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麻醉剛醒,聽不清東西。
隻覺得眼前模模糊糊,聲音也是扭曲的。
雲姒上前,抓住了雲令政的衣服:“二哥,你想要她死嗎?
”
雲令政眼底暗不見底,目光依舊聚集在南绛身上,聲音低冷:“南绛,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她也是我的,你憑什麼自己決定?
你憑什麼能這樣全身而退……”
雲姒心底惱火。
南绛都已經沒了這麼多了,受了這麼多罪了,這叫“全身而退”?
她抓着雲令政的衣服用力一扯。
在他看過來時,雲姒朝着窗下指了過去:“二哥,你真的很愛你自己。
”
雲令政看着那些東西,他不是不知道那是什麼。
“阿姐……”南绛聲音沙啞,隻覺得頭暈,閉上眼喊了雲姒一聲。
雲姒急忙過去,推開雲令政:“哪裡不舒服?
”
“阿姐,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阿姐,我會死嗎?
”南绛聲音也是虛弱的:“阿姐不能死,巫族因為我的糊塗沒了,我死之前,也要把巫族喚起,我的族人們已經快回來了,我感覺得到……阿姐幫幫我,阿姐,南绛求你幫幫我……”
雲姒眼底濕潤了幾分,她握緊南绛的手:“不是讓你等三天的嗎?
你怎麼……不聽話?
當時不聽話,現在知道害怕了?
”
南绛睜開眼,麻醉的作用,她眼前都是模糊的:“不……不知道啊,隻是忽然很害怕,心裡有個念頭,一定要盡快了斷,一定要快……本來,是想要等三天的,是想要聽你話的……阿姐,我以自己的血穩住了蠱王,一個月之内,請你幫我找一個藥來……”
雲姒低下頭,柔聲問:“什麼藥,你要什麼藥?
”
“要白……白添翎的血……”南绛堅持着開口。
雲姒凝眉:“為什麼是白添翎?
”
“曾經白添翎用過承受蠱王者的血,她很合适祭蠱王,蠱王能平衡我的身體,三十天,阿姐,我有三十天的時間。
用我的血點一盞燈,燈滅了,我就沒時間了……”南绛聲音幹啞。
傅娥媓捧着碗遞給空青,空青急忙給南绛喂了一勺溫水。
可南绛卻像是枯萎的花,澆下再多的水都沒有用。
雲姒叫空青拿來了燈,戳破南绛一根手指,在燈油裡面滴了一滴血。
那火瞬間燒的無比旺盛。
南绛的目光有些清明了,麻醉劑正在慢慢過去:“阿姐……如果我不能活,你一定要把蠱王取出來……阿姐,我又為當初的情愛買單了……希望不要再有如我這般為情愛飛蛾撲火的人。
”
女子動情,才真的是走鬼門關!
南绛幾乎就因為愛了不該愛的人,毀的徹底。
雲姒從房間内出來,看着天色,隻覺得一切如夢。
“你現在不應該把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
”傅娥媓走出來,看着萬分疲憊的雲姒:“你應該把這件事情交給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為這些事情耽誤,否則他日,登上那個位置,誰服你女君之稱?
你不應該讓這些事情在拖累你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