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眉頭狠狠蹙了起來,不曉得又出了什麼事兒?
“進來說!
”
李泉忙疾步走了進來,畢竟是主子的内宅,他站在了門口處,臉色帶着幾分驚慌失措。
“啟禀主子!
”
李泉狠狠吸了口氣道“陸家長公子出事兒了。
”
沈钰珠神情一愣,眼底掠過一抹詫異和煩悶。
“他出了什麼事兒,和我有何幹系?
”
李泉真的很想給自己一耳光,他也是慌了,沒有把話兒說清楚。
“主子,今兒小的去了之前盤下來的店鋪裡查看,不想撞見了陸家長公子在街頭的一家酒樓裡喝酒。
”
沈钰珠猛地擡眸看向了李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李泉忙道“一開始,小的也沒有太過注意。
”
“隻是看到四周圍觀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小的忙上去察看,這一看不要緊當真是吓了一跳。
”
“長公子許是喝多了,倒也罷了,可他在酒樓的牆壁上寫滿了那些情詩,每一首的落款都是您的名字。
”
“你說什麼?
”張媽頓時驚呼了出來。
她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對陸家長公子生出了幾分厭惡,怎麼還有這樣的人?
這不是明擺着要給自家主子惹麻煩嗎?
不說是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子,即便是未出閣的女子,被人将名字醉酒後,寫在酒樓的牆壁上。
這要是被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了去,傳開了,侯府的那些人借機添油加醋,自家主子就完了。
“主子!
”張媽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也是沒有了主意,轉過身定定看向了沈钰珠。
若對方是尋常浪蕩子,大不了花銀子雇人将對方打一頓,恐吓一番。
再想一點兒别的法子,讓對方屈服。
可現在給主子添亂的是陸家長公子,打不能打,罵又不能罵,恐吓更是無存談起。
隻能寄希望于對方能骨顧及一些臉面,這可如何是好?
沈钰珠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眸色間染上了一層寒霜。
暖閣裡的心腹仆從們定定看着自家主子,不曉得這事兒該如何解決?
時間像是凝固在那裡,氣氛有點點的壓抑。
“李泉,你去準備馬車。
”
張媽心頭狠狠一跳忙道“主子,老奴随您走一趟吧!
”
沈钰珠搖了搖頭。
“我一個人去會會他!
”
沈钰珠的聲音聽起來冷冽如霜。
李泉很快準備好了馬車,依然停在了西側門。
馬車剛載着沈钰珠離開,不想馬車身後跟上了幾個快如閃電的迅捷身影。
不多時沈钰珠來到了那條比較僻靜的街道。
幸虧陸明哲是在這條街頭的酒樓裡耍酒瘋,若是在朱雀街主街道最繁華的酒樓裡鬧這麼一出子,現在怕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她來到酒樓的外面,看到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沈钰珠沖李泉低聲道“去隔壁的街角撒幾把銅錢,一會兒再給這家酒樓的老闆和跑堂的一些銀兩。
”
李泉頓時明白了沈钰珠的意思,忙點了點頭,按照沈钰珠的吩咐去辦。
果然不一會兒,方才還圍觀酒樓裡陸明哲耍酒瘋的閑人門,聽到隔壁街頭有瘋子撒錢,忙抽身去搶。
生怕去的遲了,搶不到,反而酒樓這邊的熱鬧沒人看了。
李泉有花了銀子讓酒樓的老闆和夥計們閉了嘴,那些人拿了銀子自然歡喜得很,忙肅清了寥寥無幾的客人,随後将酒樓的正門死死關了上來。
沈钰珠讓李泉在樓下等她。
她一個人提着裙子緩緩走上了樓。
酒樓的規模不是很大,二層也就是散放着七八張桌椅,連個包廂也沒有。
本來逼仄的過道兒上,被踹得東倒西歪的椅子,讓沈钰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四周雪白的牆壁上,此時卻被人劣質的墨汁兒,塗滿了墨寶。
寫的都是情詩,最後落題都提到了一句,這詩是為了沈钰珠而寫。
沈钰珠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閨名如此的讓她看着厭煩。
她擡眸看向了最東面牆角處坐着的一個人。
銀白色錦袍上到處沾染着墨汁,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渾身散發着陣陣的酒氣。
這根本不是那個溫文爾雅,清冷俊秀的長公子,像是陡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沈钰珠腳下的步子頓了頓,緩緩走了過去。
似乎是聽到了沈钰珠的腳步聲,陸明哲擡了起頭。
沈钰珠定定看向了他那張微微有些發青發白的俊臉,冷冷道“長公子,你到底想要怎樣?
”
陸明哲倒不是故意如此,他和沈钰珠鬧翻了後,當真是心頭痛到了極點。
明明自己喜歡在意至極的東西,轉眼間卻再也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