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帝(明帝)十三年,天花病疫在西洲邊境泛濫,那時我還在大周,卻請我五哥帶去藥,力挽狂瀾,可讓諸位大人的庇佑,可讓邊境萬民得安泰,若是諸位大人未曾受過此恩,于民可算得力?
”
話一出,百官沉默了一瞬,才有人笑問:“這樣看,是個大夫都能上朝了是吧?
”
雲姒:“明軒帝十五年,我為錦弗公主第一年,攜子景昀離開西洲,贈予兵器圖,西洲軍将得此鍛造圖,制盔制甲制兵器,在戰場上死亡大大降低,攻城略地勢如破竹,殺敵奪工全在一刀之間,何為業績?
”
當年她離開西洲,還不知明帝的心思,贈予來兵器鍛造圖,西洲武将無不受利。
乃至于現在,他們這些武将,軍營還在用雲姒所給的鍛造圖,這可是當初明帝清楚說明的,是當初的錦弗,也就是現在的雲姒的功勞。
她目光朝着那些武将看過去:“軍營之中的那些軍醫都出自我藥王谷,齊将軍,梁将軍,宿将軍,當年危機之時,全賴我培養出的軍醫救你們一命,也全賴我給出的藥。
”
話才出,為首的三位武将老臣默默地往後退了去。
這都不算功績,這都不能說是功勞,還有什麼是?
那些文臣看着武将不說話了,都有些着急:“這就是你的資格嗎?
”
“藥王谷的錢财,填充半個國庫,諸位大人,我雲姒今天站在這裡,響當當地說一句,西洲大半百姓,大半士兵,都是我雲姒養的!
我還沒有資格的話,我雲姒如今手掌兵權三十萬,夠不夠資格?
”
“你們還覺得不夠,我還能繼續說。
”
她目光掃視衆人,轉身走到了皇位跟前。
巨龍環繞的黃金寶座,紅色的龍眼在日光下熠熠閃光。
雲姒冷嗤:“皇位是什麼,隻不過是個治國者的資格。
”
她猛然轉身,官服獵獵作響,日光映照在她身上,鮮亮奪目,卻威嚴萬分,今時今日,她站在這裡,俯視她曾經跪拜過的朝臣們。
眼底的笑意跟野心,變得尤其淩厲:“曆史上的皇帝繼承皇位,有三歲,有十歲,那時候怎麼沒有人站出來說,小小年紀,有何資格稱帝?
隻因為我是女人,你們萬般苛責,反對我,不為了别的,隻是因為我是個女人。
”
“現在,我有能力,我要用我的能力賦予女人這樣的資格。
”
“公雞打鳴久了,就以為太陽是自己叫出來的。
所謂牝雞司晨國不幸,你們是怕女人掩蓋你們的能力不是嗎?
人隻有性别生理上的差别,有能力有腦子的人,如何不能治理國家?
”
聲聲質問,讓文官們短暫的沉默了下去。
有人開口:“你……”
雲姒先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問我有什麼資格,那我問問你們,你們有什麼資格反對我?
是做得比我多,還是做得比我好?
”
——“這哪裡是什麼女人不能治國,女人不能當家。
”
一聲冷笑從大殿門口出現,傅娥媓再也忍不住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