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雪心都要碎了,表面上答應,心中不同意,天黑偷偷武裝,混在軍中,跟着雲承祖去了。
誰也沒有發現她。
送走雲承祖的大軍,雲姒才去尋想要找的人。
邊塞墨藍色夜空宛如深邃的海洋,繁星密密麻麻地鑲嵌其中,璀璨奪目,如同無數顆寶石在盡情閃爍。
有的星星明亮而耀眼,有的則微弱而含蓄,共同交織成一片浩瀚的星河。
時不時劃過的流星,像是天際的精靈,短暫而絢爛地留下一道美麗的弧線,給這寂靜的夜空增添了幾分好顔色。
雲姒奔跑在這樣的夜景之下,瞧見了人,也為看清他身上,張開手就要撲過去。
她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他了,她有很多的話要跟他說,從他找到自己到現在,處理的都是軍事國事,他們還沒有私下說過家事,以夫妻的身份。
“九哥!
”雲姒一聲喊,藏了這将近一年的思念。
霍慎之身後明月高懸,銀白的月光如水般傾灑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之上,照亮了起伏的沙丘。
他沒有一刻懈怠的,未曾去送雲承祖,是帶着霍影去了遠處。
此時去了外袍,身上沒有一處是幹的。
見雲姒來,擡手預迎她。
霍影也在此時,着濕淋淋的衣服回避。
隻在雲姒跑過時,他短暫的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身上的影子。
誰知雲姒湊近,瞧見他一身的濕濘,居然停下了:“一身汗。
”
幽幽光影籠罩着四野,男人眉眼在明暗交疊的光線裡顯得尤其淩厲英挺,聞言隻噙了幾分笑意,伸手将她拉倒眼前,單手便将她整個人抱起到與自己一樣的高度。
雲姒輕叫了一聲,下意識勾住他。
便聽見,低沉的嗓音裡纏繞着些許的調弄,徐徐緩緩:“雲大夫在奉天見慣好菜好飯,回來便開始挑剔起來我來了。
”
這裡沒人,雲姒攀上他硬朗有力的手臂,雙腿勾上他腰間:“我就這一件衣服。
”
她歡喜的很,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角,就發現不同。
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雲姒臉色微微一變:“你發燒了?
”
霍慎之隻輕拍了拍她後腰,将馬上的藥扔給霍影,這樣抱着雲姒就朝遠處的軍帳去:“是你生病了。
”
他出去這一趟,是給雲姒找藥的。
當時封疆給雲姒喝了會成瘾的藥,隻是叫顧清凝換了,不過還是有毒的,需要解藥。
霍慎之出去這一趟,将解藥之中最重要的一味帶了回來。
戰奴仔細查看,說是可行。
雲姒且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高燒,是藥效發作,她低頭看了一眼霍慎之的手腕。
黑色的情絲還在,隻是他們之間的情蠱卻不能再關聯。
雲姒不懂蠱術,隻當着霍慎之的面問戰奴:“我們之間的情蠱,可還能再複從前?
”
戰奴的目光看了過來,他搖搖頭:“我雖然學了一些,但是也知道,想要蠱蟲再恢複作用,得找身上有蠱王的人,蠱王寄生者的血,才有效用喚醒那些沉睡的蠱蟲。
”
藥被端到了眼前,雲姒一口喝下。
是她吃過最苦的藥,幾乎反胃。
隻是才喝完,口中就被塞進一顆糖來。
雲姒睜開眼,就對上油黃的燭火下,男人一雙深谙的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唇上勾出了些許弧度,擡手時,指腹蹭了蹭她嘴角微末的藥液,動作裡,雲姒都能感覺到他的疼惜跟憐愛。
她不知道他哪來的糖,那點苦味,現在都已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