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裴到的時候,正逢雲江澈送了藥進診室出來。
看着雲江澈身上的血迹,雲墨裴腳步驟然一頓,看向了裡面:“裡面……是景昀還是嬴棣?
還是……都在裡面?
”
雲江澈面色哀痛,讓開了一步,聲音暗啞:“是景昀,你想要看,就去看看吧,不知還能不能挺得過去……”
雲墨裴二話不說沖進去,蕭慈也沒有看着,跟着一起進去。
明亮的床榻之上,韓仲景,陸鶴,戰奴,空青四人圍在景昀周遭,安靜的隻聽得見刀切開皮膚的鈍聲,還有剪刀切開紗布的聲音。
偶爾的一聲“擦汗”又會有先前雲姒培養的醫士過去給他們擦汗。
這裡隔着很高的屏障,雲墨裴進不去,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景昀安靜的小臉。
前所未有的怒火在此刻,被全部點燃。
雲墨裴毅然轉身出去,雲江澈匆匆上前:“四哥,你去做什麼?
”
“二哥呢!
”雲墨裴心底的恨意跟怒火到了頂。
此時見罪魁禍首抓出來,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雲江澈面色更加難看:“未曾見過二哥。
”
雲墨裴的眸光瞬間停滞:“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二哥怎麼可能不見……”
他猛然擡頭:“去找二哥來,我們兄弟幾人齊心,一定要揪出背後的内鬼,給家人一個交代。
否則你我死後,如何有臉面去見九泉下的父母?
我們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傳出去,說我雲家的男人都是廢物,我雲家,不出廢物!
”
語畢,天牢裡面的焦屍被帶了來。
天樞天璇天玑三人已經面目全非,在最後時刻還緊緊護着中間的嬴棣,死也沒有松手,現在成了焦屍,依舊可見他們身子緊緊将嬴棣抱住,以血肉之軀,想搏一條生路。
下面的人想要将幾人分開,用了好大的力氣,掰斷了他們的手,也無法将嬴棣從他們之中分開。
這一幕看得人心中動容。
天樞天璇天玑三人,死也盡忠了……
隻是嬴棣……
是九爺費盡心血栽培出來的,是不少人心血澆灌出來的孩子。
他信任這裡的人,把孩子放在這,結果……
雲墨裴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方才開口吩咐晚晚:“先請去靈堂,傳我令,讓聽風樓之中的死士出來。
先查端倪,總有蛛絲馬迹,再拿令牌,關閉城門。
小六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定然是被人擄走。
她身負幾家醫術,這樣有用的人,不會死,定然是被帶走了。
放眼天下,敢這樣做的,隻有南漢。
至于東陵公主跟葉家嫡女和南绛……”
話到了一半,雲墨裴忽然停住。
南绛……怎麼也會不見了呢?
“對方要她的巫醫之術?
”雲墨裴垂眸,仔細想這幾人之間的共同點:“東陵公主熟知藥理,但雲姒也知。
南绛若是沒有解法,那種身體也抗不了多久,對方要一個快要死掉的人做什麼?
”
蕭慈:“能綢缪得那麼滴水不漏,必然是各方面打聽清楚了。
南绛是什麼樣,他們肯定也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