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不費吹灰之力。
司亡自然是歎服,想通了之後,倒也覺得巧妙。
那方若汐本來就是個蠢人,這世上什麼人最好利用?
就是自以為是的蠢人,以為自己懂得多,知道的多,實際上人生淺薄,說什麼就很容易信什麼,給什麼就容易對那個人感恩戴德。
比狗還忠誠,又比那些聰明人,例如雲令政之類的,好操控。
——“那南漢的皇帝,不怕大家把方若汐做的事情,歸咎到他的身上嗎?
畢竟,方若汐現在可是在他那裡,外面還口口聲聲的傳,南漢之主要讓方若汐當什麼妃嫔。
傳着傳着,還有說當皇後的。
”
夜色下,帳篷裡。
南绛不通朝政,忍不住問雲姒。
雲姒看了一眼身邊的霍臨烨,霍臨烨沉默了一瞬,眼底帶了些許嘲諷:“那方若汐自诩天女,是百姓擁戴起來的,尤其是她作詩,自己捧高了自己。
學子們瘋狂的簇擁,有文化人的擁戴,百姓們更是跟着上。
”
雲姒:“嗯,說來說去,南漢之主隻不過是遵從民意,尊重讀書人的意思,他還端到了一個好名聲。
等方若汐做不成事兒,反而讓事情越鬧越大,他隻要出面,隻要處置了方若汐,就還能得一個為民做主,‘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
南绛跟東陵她們都震驚了。
她們着實沒有想到這些層面上去。
剛開始還覺得南漢陛下放任方若汐這麼個蠢才,有些糊塗,誰知道,他的心機這樣深重。
“沒有本事,怎麼掃平那麼多争位之人,又怎麼在雙腿都殘廢的情況下,即便不進皇宮還能掌控朝政,不但如此,還攻下了那麼多的國家。
”霍臨烨看了一眼雲姒:
“許多的男人跟女人終究是不一樣的,女人更會想象男人的愛,想一個男人如果愛,就應該怎麼怎麼樣。
但是男人心裡,隻有皇圖霸業。
”
又要挑撥了……
雲姒想要說,她心裡,也隻有皇圖霸業!
但是沒有點名。
可東陵初阙神兮兮的湊過來:“楚王殿下,那你一個人來這裡,你心裡是有皇圖霸業還是有些什麼?
”
這會兒,葉珈藍跟南绛都緊緊看着霍臨烨。
珈藍甚至順手從兜裡弄出來一把不知道什麼什麼就裝着的瓜子!
三人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霍臨烨,就想要吃這個瓜。
霍臨烨目光一亂,站起身來還倒打一耙:“你都跟些什麼人厮混在一起!
”
“看不起誰呢?
”珈藍一把将瓜子甩地上,雙手抱胸。
“就是!
”東陵初阙也站起來。
南绛在地上撿瓜子,一邊撿一邊低估:“老天爺,這還能吃嗎?
這裡好像是無菌的,應該能……”
雲姒仰頭看着霍臨烨。
意思很明顯。
他現在染病了,現在還穿着防護才能跟她們坐在一起。
往後,少不了東陵兩人幫忙。
霍臨烨閉了閉眼,想着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惹不起躲得起。
轉身,他出了帳篷。
雲姒笑了笑,将藥都分了出去:“還是老樣子,把藥放在水裡,分給災民喝下。
”
這一頓藥,裡面還有闆藍根,退燒的尼美舒利。
加上一些中藥成分。
也幸好,這個時代的消息并不發達,這裡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醫療方式,這六年裡面,她也可以隐瞞,那注射器注射的事情,南漢的人現在還覺得隻是針灸的針沾了藥,紮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