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豪奢無比的雲家,忙碌了起來。
雲霆風這會兒才從宮中匆匆趕回來,正準備換下衣服,就去太子府看看已經好多了的太子。
見着這種陣仗,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到正堂問鐘氏:“母親,兒幸運,終于從宮中回來了。
聽說,是母親派人請了大夫去看太子,讓太子好的。
隻現下,這可是要請什麼人嗎,怎麼這樣大場面?
”
鐘氏拐杖重重一戳,看見蔣淑蘭也過來了,道:
“要不是我,這個家,就被你的好女兒,跟好妻子,弄垮了!
沒有我,你也回不來!
我用我的面子,請了九爺身邊的陸鶴去給太子看病。
如今,九爺就快要過來,還說帶着陸鶴跟陸鶴的師父呢!
”
她看向蔣淑蘭時,眉眼之中,說不出的輕蔑:
“你那好女兒,被我先安置在外面了,我怕她壞我的事!
你回來得正好,趁現在,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
”
鐘氏走到了蔣淑蘭跟前,威嚴十足:“蔣淑蘭把女兒管教成那種樣子,讓雲家沒臉,還害得雲家陷入危機。
這種人,不适合管府中中饋!
今日,你當着霆風的面,你把管家的權利交給我!
”
雲家家大業大,蔣淑蘭跟個摳門神一樣,每個月就給那麼點花銷。
要是她有了管家的權利,就不用每天指望着蔣淑蘭手指頭漏出來那點子了!
那些送給神醫的東西,想要重新再得到也是輕易。
蔣淑蘭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
平時她為了後宅安穩,鐘氏怎麼那擺婆母的款兒,她都受着。
可是交出中饋,便是觸及到她當家主母的核心利益,不可能!
“怎麼,你不願意?
”
鐘氏看向了雲霆風,要他做主,趁着九爺沒來之前:“我雖然老了,這次救了全家。
你媳婦兒還年輕,養個女兒,害了整個家族丢臉,孰是孰非,你看不明白?
”
雲霆風原本緊着過來,另一個打算就是來看看雲姒,安撫一下她。
誰想到,還能有這種事情。
“母親,等我回來再說吧。
兒子得去太子府,看看太子!
”
說罷,雲霆風握了握蔣淑蘭的手,算是暗示她不必聽鐘氏的,等他回來。
平時鐘氏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裝得太好。
如今,鐘氏自然也不着急:
“行,等你回來,栀兒也當上神醫弟子了,今後,她将雲家的風光掙回來!
”
等着雲霆風一走,鐘氏冷冷地瞪了蔣淑蘭一眼:
“今天你不用走,在這裡好好坐着看着,我這個老婆子,還有栀兒,是怎麼把家族臉面掙回來的。
”
話音才來,陸鶴就來了。
虞氏這會兒,也帶着虞晚栀過來。
“陸大夫,怎麼就你一個過來,不是說,你師父,也一起來嗎?
”鐘氏上坐主位,朝着陸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鶴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位置,這是專門給自家師父準備的呢!
“我師父跟九爺,馬上就到!
”
鐘氏一聽,更是挺直了腰,朝着面色不好的蔣淑蘭輕蔑地瞪了一眼。
蔣淑蘭現在隻想要去看看雲姒現在還好不好。
她剛想要起身,就聽鐘氏開口:
“陸大夫,你師父還沒有收徒的可能?
”
陸鶴餘光掃了一眼虞晚栀,故意道:“有啊,我師父就缺徒弟。
說是就喜歡聰明,聽話,懂禮,乖巧的!
”
虞晚栀歡喜得很。
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要是能當上神醫的弟子,學得跟陸鶴一樣,那不是無比風光嗎?
就在她們覺得收徒的事情穩妥了的時候,影壁那處,傳來了動靜。
一個身着淺綠色華服,漂亮地站在陽光下仿佛能發光的女子,來了。
鐘氏她們還以為是神醫。
結果——
“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
居然是雲姒!
鐘氏站起身。
這個喪門星,肯定是要來壞事兒的!
她暗中瞪了蔣淑蘭一眼。
蔣淑蘭擔憂地握緊拳。
雲姒走進來,不動聲色地笑起來:“不是老夫人你非要請我來的嗎?
”
“請你?
”鐘氏冷笑。
要不是陸鶴在,要把面子做足,她都要問問雲姒知不知道自身幾斤幾兩!
鐘氏沉着臉,朝着陸鶴解釋了一聲:“她在大周,雖然跟在九爺身邊,我們也知道,那是九爺看在雲家的面子上,做做樣子。
這孩子,實在是被家中的人寵壞了。
這個時候,居然來鬧事。
”
說罷,鐘氏道:“來人啊,把六小姐帶出去。
在外面可以裝裝樣子,在家裡,又是陸大夫在,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你也别怪祖母,今日是大事,你在不适合。
”
雲姒看着鐘氏“天真”的臉,忽然笑了一聲。
“師父!
”就在這時,陸鶴忽然當着所有人的面站起來。
“師父?
”鐘氏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神醫來了嗎?
”
轉頭,衆人就看見,陸鶴朝着雲姒做了個手勢:“師父,這是老夫人特意給你準備的位置呢!
快來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