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下。
從雲令政身後出來的南漢親随一下子将南绛手中的匕首打掉,甚至看着雲令政脖頸上的傷痕,知道南绛借着自殺實則是殺雲令政,對方厲聲呵斥:“放肆!
”
南绛冷笑了一聲,看向了雲令政。
雲令政擡手,敕令親随下去。
“越發的厲害了,從一個寂寂無名之輩,一步步走向高台。
賣國求榮!
你蕭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南绛眼底哪裡還有平日的愛意。
雲令政沉默了一瞬,走到了一旁坐下:“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喜歡鬧自殺的,本意是想要取我的性命。
隻是南绛……”
所有都是假的,所有都是他負重的假象,他不指望别人信任他,有南绛一個人的信任就足夠了。
他擡頭看向了南绛,燭火下,南绛不施粉黛的容顔,柔和美麗,又添了凜冽蝕骨。
說好信任他的,可是不曾想,這樣的信任崩塌的這麼快,甚至讓他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夫妻一體,是我在你心中的位置重要,還是你那阿姐,又或者是你口口聲聲叫的雲五哥?
今日若是你的阿姐跟你的雲五哥這樣對我,你也會用刀子對準他們嗎?
”雲令政不要别的,隻要無條件信任,可沒想到,即便是他偷了蕭天策的身份,也還是那樣。
接連的問題,問的南绛冷笑連連:“你殺了人,利用了我,還在叫屈叫冤嗎?
份量重不重要,跟品行能挂鈎嗎?
我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了,别拿這一套來混淆我!
”
“我覺得你重要,你是我的夫婿,我就應該無限包容你,你殺人放火,背叛國家,殺害如我至親般的朋友,我就應該原諒你的逼不得已?
”
“你做這些的事情,想過我是你的妻子?
想過她們對我來說的重要?
你沒有!
你自私的隻想到你自己!
你現在居然還有臉,讓我跟你站在一條線上,話裡話外,怪我不體諒你?
”
“你簡直毫無人性,我南绛簡直瞎了眼!
”
對上南绛的憤怒,雲令政的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外面是南漢給他的親随,是保護,也是等同于監視。
所謂完全信任,君心莫測,就連枕邊人都不可能交心,就連親生兒子都能懷疑,何況是他這個半路來投的臣子。
雲令政閉了閉眼,知道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再讓南绛回心,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圍能保護好她。
沉默了許久,他擡眸問:“那你想要如何?
”
像是一拳重重打在棉花上一般,南绛的憤怒,跟傷心,無所發洩,更無所适從。
而雲令政的這話,更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這讓南绛痛苦,她看着“蕭天策”。
如果眼前的男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不會這麼傷心。
可他是她的夫婿,這種婚姻裡面,男人的态度,就像是魚刺,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說出來矯情,咽下去辣嗓子。
摧毀的,是南绛的精神力量。
“把我送到我阿姐那裡去,我跟她,生死都要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