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落下,蕭天策抹去臉上的雨水,朝着南绛伸出手:“你遇到了什麼?
南绛,你安全了,到我身邊來!
”
人身處亂世,精神随時遊走在崩潰邊緣。
背叛,欺騙,陰謀算計,每一樣都摧毀着神志。
南绛萬分崩潰的看着眼前蕭天策的臉。
眼前的人是蕭天策,那那邊山洞裡面的,又是誰?
這一年她經曆了太多……
蕭天策猛然抱住掙紮不斷的南绛,出聲安撫:“南绛,冷靜,大雨,這裡随時都會有山體滑坡的危險。
你一定受委屈了,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沒關系,我帶你去軍營,我在你身邊。
”
南绛忍着哭腔,仰頭捧住蕭天策的臉,她已經精疲力盡了:“是你嗎?
真的是你嗎?
”
“除了我,還有誰?
”蕭天策已經聽出話裡的不同:“你從哪裡來?
”
他話語之間,拿出了放在懷中的香囊,是他們的頭發。
南绛雙手捧過,壓抑着聲音哭的不能自已。
蕭天策扯開衣服:“你救過我,這是當時留下的傷疤。
”
至此,南绛知道被騙了。
她盡快的平息着心緒,跟着蕭天策朝着内裡去。
其他的士兵不能在這裡看着,蕭天策吩咐他們去把今天應該做的事情做完,自己在這裡安撫南绛。
南绛隻覺得渾身冰涼。
如果一個男人借着愛你的名義,騙你,騙婚,你能原諒嗎?
南绛無疑就是這個倒黴蛋。
雲令政不愛她,要娶她,一場婚事,“騙”得她家破人亡,現在又用另外一張臉,騙得她在南漢成婚,把他當成真的夫婿。
愛,不能抵消欺騙跟傷害。
她把自己在南漢遇到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蕭天策,蕭天策的面色瞬間就變得十分難看。
“對不起,我以為那是你……”
蕭天策抱住南绛:“不怪你,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也是一個受害者,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責。
”
“那……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這樣?
阿策,我要回去看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南绛起身就要過去。
蕭天策如何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他起身跟着追出去。
雷電在天空盤旋,像是紫色的巨蟒,浮動于雲層山間。
照亮了周遭的一切,風雨過來,樹木如鬼魅,怪異的聳動着身子。
可還沒走幾步,腳下的路就開始晃動了起來。
南绛從小生活在這裡,知道大山能帶來的好,也知道大山能帶來的危險。
蕭天策要拉着南绛往回去,可是來不及了。
南绛抓住蕭天策的手,不斷的朝前跑:“來不及了,跟我走!
”
蕭天策甚至沒有多想,抓緊了南绛的手。
彼時山洞,雲令政看着死去的那些人,他擡手割破手腕,将血抹在白燼笙脖頸跳動的脈搏上。
“你……”白燼笙驚訝他居然不受侵害。
雲令政隻道:“我身體裡面有一隻蠱王,她親手養出來的。
現在,她正朝着這邊來。
”
山體晃動,白燼笙也不敢在出去。
隻果真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伴随着一聲“轟隆”!
山石滾落下來,伴随着一聲閃電,雲令政看見洞口搖晃,閃進來兩個人影。
最後一聲巨響,這洞口居然塌了一半去。
白燼笙眼見着危險,去拉雲令政,着急之中,懷中的藥掉落去。
山洞内的火焰熄滅,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隻能聽見急促的喘息聲,伴随着血腥味兒起。
“蕭天策。
”雲令政的聲音帶着笃定,冷靜又清明。
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南绛,蕭天策猛然尋聲,火折子起,照亮了這狹窄的一方天地。
雲令政看見渾身是血的南绛,下意識往前。
戰場上的血,能短時間的讓一個人成長起來。
蕭天策已經不在是當初的青澀樣子。
如今為人夫,領着将士守衛家園,舉手投足都是穩重。
長劍抽出抵着雲令政脖頸的那一刹那,他看着那一張跟自己一樣的臉,笑:“雲二哥,扮成這樣,騙着我妻子離開,用我的身份哄的她團團轉,這是你男人的本事?
”
“我看看她傷在何處。
”雲令政将易容揭開,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用假扮了。
蕭天策輕笑:“不用,傷在我身上,她無事。
你……西洲叛徒,賣國賊,就不用這麼假惺惺了?
”
彼時,暈倒的白燼笙緩緩睜眼,眼底的那股野心渙散。
沒了藥維持,她如今,是白添翎。
聽見這話,她下意識辯解:“不是的,他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是……”
雲令政擡手将身後白添翎的話打住。
蕭天策看向了雲令政:“你準備怎麼收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