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雲距離窗戶最近率先踹開了窗戶沖了出去,遠遠便瞧見一個矯健的身影已經躍上了屋頂。
那人穿着夜行衣,頭也用黑布裹着,此時背對着慕風雲,慕風雲都看不到他的眉眼。
隻察覺那人的輕功分外的好,飛奔在了瓦片上,腳尖輕輕點着瓦片,竟是行雲流水般的暢快,瞬間掠出去了很遠的距離。
這讓慕風雲感到萬分詫異,按理說他的輕功已經是登峰造極了,雖然從察覺外面有人,到奮起直追,中間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可是那人卻逃得快,眼見着便是追不上了。
突然慕風雲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箭頭刺破空氣的聲音,嗖的一下,直接射向了那人的後背。
那人登時悶哼了一聲,腳下的行動也凝滞了幾分。
江淮瞬間追了過去,他的箭法很高明,真正的百步穿楊,那個人的輕功再怎麼厲害,也抵不過江淮手中的長弓。
慕風雲和江淮同時跑了過去,本來來涼州還找不到任何的切入點,好家夥對方竟是不怕死的過來夜探。
而且這麼高的武功,必然是對方陣營裡的高手,抓住了他,不怕撬不開他的嘴。
在逼供這方面來說,江淮和慕風雲都是狠辣不眨眼的人物。
眼見着便要抓住那人,不想那人一個翻身竟是催動内力一腳踩碎了屋頂,瞬間跳了進去。
随即屋子裡傳來了一對兒男女的尖叫聲,慕風雲和江淮也跳了進去,落在了一張略帶旖旎氣息的床上。
床上一對兒小夫妻估計剛睡下,裹着被子尖叫。
慕風雲也顧不上表達歉意,順着屋子洞開的窗戶和江淮一起翻了出去,不想那人竟是竄出了客棧,逃進了密密麻麻的林子裡。
他們緊跟着追了過去,竟是被人給逃脫了。
畢竟是涼州,這裡的地界兒他們都不熟。
江淮還要繼續朝着林子深處去追,卻被慕風雲一把抓住低聲道“林子裡有古怪!
”
江淮這才停住了腳步,凝神看去,登時眸色暗沉了下來。
客棧對面的這一片林子,此番已經微微發生了變化。
之前他們來住店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大變化,此番倒像是每一棵樹都被挪動了位置,竟是帶着幾分陣法的雛形。
慕風雲抓着江淮的手臂緩緩退出了林子,一直來到林邊這才站定了腳步。
此時慕遠帆也帶着人走了過來,也被慕風雲攔下。
“此處不宜久留,不光有殺人的高手,而且還有布陣的高手,果然涼州府有點兒東西!
”
江淮冷冷道“那個人是個女子!
”
慕風雲點了點頭“我也看出來了,身形嬌小,逃起來分外的靈活,落地輕盈不像是個男子。
”
慕遠帆忙道“要不把這一片林子燒了,瞧瞧她能躲哪裡去?
”
慕風雲像是看傻子一樣,掃了一眼慕遠帆“這裡不是南诏,這麼大的火,萬一鬧出什麼别的事情,我們更說不清楚了。
”
“看來有人已經盯上我們了,既然如此索性也不裝了,明兒直接去張政那裡拜會一下涼州節度使。
”
“就說是南诏太子殿下遊曆到此,特來拜會!
”
呵!
已經有人都找上門來,他的身份自然暴露無遺,何必再裝,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原本還想偷摸摸的來,如今隻能正面扛了。
有時候正面也正面的好處!
慕風雲俊美的臉上漸漸染了一層霜色緩緩道“遠帆,收拾東西,我們連夜撤。
”
“是!
”
冷風搖晃着樹影,一個人影從陣法重重的林子裡跌跌撞撞沖了出去,不多時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人掀開了車簾将她扶進了馬車裡,很快馬車駛進了涼州城的内城,直接停在了辰王府的後門。
她捂着肩頭的傷口,箭頭已經在馬車上被她自己拔了出去,此番用随身攜帶着的金瘡藥止住了血。
箭頭上雖然沒有淬毒,可那人的箭法分外的霸道,一箭就刺穿了她的肩背。
她捂着傷口跌跌撞撞走向湖中的水榭,那裡是辰王趙宏宸的書房。
她走在了通往水榭的曲橋上,遠遠看着那一抹光就有了力量,可今天她腳下的步子不如往常那麼的歡暢。
她竟是頓在了那裡,無數次替他出生入死,已經成了他手中的一柄戰無不勝的寶刀,這一次卻出師不利,刀刃都被人打卷了去。
可畢竟是要給主子一個交待的,她不能不去面對。
她緩緩走過了曲橋,門口站着的護衛一看是小酒姑娘回來了,而且還是負傷回來,具是大驚失色。
他們忙要進去禀告王爺,卻被小酒冰冷如霜的視線攔住了去路。
小酒是王府裡唯一一個進出辰王書房不用通報的人,從那一年辰王将她救了下來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