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奇,等事情結束,我在跟你說,他是誰。
說來,還是你的故人呢。
”白燼笙笑容未變。
明明是一張臉一個人,但是另一個人格在操控這身體,原本溫柔婉約,眉眼帶着愛殇的白添翎,卻變得異常強勢起來。
雲姒移開眼,笑了笑:“别去惹南绛。
”
“我對那個男人沒有什麼興趣,不會去招惹。
而且現在,我已經主控了身體,南绛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隻要她不找事,我自然不會對她動手。
”白燼笙帶好了手套,沖着雲姒一笑,轉身出去。
她自是醫術高明,先前的隐藏再不存在。
雲姒有些什麼厲害的手段,她都因為白添翎知曉。
看着外面那些百姓,白燼笙也不過是皺皺眉,轉頭跟雲姒說:“陛下的意思,是讓你二哥到你這裡來,讓你幫着戒藥。
”
幾乎是話音才落,雲姒遠遠的就看見了雲令政的身影。
隻是現在,他完全是蕭天策的模樣。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個“智多近妖”的二哥了,他居然為了接近南绛,甯願用别人的身份。
白燼笙無所謂的歎息:“這兩人之間橫亘着南绛家人的生死,若是有一天南绛知道了又該如何,若是南绛永遠不知道,那他現在,就是在為蕭天策做嫁衣。
南绛會越來越愛蕭天策的,而他,呵呵……”
才說完,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就響起。
“阿策!
”
雲令政,字言策。
他此時不覺南绛再喚旁人。
看過去時,南绛已經張開手,開心的朝着他飛撲過來。
“阿策!
”南绛想他了,生死疫區,她每天看太多的生死存亡,一切世俗禮教,都成了虛無。
現在能看見“蕭天策”,她歡喜。
雲令政顯然受不住她這樣沖擊,堪堪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子。
天色朗朗,雲姒遠遠的都能看見,自己淡薄如水的二哥,擁着南绛,唇邊勾起笑意。
低頭,輕輕撫過南绛的發絲,為她整理好有些散亂的頭發,笑容裡面,隻有南绛,隻是南绛。
很久之後,在雲姒看見雲令政的下場時想起今天的這一幕,居然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無法做到釋懷跟忘記。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雲姒呢喃。
白燼笙站在她身後,微微笑着:“這世上總有陰差陽錯,因果循環,若是人人都能預知後事,及時止損,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
“阿策,你怎麼會來的,你見我阿姐了嗎?
這裡太危險了,你快回去。
你看你來你也不弄點什麼捂住口鼻,傳染了可怎麼是好?
”
這個區域,每隔一小時,都有人消殺。
可是雲令政從這麼遠的地方上來,難保在路上不會接觸到什麼東西。
南绛很是關切,翻翻找找,想要給雲令政找一身防護。
雲令政拉住她的手:“别找了,我不會有事。
”
當初為了救她,雲令政用自己的命給南绛續命,引了另一隻蠱王的子蠱在身上。
這些病疫,對他來說,還不如身上那已經成瘾的毒厲害。
南绛迷惘的看着雲令政。
雲令政想她了,一把将她拉倒眼前,緊緊擁住,要拉開她的口罩吻她時,南绛吓得騙過頭去:“不能,這是在疫區。
我是醫者,要更加嚴以律己。
你聽我的,把這個戴上。
”
拗不過,雲令政難得聽話的把口罩戴上,卻還是沒有放開。
這些日子,哪怕是南绛的笑容,都是他偷來的!
“南绛,我見到你認下的那個妹妹了。
意歡,你還記得嗎?
”如果意歡隻是普通孩子就算了,可意歡,是他們的女兒。
南绛放棄了他們的孩子,可他們還有一個女兒,現在長大,膽子比她還大,一個人尋到了這裡來。
他該那什麼,換他們母女一世平安。
現在,他隻有這一具被藥瘾腐蝕的快要爛掉的軀體還在苟延殘喘。
若不是還有一個意歡,他便不來了,這藥瘾,他也無所謂了。
為了女兒,他還想再跟閻王爺鬥一場!
南绛詫異:“她不是在西洲嗎?
”
“她用了一些辦法來到這裡來找你,我已經告訴了那南漢陛下,你知道的,我在這裡是為什麼,那孩子也是聰明的孩子,很會配合。
隻是現在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最好不要見面。
”雲令政刻意隐去了跟着意歡來的景昀。
南绛點點頭:“好,聽你安排便是!
我信你的。
”
雲令政信念一動,鬼使神差的問:“會一直信我嗎?
”
見南绛點頭,雲令政握緊她的手:“南绛,記得你說的話,要一直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