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和陸明哲在船艙裡正在棋盤上殺的不分你我,不想外面傳來一陣陣紛亂。
他忙站了起來“出事了!
”
“慌什麼?
”慕修寒捏着黑子淡淡笑道“小場面而已,那些小輩們足夠應付了,還需要我等出面不成?
”
“況且孩子們不去鍛煉,咱們活着還能照應一二,百年歸西後誰能照應他們,小輩們的路還得小輩們自己走下去才行!
”
“呵呵!
你的兒子你自己留着磨煉也好,鍛煉也罷,我們家姑娘就不跟着參合了,”陸明哲冷笑。
慕修寒笑道“哦,那你這心急火燎沖出去是要幫我兒子的忙嗎?
是不是看上我兒子這個乘龍快婿了?
”
“我呸!
”陸明哲臉上寫滿了嫌棄。
慕修寒笑道“既然你不是出去幫他忙的,那坐下來繼續下棋啊!
怕是你這一局快輸了,你面子上過不去,故意找借口想逃吧?
”
“哼!
我還怕你不成?
”陸明哲坐了下來,重新拿起了白子,在棋盤的關鍵處落下一子。
這一下又是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雖然陸明哲武功比不上慕修寒,可對弈上也算和慕修寒棋逢對手。
兩個人正自殺的難舍難分,火熱之極,突然外面傳來陸家護衛急促的禀報聲。
“侯爺!
侯爺!
大事不好了!
大小姐跑了!
”
“什麼?
”陸明哲哪裡還坐得住,猛地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了門口。
慕修寒也緩緩起身,唇角染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說清楚!
”陸明哲沖到了門口,一把扯住了陸家護衛的領口。
陸家護衛忙将一封陸清墨的親筆書信哆哆嗦嗦交給了自家家主,随後忍着聲音中的微顫道“侯爺,大小姐走之前說跟着慕太子一起去追蹤那些神秘人了。
”
“大小姐還說,這些日子在這些人手上吃了不少的苦,不抓住那些人不報此仇,大小姐說不得安甯。
”
“大小姐還說讓侯爺不要擔心,有慕太子護着,一切都能平安順遂!
”
慕修寒一聽樂了“哈哈哈……那是自然,雲兒那個臭小子素來辦事隻占便宜不吃虧,陸姑娘這孩子跟着我兒子吃不了苦頭!
”
“放屁!
”陸明哲登時大驚失色,“這一次還不是因為你兒子的破事兒,我家姑娘才會被牽扯到此種地步。
”
“一定是你小子拐帶走的!
”
慕修寒心頭也有些不高興,是陸家姑娘主動留了書信跟着他兒子走的,怎麼全都賴在他兒子頭上。
不過自家那個臭小子一向不省心,你若是喜歡人家姑娘,爹去給你提親去,就這麼将人家一個良家子帶走浪迹江湖,這算的哪門子事兒!
他想到此處覺得還是自家兒子的錯更大一些,不過兒子喜歡這個姑娘,陸姑娘也喜歡兒子,隻是陸明哲這老匹夫從中作梗實在是可惡。
他忍了忍火氣,笑了笑道“陸兄,其實你也不要生氣,大不了回來咱們兩家就把親事定了吧?
”
“我瞅着這兩個小家夥倒是挺合眼緣的,這可是天賜良緣!
”
“哼!
”陸明哲才管你什麼天賜不天賜的良緣,他現在隻想将姑娘帶回家去。
他現在真的生了清墨這丫頭的氣,以往一向都很乖巧的,不管做什麼都沉穩冷靜,自從遇到了慕修寒的兒子,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這種跟人到處亂逛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不行!
他得趕緊将那個丫頭找到,現在院子裡圈禁三個月再和這個臭丫頭講道理。
陸明哲忙帶着人沖出了船艙,身後的慕修寒則是巋然不動,一邊的老部下低聲道“王爺,您看這事兒要不要回禀女帝陛下?
”
“不必,”慕修寒淡淡笑道,“她國事操勞那麼多,要是告訴了她,萬一被太子這個小畜生給氣壞了。
”
“此間事情本王跟着便是,來人,尋着陸侯爺的蹤迹跟上去!
”
“是!
”
經過了驚心動魄的一晚,慕風雲和陸清墨乘坐着的船隻已經靠了岸,竟抵達了距離涿州不遠的一處小鎮上。
這一處小鎮正是慕風雲祖母文氏曾經避難的地方,他父親小的時候在這裡生活過,此番慕風雲帶着陸清墨再一次來到此處倒也是有些感慨良多。
魏氏曾經一把火将這裡燒成了人間煉獄,此番卻又煥發了新的生機。
短短幾年間,慕風雲将這裡打造成了一個世外桃源的存在。
那些大火中幸存的人們,還有慕風雲這些年遇到的鳏寡孤兒都被送到了這裡養着。
此番小鎮上的屋子都修了新的,慕風雲還命人在此地栽種了花樹,遠遠看去倒是花團錦簇絲毫看不出幾十年前地獄般的景象。
慕風雲帶着陸清墨住進了之前祖母文氏住過的屋子,修建的尤其氣派,每日裡也都有人打掃。
陸清墨瞧着看管院子的臉上滿是疤痕的老人,那些斷了胳膊的小童,每個人雖然身體殘缺可眼底亮着光。
她不禁看向了身邊的慕風雲,慕風雲親自給她斟茶倒水,許是怕她瞧着這些人害怕便讓他們不必來服侍都出去吧。
“這些人……”
慕風雲苦笑了出來“都是些可憐人,不過你别怕,這些人看起來有些奇怪,可心底良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