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蘇韻柔就在外面,說是要見公子你。
”河溪想了想,還提醒:“蘇韻柔手摸着肚子,估摸着是看她自己如今在楚王那邊不得好了,所以想要給孩子找爹來了!
”
雲江澈這會兒看着寫好的家書。
上面寫了雲姒在大周的這幾天被武宗帝刺殺,還有武宗帝還想要跟他們雲家做親家的事,簡直事無巨細,比賬本都算得清楚……
等着墨迹幹的功夫,雲江澈道:“你去,把沈長清給叫出來。
”
信紙在特制的藥水裡面浸泡之後,字迹開始慢慢消失。
雲江澈再随手寫了一些在大周的瑣碎小事,如此,才派人送了出去。
“公子,人帶來了。
”
河溪身後跟着沈長清,他臉上印着一個‘奴’字。
如今依舊死撐着一副清高的樣子,連看都不看雲江澈一眼。
“滾過來。
”
雲江澈走回太師椅跟前坐下,朝着沈長清吩咐,見他并未挪動半分腳步,笑道:“你每天照鏡子的時候,看不見自己臉上的字麼?
”
“你什麼意思?
”沈長清眼中閃現怒色。
雲江澈勾唇一笑,往日風華清靡的翩翩公子,今兒在燭火下,邪性十足:“意思就是你現在是我的奴隸,我希望你心裡有點數。
要不是我,你早就去閻王爺那裡報到了,别不知好歹!
”
話音才落,繞到沈長清身後的河溪擡起腳就重重踢在了沈長清的膝蓋上,把他按在地上跪下:“我們是家仆,你是奴隸,站得這麼直,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裝什麼裝?
”
沈長清從來清高,成了奴隸,更加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傲骨不能丢。
裝得很像那麼回事,其實隻不過是粉飾他内心的不安。
如今被這麼淩辱,沈長清怒吼:“要殺就殺,何必這樣侮辱我!
”
雲江澈起身,白衣浮動,滿身邪氣,走到沈長清跟前,輕松捏起他的下巴:“你的自尊值錢,當初你淩辱雲姒,她的自尊就不值錢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連她你都敢辱,她的血,你也敢要?
讓你死,太便宜你。
畢竟,我現在還跟你背着鍋呢。
”
沈長清瞳孔一震:“你是為了雲姒才這樣對我?
可你馬上就要娶三公主了,雲姒是楚王不要的人,你跟她永遠不可能,雲家的人,也不會容許雲姒這種人進門!
”
雲江澈從河溪的手中接過鞭子,指着沈長清的鼻子,嗓音平平眸光邪肆:“你再敢說她半個字試試?
西洲的嫡公主我都不要,會娶一個妓子都不如的三公主,讓你一個奴隸給我頭上添一抹綠?
之前是沒心思管你,如今你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雲江澈面色陰冷無比:“我查了,你要人隔三差五割雲姒一碗血,給她吃的,時常有馊了的飯菜。
所有的奴仆,都欺辱她。
從今天開始,她曾經受過的,你也會十倍百倍地開始經曆。
你不是喜歡裝清高嗎,若是你敢尋死,或者是不從,我就叫人把你衣服扒光,讓你遊街。
”
沈長清的瞳孔驟然放大,不敢相信,外界人眼裡的如玉公子,居然會這麼陰狠!
“河溪,現在就找人割他的血,不要叫他有動靜,免得叫蘇韻柔聽見。
”
聽見“蘇韻柔”的名字,沈長清整顆心地提了起來,朝着外面看去。
隻是雲江澈邁出門的一刹,大門合上,他便看不見外面的所有了。
蘇韻柔在前廳等的不耐煩了,才終于能夠進來。
看見雲江澈,她眼中閃現出希望。
“五公子,别來無恙。
”
廊下跟沈長清所在的房間隔得不遠。
在聽見蘇韻柔聲音時,沈長清整個人都不再掙紮,任由河溪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
雲江澈淡淡地掃了一眼蘇韻柔還沒有顯懷的肚子,隻道:“不必了,本公子跟你可不熟,有話便說,說完了趕緊走。
”
蘇韻柔看着雲江澈居然如此冷淡的對待自己,心中大為不平衡。
他對雲姒那種破鞋就這麼好。
對自己這樣有身份有家世背景的,居然就如此冷淡。
呵!
看你等會兒知道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還怎麼冷靜得下來!
思及此,蘇韻柔扶住自己的肚子,緩緩坐下,用命令的語氣道:“我要做楚王妃,你幫我!
”
雲江澈倒是想到了不少的可能性,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這種。
他眼中帶着嘲諷:“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
蘇韻柔勾唇一笑:“因為我肚子裡面的孩子!
”
房間裡面,沈長清聽着心心念念的聲音,忽然之間就愣住了。
外面,雲江澈被逗笑:“你肚子裡面的孩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
蘇韻柔看着雲江澈,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确,你還不知道呢。
那我幫你回憶一下,沈長清跟三公主出事的那次宮宴,你喝醉了酒,當時,你是不是跟一個女人在明月樓的偏殿,一夜春宵過?
”
‘滴答!
’
暗紅色的血,順着沈長清的手腕滴進碗裡。
他瞳孔不可遏制地放大,想到了那一晚,自己先是跟蘇韻柔一夜春宵之後,才不知怎麼,被人送去了三公主那邊……那一天,是他所有悲劇的開始。
可是韻柔現在跟雲江澈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雲江澈眼中帶着笑意,看向了緊閉的前門。
他特意的在這裡,就是想要叫沈長清好好的聽聽,蘇韻柔是個什麼人。
這種撕開别人僞裝,打碎别人幻想的感覺,令他覺得痛快異常。
“什麼一夜春宵,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雲江澈看似不承認,又像是心虛。
這越發的激起了蘇韻柔的傾訴欲,她帶着興奮,甚至都幻想到了雲江澈之後因為這個孩子,為她所用的畫面!
“你不敢認?
當天你喝醉了酒,被攙扶進明月樓偏殿,之後我進去,你強行要了我,你不認?
”蘇韻柔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雲江澈。
雲江澈挑眉:“蘇姑娘,你是楚王的女人,肚子裡面,還懷着霍臨烨的種,說話做事要負責任。
你自己不要臉,我還要。
你怎麼證明,我要了你?
”
蘇韻柔摸上自己肚子:“證明?
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孩子,是你雲江澈的,就是那晚上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