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
”
陸鶴在這個時候沖到了烈風的旁邊。
“烈風你憑什麼不要我去,我希望你給我個理由!
”
“憑什麼要你去,我也希望你給我個理由。
”烈風轉頭看向了陸鶴,陸鶴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是此刻的烈風,已經不是以前能跟他鬧的烈風了。
他們所追随的人,争鬥已經清清楚楚浮現在衆人視野,誰也裝不得傻,誰也不能跟誰做朋友。
陸鶴當然是想要去看看楚王找到的,藏着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師父。
可是楚王藏得那樣深,人又在他府上,他們誰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才回來,九爺不讓他們打草驚蛇妄動手段,他們也隻能先憋着。
可是陸鶴憋不住,他沒有那麼有穩得住。
這會兒直接将雲姒拉到了一旁,小聲地求:“錦弗公主,等會你去楚王府,能不能把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什麼習慣,都記下來。
還有,你記得看看她肚子上,有沒有一道疤!
”
“什麼疤?
”雲姒不以為然。
陸鶴扯了一下雲姒,希望雲姒态度端正一點:“你記着就好了,最重要的一點,你問問她,有沒有醫藥箱,看看她能不能拿出一樣東西來。
”
“什麼東西?
”雲姒挑眉:“醫藥箱嘛,誰沒有,這放眼天下,隻要是醫者,都有醫藥箱的。
”
“不,我師父的醫藥箱不同,那……總之你隻要見到,就會曉得了。
還有,你問問她,知不知道什麼是……柳葉刀。
再問問她,什麼叫靜脈注射,剖腹産,要剖幾層。
”
雲姒的眉頭皺了起來。
柳葉刀,剖腹産……
這些可都是後世的醫學。
莫不是,這陸鶴的師父,還是個後世的人,跟她一樣的人?
同名同姓了……可巧了。
“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
”雲姒心跳得厲害,要見到老鄉了,還有點驚喜。
若是如此,她就多了一個可以探讨的人了。
但是眼下,還是裝得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陸鶴煩躁地扯了扯雲姒的衣袖:“你就别管了,對了,你是女子,比較方便,你幫我看看她肚子上,有沒有一道疤,剖腹産的吧!
”
“你瘋了吧,你不是說人家借屍還魂嗎?
”
再說了,這要真是後世的人,依後世的醫術在身,怎麼可能還會讓身上留什麼剖腹産的疤?
女子愛美,留那種東西,多難看。
“對……對,是我糊塗了。
”陸鶴激動的都忘記那些了,隻誠懇地看着雲姒,難得說了一句人話:“公主,麻煩你了。
”
在遠處的烈風,将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算是明白了,這錦弗公主,怕也暫時成了九爺這方的人了。
可真是厲害,把他家王爺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
上了馬,雲姒朝着陸鶴揮揮手。
陸鶴滿臉的焦灼,一步三回頭,直到看不見雲姒的身影。
進了門,繞過影壁,便看見了九爺在正堂。
“九爺,楚王現在還不知我們已經曉得他府上帶回來的那位是我師父了,現在他讓錦弗公主過府看病,我跟公主說了,讓她多問問看看,試試瞧,那人是不是師父。
如果是,我就帶人去把師父接回來。
”
堂外的光很是明亮,九爺的身上卻陷在了黑暗之中。
他垂着眼,難以窺見情緒。
陸鶴不知道為什麼執念成魔的九爺,在此刻,又這麼穩重忍得住了。
或許是因為怕師父怪他?
或許……或許他想不到了,因為他現在坐不住了。
他師父回來了,就在楚王府!
彼時,霍慎之擡眸,眼底的焦距一點點散去。
看着陸鶴消失的背影,那一雙深暗的眼,也越發沉寒:“不急,釣魚,最不應缺的就是耐心。
”
楚王府——
霍臨烨聽完了烈風說在攝政王府門口那些事。
他看向了不遠處的雲姒,方才皺起了眉頭:“或許……九皇叔知曉了。
”
“怎麼可能呢,姑娘是王爺從域外帶回來的,她的身份誰人都不知曉。
除了王爺跟陛下說了她是六小姐的死而複生,陛下以為王爺找了個一模一樣的人之外,誰都不知。
”
霍臨烨聞言,輕嗤了一聲:“如今這大周已經在他手心了,他這個年紀,這種本事,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如今讓錦弗公主是試探究竟……無妨,那就來試試吧。
”
這次,他不可能讓她被人搶走了。
她複生在别人的身體裡,這就是天給他的機會。
他要……死死地抓住。
雲姒遠遠地等着,隻看見霍臨烨跟身邊的烈風低語了兩句,便讓人請自己過去。
“我聽說過錦弗公主的厲害,也曉得,這西洲出名醫。
除了錦弗公主,是不是還有一位白姓姑娘,号稱醫仙?
”
雲姒勾唇:“是,那是我西洲首輔大人雲令政的未婚妻,白老将軍孫女,白添翎。
”
“果然,西洲出名醫這話,當真是不假的,畢竟西洲,接壤許多寶地,且風水宜人。
”霍臨烨說着,便看見烈風走出來。
他這才做了個請的手勢,邀雲姒進去。
入月洞門,雲姒先在院門口看見了三個大字“清竹園”。
不知為何,倒覺得這院子的名字,熟悉得很。
才進去,雲姒就看見了不少的亭台樓閣,山水花鳥。
一步一景,景景如畫,猶如世外桃源。
這一路走來,這地界,雖然偏遠,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整個楚王府,最豪奢,最用心的地方。
“這姑娘想必是王爺極其愛重之人了?
”雲姒·調侃了一句,笑着仰頭看向了身側的人。
霍臨烨确定身邊的女子不是在說反話,也沒有陰陽怪氣,但還是先緻歉:“讓公主屈尊前來,實屬不妥,但她的确是我心之所系,是我漫長人生裡,最濃墨重彩難以割舍的一筆。
我看不得她受罪,想要竭盡全力為其醫治。
她……身子不太好。
”
雲姒擺擺手:“你我之間本就無情,何必因為個婚約綁在一起成怨偶。
你有心愛之人,我比不會死纏爛打糾纏于你,這點你随時放心。
對方是你心愛之人,但在我眼裡,隻是我的一個病人,沒什麼好對不住我的。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要給診金的昂。
”
原是好好的一番話,最後一句,聽得霍臨烨一愣,難得一笑:“自然,放心。
”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