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
”
雲姒伸手想要去搶。
這種東西,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命的。
霍臨烨手往回一縮,看着封得極為嚴實的信封,忍不住的冷笑:“方才你跟皇後娘娘說的那些事情,我都聽見了。
你知道嗎?
”
當初救她的不是自己,雲姒現在全都知道了?
!
不然,何以會說什麼恩重如山?
雲姒悄無聲息地從手中調出麻醉劑:“知道什麼?
那是皇後娘娘給我的東西,你還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
這個時候,周皇後也被人攙扶着走出來,看見兩人劍拔弩張的畫面,主動開口為雲姒說話:“那就是本宮給雲姒的東西,楚王,你一個大男人,且又跟雲姒和離了,還要這麼緊追着不放,像什麼話?
”
周皇後都開口了,霍臨烨自然不能在拿着不給:“既然是皇後娘娘給她的東西,那便還給她。
隻是,兒臣找她有極為重要的事情,不得不打擾到皇後娘娘這來。
”
雲姒看着婚書遞過來,手快地搶了過去。
霍臨烨才看雲姒的表現,就覺得這信封裡面有古怪:“不知皇後娘娘給了她什麼事情要辦?
”
“跟你沒關系!
”雲姒說完之後,轉身去問周皇後:“娘娘,你說的……”
周皇後忙把雲姒給的驗孕試紙遞了過去:“你看看。
”
雲姒看見上面鮮紅的兩道杠,有些驚喜,又有些詫異。
周皇後的身體原本因為之前胎中胎的事情,很是弱。
原本半年之内,不要孩子是最好的。
她也把這個話告訴過武宗帝。
武宗帝看起來很疼愛皇後,為什麼會如此不顧及周皇後的身體?
“恭喜皇後娘娘!
”雲姒不知其中的緣由,也不好現在就問。
周皇後一聽就知道自己是好孕來了,整個人看上去都榮光煥發得很。
“好,本宮信你。
至于其他的太醫,本宮一律不聽不召見。
”
雲姒把信封收起來,道:“皇後娘娘且去等着,我明日為皇後娘娘做一個調理的方子出來,到時候皇後娘娘按照我的法子來就好了。
”
周皇後現在無比的信任雲姒,點了點頭之後,便看向了霍臨烨:“楚王,雲姒背負罵名跟你和離,你就别再來找她惹事兒了。
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也是女人家背罵名。
你就算是愛她舍不得她想要來看看也好,恨她也罷。
一個男人,言行舉止,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樣子!
”
雲姒站在周皇後的身邊,非常贊同地點頭。
霍臨烨看着雲姒的樣子,活像是一條皇後的走狗。
他氣得心肝疼,卻也隻能道:“實在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否則兒臣也不會來找她。
還請皇後娘娘容許兒臣,跟她說幾句。
”
周皇後朝着雲姒擡了擡眼。
雲姒眼中帶着抵觸,跟着霍臨烨往外走去。
“貴妃臉上的傷,可跟你有關系?
”霍臨烨也不廢話,就連看都不看雲姒一眼。
雲姒:“沒有,我隻會治病,哪裡會下毒。
”
霍臨烨聽着她嗓音冷硬,心口蔓延過一陣不舒服,才道:“不管是不是你,現在貴妃的臉上中了毒,太醫能治療,但是用那些祛毒的,會讓臉上留疤。
唯一能夠解決的藥,就是藥蓮。
藥蓮留在你手中沒有用,本王希望你能交出來。
不管多少價格,随便開。
”
“喂狗都不可能給淑貴妃!
”
雲姒冷冷瞪了霍臨烨一眼,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走。
她事情多得很,才不願意跟一個渣男在這裡浪費時間。
霍臨烨閉了閉眼,唇角勾着嘲諷,緩緩冷笑出聲:“雲姒,你離開了本王,以為還能有什麼比本王身份更高的人願意要你,護着你免你受害嗎?
等你感受到這世人的惡毒跟陰私,到時候本王歡迎你來求饒。
”
雲姒走出了幾步,回頭去看霍臨烨。
冷冷的夜色之下,雲姒的發絲在夜風之中舞動。
她面色帶着幾分冷酷,月光照耀在她臉上,顯得無比的詭谲。
沒有人願意要她?
若不是她跟九皇叔身份不允許,她還真是要狠狠地打一打霍臨烨的這一張臉呢!
“我拭目以待!
”
雲姒扔下這句話,潇灑地離開。
烈風道:“王爺,怎麼辦?
