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翼萬萬沒想到,雲姒居然會這樣。
這可是他費心給她想的辦法!
若是她真的是六妹妹,那他自然是不留餘力的自己挺身幫忙。
可是如今她成了這樣,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他憑什麼出力?
“六妹妹……”
“啪!
”
雲姒擡手就給了蕭子翼一巴掌:“不都已經跟你說了嗎,不要叫什麼六妹妹。
本宮是公主,你,隻是個臣子。
如果你還想要說我們曾經多相愛,那我告訴你,隻不過是吃過飯,遊過湖,你要非當愛,我也沒有辦法。
”
蕭子翼怒從心中起。
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受教!
就算是給她灌入那些她是愛自己的記憶,她居然都隻當做是曾經,分得那麼清楚。
“來人!
”
“你要做什麼?
”蕭子翼緊皺着眉,隻覺不妙。
雲姒朝着匆匆趕過來的空青招手:“小空青,找幾個老嬷嬷,給我掌蕭大人的嘴。
”
說罷,她轉頭看向了蕭子翼:“你一個西洲人,又知道人家大周的事情了?
像是個長舌婦一樣議論長短,你也配算男人?
瞧着你就覺得生厭,好好在這裡跪着,打夠了一百個耳光,再起來。
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叫我六妹妹,就不是打你幾巴掌的事情了。
”
蕭子翼看着雲姒被急匆匆的空青帶着走。
剛要上前去攔,就被幾個侍衛按住。
“蕭大人,得罪了。
公主如今不是以前沒有權勢的公主,陛下給了公主不少的特權,且名位在大人之上。
”
第一個巴掌抽到蕭子翼臉上時。
他清晰地意識到。
就算是把自己給六妹妹的記憶強行給雲姒知道。
雲姒也還是雲姒。
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因為忘記東西,而改變的。
這叫什麼……本性難移!
最後一巴掌,蕭子翼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幸而這裡偏遠,沒有人看見。
被親随攙扶着站起來,蕭子翼眼底壓抑着陰暗的怒火——雲姒,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
“怎麼會這樣!
”
床榻之上,景昀一臉的紫青。
雲姒以為這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感覺。
可是誰知道,聽見孩子受罪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跟着疼了起來。
如今瞧見,便是什麼都顧不得了,沖上了前,抱住了孩子。
“主子,我去找大夫,去找南绛跟戰奴!
”
空青看得心急。
孩子已經沒有了一個,這一個,萬萬不能出事。
雲姒已經無暇顧及空青去做什麼了。
這會兒,她隻能憑借着前世作為醫者的記憶,開始給小孩子診斷。
“乖乖,别哭,娘親會醫術,給你看看你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哭的話,會讓娘親診斷不準确的。
”
雲姒心揪着疼。
她隻以為,這是前身的感情。
殊不知,忘記了最痛苦的那兩年,可感覺,忘不了。
母子連心,更是忘不掉。
“如果有醫療箱輔助就好了。
”
雲姒解開孩子的襁褓。
餘光一掃,就看見了醫療箱。
熟悉又親切的老朋友……雲姒腦海一片空白,打開,想要的工具,應有盡有。
這裡怎麼會出現後世的醫療箱?
顧不得許多,雲姒急忙将工具拿出來。
忽然之間,腦海之中閃過一個的模糊畫面。
是一個身形模糊的女子,失血過多,從醫藥箱拿紅細胞懸液跟葡萄糖(第二章)。
跟如今,居然無比的熟悉。
“嗚嗚……”
孩子的哭聲,将雲姒的神思一下子拉回。
雲姒急忙上前,拿着最小号的針頭,紮入孩子的皮肉。
“乖乖,不哭,娘親在救你了。
”
驗血,查體……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雲姒看着醫療箱裡面出現的結果,臉色灰敗,重重坐在了床上。
“主子,我帶人來了!
”
跟随“南绛”一起過來的,居然還有“雲令政”。
雲姒瞧着人過來,走到了一旁,眉心緊皺。
她不太懂中藥之道。
但是她的醫術範疇有些無能為力之時,找中藥之道,是沒錯的。
隻是,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胎裡帶上了——免疫系統疾病。
後續開始嚴重了,會出現反複和慢性感染,乏力,虛弱,低燒等等表現。
如果要治療,最好就是臍帶血的造血幹細胞移植手術。
可是如今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孩子的父親都死了。
想要臍帶血是不可能的。
想要再生一個,用那個孩子的臍帶血,也是天方夜譚。
雲姒把希望,放在了這兩個大夫身上。
“你們先看看小景兒,我去看看小予兒是不是也如此。
”
龍鳳胎,十有八九會得一樣的病。
可是查了之後,雲姒發現,小溫予健康得很。
“主子,這個孩子怎麼了?
”空青跟了進來。
雲姒搖搖頭:“沒事,我就給小溫予看看,瞧瞧她是不是跟小景兒一樣。
”
空青忽然福至心靈,問了一句:“主子你的醫術還在?
”
“什麼?
”雲姒驚訝地轉頭,看向了空青。
“我以前也會醫術?
”
雲姒把最痛苦的這兩年都給忘記了。
還以為自己才穿越過來。
空青道:“會一些的。
”
原先的錦弗公主,也是會一點點小小的醫術的。
雲姒還在為為什麼别人穿越都有前身的記憶,自己卻沒有而苦惱。
畢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什麼本事突兀地拿出來,有些說不過去。
性格改變可以說是大病一場性情突變,本事總不能憑空出現。
現在可好了,不用藏。
她那一套醫術,不在大庭廣衆之下用,就行。
“雙生子雖然稀奇,可是也很容易出現一個胎兒在母體之中,奪取另一個胎兒養分的情況。
這就導緻其中一個胎兒發育成問題……”
雲姒說着,走出了殿門。
“可有辦法醫治?
”雲姒對自己的藥比較有信心,但是這麼小的孩子,吃她的藥,很容易損傷肝髒。
戰奴點頭:“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