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的内傷怎麼會這麼嚴重?
”
陸鶴給九爺把了脈,發現九爺的五髒六腑全傷了。
最為要命的,是九爺還抵抗,壓制,導緻氣血攻心,越發的嚴重。
“你怎麼跟着九爺的?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看着段一搖頭,陸鶴本能的就不高興了。
十一在旁邊補刀:“誰知道九爺是受了傷,還是被是誰傷了。
”
段一猛然轉頭:“你什麼意思?
你是說我傷了九爺,故意派人出去找你們的?
”
十一一愣:“段一哥,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我都是兄弟,我怎麼會這麼編排你。
”就是編排你的。
陸鶴是聽懂十一的暗示了。
他現在,對段一也起了念頭,這家夥跟在九爺身邊,十有八九沒有好事。
找個機會弄死才好。
也好,為主分憂啊!
什麼時候呢……就現在吧!
陸鶴起身,暗中跟空青交流了一個眼色。
空青慢慢地就往後退了。
段一多放心他們啊。
甚至一點防備都沒有。
聽見空青叫自己,還跟着回頭:“九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他……”
段一的話都沒有說完,後背就麻了。
很快,他整個人都動彈不了,甚至連開口都困難。
陸鶴舉着麻醉針,沒想到這麼順利:“十一,把這個奸細擡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他小心地送了。
”
段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們。
十一走上前,狠狠地拍了拍段一的臉:“哼,沒想到吧,我不跟你一夥兒的。
你效忠你的段大小姐,你可知道你段大小姐不是良主。
你個死家夥,你還偷看雲家那邊給六小姐的信。
”
南绛上去就幫忙擡了一條腿:“九爺手腕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操心啊。
你誰啊你,一張嘴你吃兩家飯,下輩子投胎入畜生道!
”
十一力氣大,直接把段一扛了起來。
南绛提着段一掉了的兩隻鞋,追着就出去了。
剛到書房院子外,就碰到了雲姒。
雲姒已經恢複了,起來時還覺得奇怪,怎麼就在攝政王府了。
尋了一周也沒有見到人,出來就碰到了十一跟南绛。
“阿姐!
”南绛沖着雲姒晃了晃手。
雲姒快步走過來:“你們怎麼也在這,太妃也來了嗎?
”
段一全身上下就隻有兩個眼珠子能動了。
聽見雲姒的聲音,就像是遇見了救星,一個勁兒地想要雲姒看看自己。
隻是現在腦袋下垂,隻有餘光能看見雲姒。
就别說要雲姒看看他了。
十一毫無察覺,像是扛着半扇豬,拍了拍段一的屁股:“九爺受了非常嚴重的内傷,陸鶴揣測是段一幹的,就給了他一針,讓我去把他給弄死。
”
段一心中惱火:你個蠢貨,你是半點不提自己的原因呢!
偏偏現在雲姒都看不見他,他更急了。
難不成,今天就要冤死了?
他怎麼能想到,十一這個蠢貨居然歸順了主母啊!
雲姒聽着十一這話,就覺得不太對勁。
陸鶴在醫術上,天賦是非常高的,他的聰明,全在醫道上了。
什麼時候,還把腦子往人心算計上用了?
雲姒一邊低頭下來要看看段一,一邊開口:“陸鶴揣測的,還是段一承認了?
”
十一:“承不承認都沒有關系,反正他是個奸細。
主子你可别忘了,上次他拆你的信,還告訴了段大小姐。
我去段大小姐那裡演的時候,明确地打探了,段一把消息送給段大小姐了。
”
南绛:“阿姐,我們這就悄悄把段一處理了,你快去看看九爺,九爺不好了!
”
雲姒立即點頭,直接與他們擦肩而過。
段一的心都涼了。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是戰死的。
好歹光榮。
可是哪能想到,會是冤死的。
雲姒走出了兩步,回頭的時候,剛好就看見段一眼珠子晃動的厲害。
依稀之間,想到了什麼,急忙壓着聲音喊了一聲:“慢着!
”
十一跟南绛同時轉頭。
被扛着的段一,腦袋甩了一下。
雲姒:“九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留個禍害在身邊?
即便是沒有可用的人,不信他,反過來利用他,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人,等他醒來再處理……萬一有什麼沒有交代呢。
”
十一扛着段一往裡走:“也是,讓段一把知道的吐吐幹淨,在他身上給他下點什麼,讓他為我們所用。
段大小姐現在很是信任段一呢!
”
段一被扔在地上,腦袋狠狠地砸了一下。
陸鶴上來就給他捆起來了,用的還是沾了水會收縮的牛皮繩。
他這輩子就沒有在誰的手裡栽過。
到頭來,栽到了陸鶴的手裡!
他媽的……說出去都會丢人的程度。
他還是九爺的人,折在陸鶴手上,傳出去都要給九爺丢人。
還沒有等段一恨完,十一跟南绛就圍了上來……
整屋内室,雲姒提來了藥箱,坐在了霍慎之身邊。
一支鎮定劑打進去,脈搏開始平穩下來。
“他身上沒有中毒,也沒有别的傷,這内傷……跟蘇韻柔給的藥有關系。
”
雲姒垂下眼眸,眼底無悲無喜。
陸鶴上來:“師父,你怎麼知道?
”
雲姒看着床上的人,纖細的指尖,撫摸過他英挺的眉眼,心中滋味交雜,眼底微紅:“戰奴說這種藥暫時沒有解藥,大腦裡管控記憶的區域……通俗來說吧,他的記憶如被一隻手攥緊,他有感覺浮動,想要掙出來,這隻手就會越握越緊。
不讓他的記憶出來半點,也會讓他受千萬之痛,來讓他打消這股念頭。
”
陸鶴道:“我明白了,這隻手,就是讓九爺變成這樣的藥。
師父,怎麼樣才能讓這個藥失去作用?
這樣,九爺不就能記起來了嗎?
”
雲姒垂下眼眸,聲音寡淡:“戰奴已經在研制這種藥了。
等藥物有結果,就用蘇韻柔試藥。
”
雲姒看着他,留了藥才起身:“我該走了,等會兒天亮了出去,會惹人起疑。
我也有事,要問你們。
”
陸鶴以為雲姒要心疼九爺的,起碼要陪着他的。
可是她很理智,真的說走就走。
馬車上,空青把太妃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高高興興的道:“主子,九爺是對你有感覺。
這一次,你不用走了。
”
雲姒目光冷清的看向了空青:“我是不是得感激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