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
霍臨烨收回眼:“你給本王找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她還是楚王妃時,不知道這世事艱辛。
現在跟本王和離了,有些苦,也應該她受着,好教她一個乖。
”
話落,就有宮人匆匆過來。
看見了霍臨烨,腳步更加急切了:“王爺,蘇姑娘不好了,王爺趕快去看看吧。
”
原先蘇韻柔剮下了身上的兩塊肉,就讓身子受不住了,這零散的幾天,一直斷斷續續地昏迷。
此刻,她确定了霍臨烨還沒有回來,躺在床上問了王大夫一句:“你确定,王爺今日跟雲姒和離了之後,淑貴妃并沒有說要扶我做正妃?
”
王大夫點頭:“确是如此,蘇家那邊的人傳來了消息,說陛下跟貴妃娘娘都很屬意西洲的雲家。
而且,淑貴妃還有意寫書信過去,求親呢。
”
蘇韻柔氣得咬牙切齒:“這些騙子,淑貴妃之前還說一定會扶我登上王妃之位的。
現在居然轉頭就找高門大戶的?
三公主攀附上一個雲江澈還不夠,還要打人家妹妹的主意!
”
王大夫垂着頭,隻問:“您腹中還有孩子,千萬要保重身體。
”
蘇韻柔冷哼了一聲:“保重身體?
我現如今被王爺厭惡,還怎麼保重身體,就算是孩子生下來,說不定也不會得王爺喜歡。
你去看看,秦大夫到了沒有,我今天這樣,都是拜雲姒所賜。
王爺既然厭惡了我,那我也不會放過雲姒!
”
先前蘇韻柔想要借着刮肉一事收拾雲姒的計劃,現在開始實施了。
隻是,雲姒還完全不知,且剛來到了九王府門口。
府中,霍影看着王叔去迎雲姒,忍不住小聲道:“主子,雲大夫來,是不是想要簽婚書的?
”
霍慎之道:“不會,可能是來還婚書的。
”
霍影不解:“主子既然早就知道,為何還要給她婚書?
”
霍慎之輕笑,眼中如同覆蓋着一層單薄的寒紗:“是本王小看她了,她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被說服的女子。
”
霍慎之摩擦着懷中的半塊玉佩,就看見了雲姒的身影緩緩而來。
黑夜之中,她如同披着風霜雪露的精靈,臉上帶着惴惴不安,停在了霍慎之的跟前。
“九爺。
”
雲姒将婚書遞給霍慎之。
霍慎之沒有去拿,而是靜靜的看着雲姒。
雲姒道:“思來想去,雲姒實在是配不得九爺一番周算,就算是各取所需,我也做不到。
”
霍慎之緩緩依靠在了輪椅後背上,眼中慵懶,帶着淺淡的笑意打量着雲姒:“不願意?
”
“不願意。
”雲姒猶豫了一下,才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嫁過人,嫁的還是九爺的皇侄。
而且,我也不願意用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報恩。
之前我已經做錯了一次,走錯了一次路,這一次,我勢必會愛惜自己,不會再一錯再錯。
”
霍慎之颔首,沒有去接那一封婚書。
雲姒有些幹愣,不敢去看霍慎之現在是什麼表情,直接将婚書放在了桌子上:“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報答九爺的,我去了!
”
“雲……”霍影還想要叫雲姒站住,可是卻被霍慎之擡手打住。
霍影道:“主子,為何不将人攔下來?
”
“這麼有自我主見的女子,不會因為想要依靠誰,就對誰俯首稱臣的。
本王很喜歡她的話,‘之前已經做錯了一次,走錯了一次路,這一次,勢必會愛惜自己,不會再一錯再錯’。
婚姻大事,确實不是兒戲。
”
霍慎之拿起書信,遞給身邊的霍影:“拿去,好好地放着。
總有一日,是能用上的。
”
出了九王府,雲姒心中忐忑,卻也有些許的不舒服。
上了馬車之後,她吩咐道:“去五公子的府上。
”
現在她跟霍臨烨和離了,想要去找誰,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誰也管不着。
為了回報九爺,隻有将他雙腿治好才行。
“五哥。
”
雲姒進門就看見了雲江澈。
這算是他們自己的地方,所以不用多加小心。
雲江澈看雲姒這麼晚還來,倒是有些意外:“何事讓你如此焦急?
”
“我想要請五哥為我尋一種叫血柏木材,我有大用。
”思來想去,雲姒也隻能先用雲江澈的人脈了。
雲江澈聞言,眉頭狠狠一皺:“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
“五哥知道在哪裡?
”雲姒看雲江澈的表情,就覺得有盼頭。
果然,雲江澈點了點頭:“據我聽過的消息,曲家供奉先祖的一處小祠堂,便是血柏所打造。
你……”
雲姒沒想到。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眼中流出笑意,颔首道:“五哥,我先不與你說了,我這就去找曲術白!
”
“你想要血柏嗎?
你是瘋了,那血柏木可是人家的搭建祖祠用的,曲術白怎麼可能會拆下來給你?
”雲江澈都沒有能拉住跟兔子一樣跳出去的雲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