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拿起盒子仔仔細細把玩起來。
巴掌大小,金絲楠制成,做的分外精緻,盒子外面雕刻的花紋顯出了幾分古樸之氣。
沈钰珠之前也見過這一隻盒子,彼時事務龐雜,她也沒有細心瞧着。
此番一心想要找到關于母親的一切線索,看的分外專注一些。
果然在盒蓋上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這盒子貌似輕易打不開的。
盒子裡設置着機關,上面還有些數字年月,一個字兒一個字兒雕刻成小小的按鈕,像是小孩子玩兒的九宮格之類的玩具。
沈钰珠上一世經商的時候見多識廣,認得這東西。
這是從西域傳過來的,能存放重要物件兒的機關盒子。
不過想要打開,需要輸入相關的年月日期才能開啟。
沈钰珠好奇心起,趙姨娘當初霸占着娘親的嫁妝物件兒。
她沒有打開這盒子,大概以為就是個小玩具沒當回事吧?
沈钰珠想了想,按下了娘親的生辰,外祖父的生辰,甚至是父親的都沒有打開,随後心思一動。
她将自己生辰日期的數字按了下去,突然盒子吧的一聲打開。
裡面居然放着兩塊兒玉佩,一塊兒冰玉,一塊兒紫玉。
尤其是紫玉玉佩,上面竟然雕刻着螭紋。
螭紋?
沈钰珠頓時傻眼了。
這怎麼可能?
紫玉和螭紋隻有大周皇族才有的東西,怎麼到了娘親的手裡?
沈钰珠緩緩拿起了玉佩,迎着暈黃色的燭光看去。
那塊兒紫玉看起來分外的通透,一看便不是俗品,玉佩上還拴着明黃色的穗子。
不過年代已經久遠,穗子微微有些褪色,毋庸置疑必然是皇族才有的物件兒。
玉佩上簡簡單單刻着螭紋紋絡,看起來很是精緻霸氣。
卻在螭紋下方刻着一個篆刻的字兒——趙!
沈钰珠捏着玉佩的手狠狠一抖,手中的玉佩差點兒掉在了地上。
她着實吓了一跳,趙姓是國姓。
這紫玉玉佩顯然是皇族的東西确定無疑了,可為什麼會在娘親的手中。
娘親到死都沒有将這個秘密公布與衆,還弄來西域産的機關盒将這個秘密似乎想要永久的封存起來。
但打開盒子的關鍵卻是她的生辰日期。
沈钰珠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是心慌。
難道娘親真的死的蹊跷,這期間還有别的什麼事情?
瘋癫的趙氏說出來的那個京城的貴人又是誰?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這小小的雲州城根本找不到答案,她需要去京城才能查明真相。
沈钰珠覺得自己被纏繞進了一個謎團中,她看不到任何的線索和指示。
她将紫玉玉佩重新規規矩矩放進了盒子裡,随後拿起另一塊兒玉佩,對着燭光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這一塊兒玉佩是冰玉做成的,雖然沒有紫玉那般的稀有罕見,可也是很名貴的玉種。
對着光照了過去,沈钰珠狠狠一驚。
光拿在手中看不出什麼來,對着燭光卻看到本來透明的冰玉裡面居然有東西散開。
絲絲縷縷的宛若白雲一樣的紋路,還是天然形成的。
如此一來難得至極,說它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
縮小了的雲朵下面刻着一個瑤字兒,是母親的閨名。
沈钰珠越看越是心驚肉跳。
頭一塊兒紫玉也就罷了,這一塊兒冰玉怕是有市無價。
而且這種深入玉心的雕刻手法,隻有一個傳奇玉雕匠人張子岡能在玉石裡内雕,還能不破壞玉石的結構。
張子岡一年隻出一件玉器。
無數達官貴人即便是花萬金都難買到他的一件作品,後來得罪了皇族被砍頭,玉石内雕的絕技從此失傳。
上一世沈钰珠聽江湖中人說起過這個傳奇的玉器匠人。
他生平的最後一件作品是一塊兒冰玉玉佩,難不成就是……這一件?
沈钰珠猛地低下頭看向了手中托着的玉佩,頓時心頭充滿了疑惑。
紫玉玉佩是皇族之物可也不是難得,但是這一件如果真的是張子岡最後的一件玉品。
那麼這天下便隻有這一件,這玉佩的價值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她小心翼翼将兩塊兒玉佩重新放進盒子裡。
剛蓋上盒子的蓋子,咔的一聲響,盒子死死關緊。
沈钰珠剛要挪開盒子,突然手指尖傳來一陣銳痛。
她合上的金絲楠盒子,不想盒子邊緣居然冒出來一根鋒芒。
鋒芒直接刺進了她的手指,血滴落在盒蓋上的花紋,一絲絲的血順着盒子的邊緣滲透了進去。
之前合上來的盒子,咔咔傳來幾聲響動,被一層玄鐵鐵片包裹了起來。
沈钰珠沒想到,上一世聽說過的機關盒這麼厲害。
她忙又按下自己的生辰日期,這一次盒子卻紋絲不動。
沈钰珠定了定神,盯着盒子看了好半天。
她突然心頭一頓拔下了頭發上的簪子,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盒子外面的圖案上。
咔咔!
又是機關轉動的聲音!
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