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雲墨裴死死咬牙:“忘恩負義,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知廉恥,心機深重!
我這樣弄你,你都不害臊的嗎?
”
說着,雲墨裴手上力度更重了積分。
蕭慈疼的皺眉:“我們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我沒這麼矯情。
”
雲墨裴的力度輕了些。
手下的溫度跟觸感,讓他不自覺的動情。
蕭慈勾着雲墨裴的脖子溫聲開口:“别怪我好嗎,我當初也是害怕,要是被人發現我是個女子,女扮男裝進軍營,不單連累全家,還有你大哥。
再說了,當初我都不知道是身份,以為你是什麼敵方的探子。
”
雲墨裴眼底暗了暗:“現在知道解釋,知道說軟話了,早前不是還裝作不認識麼?
”
——“公子,我的确是女子,但我不服這命運給我安排好的,我要自己掙前程。
你别說出去我的身份,好不好……”
這樣的哀求,跟記憶之中的聲音重合。
——“公子答應就好,公子,我還是不舒服,餘毒未清,比起清白我更想要活命,求公子……幫幫我。
”那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朝着身子下面遊蕩去。
那時候的她,才剛被解毒,身子才疏解了一次。
雲墨裴忍耐着自己漲痛的身子,抱住她,低頭吻她,想要幫着她快些……
眼前,蕭慈勾住他的脖頸,低頭吻他。
雲墨裴看着她面容姣好,平日威風凜凜,如今溫柔在他眼前,心中升起一股獨屬于男人的征服欲。
他下意識的順應低頭,在要含住她的唇,脖頸就疼了一下!
記憶之中的疼痛,記憶之中的舉動,再次重現!
雲墨裴不敢置信的看着蕭慈,整個驟然倒了下去。
蕭慈歎息,彎腰跪坐在雲墨裴身邊,看着他脖頸出的銀針:“同樣的招數,同樣的美人計,你怎麼能一連上兩次當呢?
還當了軍師呢,要不是幾個月前的西洲大戰,真的看你指揮得當,我真懷疑當時是什麼髒東西上你身了。
”
當初是藥了雲墨裴,現在是跟雲姒學了銀針術,一針封了他所有。
蕭慈站起身,冷哼了一聲,當着他的面裹好束胸,穿上了衣服。
才要出去,就聽見了外面有人喊:“将軍,老太君想要見你!
”
蕭慈的眼底陡然一變。
眼眶紅透。
“好,我馬上就來。
”
她甚至都沒有管地上的雲墨裴!
-
今日是提親的大喜之日,蕭慈知道是喜事,也看見了蕭天策為南绛争取,為南绛改變,讓蕭家點頭。
老太君看着蕭慈出來,嘴唇蠕動了兩下,居然一個字說不出來,眼眶濕潤了,就連聲音都是哽咽的。
有人攙扶她上前,蕭慈卻在距離老太君幾步的位置,跪下,重重給老太君磕頭。
“見過老太君!
”
蕭慈這輩子不可能再回蕭家了。
除非她願意再回到夫家去。
女子從軍已經是離經叛道,就别說打婆母,打夫君,砸了人家大家大宅。
老太君氣的跺腳:“你跟他們斷絕了關系,又沒有跟我。
你這個白眼狼,從你小貓似的跟着我,我把你養大,你因為婚事,直接撂下所有,去從軍。
家人都以為你死了,等你回來,你犯了欺君之罪,讓你嫁人也是為了你好,你當初你……”
蕭慈直起身:“我不向南绛,有人為我撐腰,給我底氣,更有利用價值。
您能以南绛身上的籌碼,說的國公爺動心,但是我沒有。
在那些人眼裡,我忤逆不孝,我倒反天罡,甚至牝雞司晨,都是大罪。
”
她的身子挺得筆直,面上沒有一點動容。
老太君忍着眼淚,想要開口,卻無法辯駁。
她這個孫女,活的不同尋常:“隻可惜你是個女兒身,你若是個男子……”
蕭慈最恨的就是聽見這樣的話:“老太君,我此生最恨這樣的話語,怎麼上陣殺敵為官做宰的非得是男人,男人更高貴的?
高貴不見得是天生的,他們還是從女人的胯下鑽出來的!
我是個女子,所以我去做了大多數男人做的事情,我就有罪?
”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是嗎?
”
突的,一聲怒吼,讓蕭慈看了過去。
是國公爺,原本是來找老太君的,沒想到還聽見這種言論。
蕭慈養起下巴:“我哪裡有錯,我到底錯在哪裡!
我是個女兒身,做了這些事情,我更驕傲!
我比那些被男人養在院子裡面的廢物還驕傲,那些男人的奴隸!
”
“孽障!
”蕭國公不由分說,擡起手就要給蕭慈一巴掌。
蕭慈怎麼可能受他的打?
沒等蕭國公的巴掌落下來,她擡手就朝着蕭國公推了一掌。
力度不大,不足以震碎心脈,但是也叫曾經也是征戰沙場的國公爺,堪堪退後。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蕭慈:“孽女!
居然敢對自己親爹動手!
”
他順勢就要對蕭慈下手。
老太君厲聲呵斥:“你是瘋了嗎,在這裡動手。
蕭慈已經不是蕭家的人了,你有什麼理由打她!
斷絕關系的人,是你的什麼孽女。
何況這是什麼地方,今天是什麼日子!
”
蕭慈冷嗤:“就是面子過不去所以什麼都不想管了罷了,說白了,還是你們這些男的自尊心作祟。
”
“你……”蕭國公指責蕭慈,就要開口大罵。
老太君龍頭拐杖狠狠一跺:“好了!
”
她朝着蕭慈揮手:“你走吧。
”
蕭慈看着老太君,眼底的戾氣消弭。
她垂眸,恭敬下跪:“我蕭慈生來挺天立地,不同那些忸怩作态的女子男子。
不過是一紙斷絕書而已,算什麼東西。
您養育我成人,一輩子是我的親祖母。
她日祖母有召,孫女便是踏遍千山萬水,也要回到你的身邊。
”
老太君咽下眼淚,朝着蕭慈擡手:“好,我的好孫女。
你起來,去吧。
隻是今後的路,祖母不能幫你。
”
蕭國公氣的面色鐵青:“這種孽障您還要護着,就是因為她從小被你護着縱着,她才敢學刀學槍,逃先太子的婚,還大逆不道,冒着欺君之罪的風險入軍營,打砸夫家,作惡多端,心狠手辣……”
“好了。
”老太君看着蕭慈的身影不見,那慈愛之情才消失,誰也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她平靜對蕭國公說:“現在她是雲姒身邊的人,自然有雲姒操心,她跟家裡斷絕了關系,輪不到你我對她指手畫腳。
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兒子的婚事,這個女兒,已經跟蕭家沒有關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