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子騰臉色沉了下來。
一邊的杜萍兒卻是吓呆了去,此番心頭更是慌張了起來。
她之前想的春熙雖然是那個慕世子的義妹,可慕世子那樣幾乎是生活在雲端上的人,怎麼會為了一個義妹和三品朝官翻臉?
況且春熙這個賤人一看就是個懦弱的,對自家哥哥也是喜歡的緊,即便是欺負死她,她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此時從沈钰珠和慕修寒先後走進前廳,到慕修寒揮起長劍砍了兩個家丁,杜萍兒才突然意識到,之前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她心思一動忙走了出來,紅了眼眶哭了出來,看着杜子騰道“哥哥,是我不得好,你就不要責問祖父了。
”
杜子騰定定看向了杜萍兒,之前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可愛聰明。
他一直都沒有時間陪在了長輩們的身邊,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這個妹妹陪着長輩們,他有時候當真是感激。
此番才将她也一起接到了京城,畢竟京城裡的青年才俊多,在妹妹的親事上,他也很用心的幫她物色上佳的人選。
不知道為何,此時看着杜萍兒的樣子,讓他心頭生出幾分厭惡來,這種厭惡感來自于他經常斷案子的直覺。
杜萍兒也真真切切從杜子騰的眼眸中看到那一絲絲的厭惡,這一抹厭惡狠狠刺痛了她的神經,她臉上的虛情假意幾乎要遮掩不住了。
“哥哥,”杜萍兒狠狠吸了一口氣,可憐兮兮的跪在了杜子騰的面前道“是萍兒的不對,許是嫂嫂與萍兒不熟悉,萍兒礙着嫂嫂的眼緣。
”
“嫂嫂不喜歡萍兒,萍兒有些難受就在祖父祖母面前抱怨了幾句,祖母責罰了嫂嫂,嫂嫂的臉才成了這個樣子。
”
“是萍兒的錯兒!
萍兒給嫂嫂磕頭賠禮!
”
杜萍兒說罷便沖到春熙的面前,給春熙跪下,卻被春熙側身厭惡的避開。
這個動作倒是真的印證了杜萍兒的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春熙這位新嫂嫂進門,欺負小姑子呢!
坐在一邊旁觀的慕修寒這才看出事情的不對勁兒來,原來杜家人到底還是嫌棄春熙的身份低微。
他慕修寒的義妹居然被人嫌棄欺負成了這個樣子,怪不得珠兒生氣了。
珠兒估計也是為了他慕修寒的面子吧?
想到此處,他竟是不合時宜的心頭暖了幾分。
沈钰珠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這個男人兜兜轉轉的心思,她冷冷看着杜萍兒演戲演到了這種地步,也是個人才。
沈钰珠卻擡眸看向了一邊陰沉着臉的杜子騰道“杜大人!
”
“我一直都以為杜大人最是個剛正不阿,公正無私的好官!
”
“在杜大人手中經手的冤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件了吧?
”
“杜大人這般精明的人,難道還看不出自己個兒身邊的這一樁冤案?
”
杜子騰狠狠閉了閉眼,擡起手緊緊抓着春熙的手臂,将她從跪着的杜萍兒面前拽走,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一個微小的動作,讓跪在地上的杜萍兒瞬間臉色劇變。
沈钰珠看向杜子騰的視線終于不那麼冷了,她轉身沖正位上臉色氣的發白的杜老爺子笑道“老爺子您口口聲聲說我和世子爺是外人,不該管着你們杜家的事情。
”
“是,”沈钰珠大大方方的承認,“我們是唐突了。
”
“可今兒我和世子爺闖進了杜家可不是依着外人的身份來給老爺子難堪,是以親人的身份給春熙讨個公道!
”
“一派胡言!
”杜老爺子點着沈钰珠的鼻子吼了出來,“你一個婦道人家,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
咔哒!
慕修寒擡起手,修長的手掌放在桌子上面的劍鞘上。
麝皮護腕磕在了黃楊木的桌面兒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杜老爺子下意識的閉了嘴。
沈钰珠轉身看向了一邊地面上跪着的杜萍兒,冷聲道“杜小姐好大的膽子啊!
”
“先是設計竄通了杜家的下人給喜床上澆了雞血,污蔑新娘子,讓新娘子晚上居然不能和新郎洞房?
”
“緊跟着用刀子紮在了新嫂嫂的手臂上,欺負她性子懦弱,心地良善,不敢伸張。
”
“其三在長輩們面前搬弄是非,引得長輩們掌掴新娶進門的新婦?
”
“如今更是要給你們家大少爺納妾,新婦晾在了一邊,再給他納妾,你們還真當春熙的娘家沒人了嗎?
”
“當我們将軍府上下死絕了不成?
”
沈钰珠猛的擡起手,桌案上的茶盞瞬間被她掃落在地。
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一邊的杜子騰聽一句,臉色沉下去一分,看向地上跪着的杜萍兒也是更加厭惡了幾分。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一直挂念的親人居然對他愛着的人,存了這麼大的惡意?
一時間除了緊緊抓着春熙微微發抖的手,居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