的遭遇,想到親生兒子的慘死,牛年濤的眼眶濕了。
“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
徐子矜堅定地點點頭:“會的,牛伯伯,這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
“我的老師告訴我:黑暗是暫時的,曙光就在前頭。
”
“您放心,這一切很快就會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