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送走了謝夫人後,重新折返回了院子。
此時院子裡外都防守得嚴嚴實實的,那些丫鬟下人們,沒有主子的傳喚都是各自待在自己的屋子裡。
整座院子瞬間顯得整肅了幾分。
沈钰珠走進了正堂,走到了陸嬰的面前低聲道“都妥當了,母親該問什麼,該處置什麼,您自己個兒做主。
”
陸嬰感激的看向了沈钰珠,握了握她的手。
沈钰珠轉身站在了陸嬰的旁邊。
趙氏猛的擡起頭看向了陸嬰身邊的沈钰珠,都是這個小賤人。
她如今恨毒了這個小賤人,若不是她從中作梗。
她們母子三人怎麼可能淪落到此種地步?
瞧着陸嬰也不是那種有心機的人,這些日子一樁樁,一件件怕是都和這個賤人脫不開關系。
她強行将心頭的恨意壓制了下來,随後看着沈钰珠,眼底帶着幾分嘲諷。
“有些日子沒見大小姐了,越發端莊了幾分,倒是個會辦事的。
”
她随後眼眶紅了起來。
“倒是我那兩個孩兒,越來越不聽話了。
”
“聽聞給夫人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妾身這邊也是心痛難忍。
”
沈钰珠心頭冷笑,什麼叫心痛難忍?
這個女人怕是心痛她的兒子,為何一次次都殺不死陸嬰吧?
沈钰珠不動聲色看着趙氏淡淡道“姨娘何必說這些?
”
“心痛不心痛的,和姨娘沒什麼關系。
”
“多不過你也就是禮哥兒和書姐兒的姨娘,僅此而已。
”
沈钰珠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進了趙氏的心髒裡。
趙氏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起來,有一絲絲的猙獰。
是的,她僅僅是自己親生孩兒的一個姨娘罷了。
之前府裡頭沒有主母,老爺和她也是感情深厚。
那個時候她覺得她就是沈家的當家主母,兩個孩子也喊她娘,不是姨娘。
現在沈家有了當家主母,她這個姨娘的地位頓時尴尬了起來。
原本她以為自己能熬出頭的。
女兒乖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嫡女的派頭還要端的足。
兒子更是不用說了,雲州城赫赫有名的才子。
隻要兒子有了功名,自己别說是被扶正,即便是以後追封诰命都是有可能的。
現在一切都變了。
女兒處處被沈钰珠這個小賤人壓一個頭。
兒子那麼優秀,居然被一個做買賣的商家子欺負到了頭上。
她不服,她當真是不服!
趙氏在莊子上一直都沒有斷了消息,畢竟她在沈家經營了那麼久,自然有自己的心腹。
當她聽到陸嬰過繼了沈知儀,沈知儀那個蠢貨一躍成為沈家的嫡子。
甚至還要參加科考,并且得了京城大儒楚先生的賞識。
趙氏終于坐不住了,事情的演變不該是這樣的。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一定要回沈家。
她不能在沈嘯文的身邊吹耳旁風,這樣的事情是很危險的。
趙氏心頭暗自咬牙,她一定要回去,回到沈家去。
“大小姐說的是什麼話兒?
”
趙氏忙用帕子捂着唇,臉上暈染着一抹悲戚。
她猛的沖陸嬰磕頭道“夫人,千萬不可多心。
”
“禮哥兒和書兒是您的孩子,您是他們的當家主母。
”
“妾身這點子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
“妾身隻是”趙氏用帕子捂着口鼻大聲哭了出來。
“妾身隻是太想禮哥兒,和書姐兒了。
”
“妾身這些日子在莊子上,做夢也想,睜開眼還是想念。
”
趙氏這幾句話兒倒是真心的,這些天她在莊子上幾乎要瘋了。
趙氏重重沖陸嬰磕頭道“夫人,妾身不光想念禮哥兒和書姐兒。
”
“妾身還念着夫人的好,念着大小姐。
”
“馬上就深秋了,不知道老爺的冬衣有沒有開始縫。
”
“你今天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難不成就是為了和我說一聲謝謝?
”陸嬰實在是不想看着趙氏的那雙狡詐的眼睛。
這個女人臉皮倒也是夠厚,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陸嬰冷冷看着她。
趙氏被關着的莊子,雖然說距離他們現在住着的地方也不遠。
可是也有幾十裡路要趕着,趙氏若是沒有周密的計劃,怕也是到不了這裡。
如今她這般千辛萬苦的趕到了這裡來,就是為了說一聲我想死你們了。
呵呵,當真是虛僞又惡心。
她定定看着趙氏,就像是看一隻她殺不死的臭蟲。
這臭蟲隔幾天就要出來惡心惡心她。
陸嬰的性格是那種直來直去的,豪爽的性子。
有什麼事情,她更喜歡選擇直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