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雲手中的劍死死抵在了斛律成長孫的脖子上,那個孩子也是吓懵了。
什麼少年才子,面對刀劍誰都不是什麼好漢,何況還是個少年。
慕風雲能感受到手中少年在瑟瑟發抖,一半兒是因為疼痛,更多的是因為恐懼吧?
這真的是一場豪賭,慕風雲根本下不了手。
斛律成笑得更加嚣張了,他高聲道“慕太子,老夫知道你對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敢造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
慕風雲咬着牙,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将那個老匹夫一把掐死,将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是的,他不能。
不能當着陸清墨的面兒殺一個孩子,他好不容易讓她心頭對他有了好感和善念,不能因為這一下讓陸清墨看不起他。
一定還有别的辦法,一定還有的!
慕風雲擡眸死死盯着對面站着的那個老匹夫咬着牙高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
“别忘了你們手裡有我們兩個,我們手裡可有你們十幾個!
”
斛律成笑了出來“好說,老夫要你放了那些孩子,還有一樣東西!
啊不,應該是兩樣。
”
“一樣是柔然王族的傳國玉玺,一樣是……慕太子您的腦袋!
”
“嗚嗚嗚……”陸清墨頓時急了,拼命的掙紮了起來,不想繩子居然結得是活扣。
她這麼一掙紮,向下滑下了一大截兒。
差一點兒就挨着下面燃燒的火油了。
“清墨!
”慕風雲朝前沖了過去,對面又是一陣箭雨襲來,慕遠帆硬生生替他扛了一箭,才将他護着帶回來。
慕風雲眼睛都紅了,突然身邊的江淮猛地抓起了斛律成的長孫,手起刀落,斛律成長孫的一隻手瞬間被斬落。
啊!
一聲慘嚎襲來!
“明兒!
”斛律成沒想到慕太子身邊那個身穿灰袍的青年那麼狠,仔細一瞧不就是漠北真正的王者,犬戎部落的頭目江淮。
那個人據說分外的冷血無情,不想真的敢砍自己的長孫。
斛律成登時氣瘋了“來人啊!
給我丢,給我把這個女人丢進火坑裡活活燒死!
燒死她!
”
陸清墨身上綁着的繩子又松了一截兒,眼見着就要落進了火油裡。
“你娘的!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我妻子,不是江淮的,江淮要保下來的是斛律北甯!
你們合着害我女人做什麼?
”
“好好好,我腦袋給你,給你們!
你們别殺她!
”
慕風雲從未這麼害怕過,忙舉起劍準備自刎,突然身後傳來更多嘈雜的腳步聲。
随後斛律長風清冷的聲音襲來。
“住手!
”
此時整座皇陵已經被斛律長風的禦林軍圍得嚴嚴實實。
那些斛律成的手下具是有些害怕了,紛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皇帝陛下。
便是斛律成也是臉色一變,沒想到他在王都裡制造的混亂,這麼快就被斛律長風平息了。
看到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裡,斛律成已然明白,這一次自己輸得徹底,連一點子翻盤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死死盯着斛律長風,身後跟着的幾個喽啰也是吓得渾身發抖。
這一次跟着斛律成造反那是押上了所有的身家性命,沒想到慘敗!
就在他們的圖謀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敗下了陣。
斛律長風看向了斛律成帶領的那些屬下,冷冷笑了出來。
他又看向了此時手上還沾着血的江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就是個冷血的惡魔,他的女兒眼睛委實有些問題,看上了這麼個貨色。
斛律長風吸了口氣高聲道“王叔,今天你确定要和朕賭人性?
”
斛律成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意思,冷哼了一聲。
斛律長風緩緩擡起手,打了個手勢,身後的禦林軍竟是擡了幾隻大箱子過來,随後齊刷刷打開。
一半兒是金銀珠寶,還有一半兒居然是書信,成堆的書信。
斛律成臉色瞬間變了,那些書信都是他的屬下們和大周叛軍之間聯絡的書信。
密密麻麻,上面有特殊的符号,一般都是藏在府邸最深處,竟是全部被斛律長風找到了,可見他們的家已經被抄了。
那些追随斛律成的官員們瞬間臉色鐵青,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怕是妻子兒女全族的老少都被殺了吧?
斛律長風突然又揮了揮手,身後卻是被帶過來一大批家眷。
那些家眷具是吓得瑟瑟發抖,此番看到了對面自家的家主後,一時間哭喊聲響徹雲霄。
斛律成身後的那些人,簡直是驚喜交加。
喜的是陛下親自抄家竟是沒有殺了他們的妻女,還有一絲活着的希望尚存。
驚的是通通帶到了這裡,怕是下一刻就會被殺了,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