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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不離那就休

第一鳳女 十二妖 2677 2024-09-26 14:39

  可歎羅玉恒大将軍一生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最後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太皇太後在排除異己。

  盡管如此,當朝言官有三分之一的人上折疾呼,此案疑點重重,要求重審。

  其中一位仗義敢言的臣子,一頭撞在朝堂的柱子上,血濺金銮殿,求皇上重審。

  然而榮光帝一錘定音,“證據确鑿,無須再審!
若再上折子要求重審者,同罪處理。

  那一案之後,北翼朝堂三分之一的官員請辭回鄉,遠離京城。

  那位仗義敢言的臣子在羅大将軍人頭落地後,一口血吐完,也離開了人世。
離世時,手裡還握着一份請求重審的奏折。

  那奏折被他手抓得太緊,根本取不出來,後來是直接帶進了棺木。

  時安夏也是因為不忍一代忠良,含恨冤死,向榮光帝提出重重疑點,然後被打入冷宮。

  那是她第一次被打入冷宮。

  所有事曆曆在目。

  如今觀音像竟然在建安侯府出現。
吉慶皇太後也太看得起她了!

  為了逼她當吉祥物,幾手準備,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她不從,恐怕最後就是和羅大将軍一樣的下場。

  得不到,就毀掉。
這是皇太後一貫的手段。

  隻有時成軒這蠢貨才會認為,“夏兒,你看,觀音像是皇太後賞賜的信物。

  時安夏小心将觀音像放入箱子裡,“這是吉慶皇太後的催命符。

  時成軒讪讪的,“東西應該是好東西。

  “自然是好東西。
”時安夏冷笑,“我一直以為時安柔隻是給你畫餅,弄了半天還準備送你早日上路。

  時成軒聞言,又變了鹌鹑,低着腦袋,“安柔那日叫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公主府,她說皇太後有安排……”

  他那日偷偷摸摸一大早就從側門跑出府去,參加公主府賞花宴。

  正是因為時安柔說,皇太後叫他一定要去公主府幫忙宴請賓客,和李氏幾兄弟喝酒聊天,增進一下感情。

  還說,皇太後日後會想辦法把他調到李長影身邊做事,仕途一片光明。

  他想着,李長影是皇太後的親侄兒。
要是能跟着李長影,那就等于一步登天啊。

  但他萬萬沒想到,公主府刹那間傾覆,皇太後也被軟禁西山。

  步步高升的餅,碎成渣了。

  但這還不是他害怕的原因。

  他真正驚恐的是,如果不是岑鸢救他,那天原本當衆穢亂公主府的人就是他了。

  他看到李長影和李長德的下場,差點吓尿。

  那日唐楚君等人看完熱鬧就走了,壓根沒管他。

  時成軒是被他未來女婿很嫌棄地扔上馬車給捎回來的。

  回府以後,他連續幾晚睡不着覺。

  一閉上眼睛,就是頭顱落地,鮮血四濺的場景。

  他深深吓瘦了啊,“安柔她害我!
是她說,隻是讓我喝酒,幫忙招呼一下客人,我沒想到是這樣。

  時安夏懶得聽他這些車轱辘話,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

  她正色道,“這觀音像是曆代皇太後的身份象征,如今出現在咱們侯府,那就有造反的嫌疑。
如果再從你手上搜出幾封通敵密信,那就是通敵賣國。
别說現在株連制已廢除,律文裡有寫,謀反除外。
父親你想想後果。

  時成軒猛一激靈,“時安柔還,還給了我一本書。

  “拿來。
”時安夏根本已經不驚喜了。

  皇太後的套路就是這些,一旦遇上昏君,這些招數真是一用一個準。

  時成軒像個鹌鹑一樣,從床底下又刨出一本書來。

  從公主府回來,他就覺得時安柔給的這些東西燙手,但又舍不得還回去,就全藏在了床底下。

  書很厚重,表面上看,那就是一本普通山河日志,講北翼山河地貌,風土人情的書。

  其做工精美,裝幀特别,前後都是羊皮卷裝訂。

  時安夏讓北茴去拿了把刀子,割開羊皮卷,就在書脊的空腔裡發現了一封寫給梁國奸細的密信。

  信裡說,已收到建安侯府送去的京城人口數據,糧食消耗信息,以及京城守衛情況。

  時成軒傻了眼,苦着臉,“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可能給他們送消息。

  時安夏道,“你是翰林院的人,收集到這些消息很正常。
我舅舅,還有大伯父,都是朝廷身居要職的官員。
百口莫辯,懂嗎?

  時成軒拍了拍胸口,無事一身輕,感覺又活過來了,“還好,還好,還好夏兒你來了,這些東西都交給你處理,我就不要了。

  時安夏冷冷道,“你以為你不要就行了?

  時成軒恢複了點精氣神,“現在東西都找出來了,那就防範于未然啊。

  “呵,你還知道防範于未然呢,真了不起。
”時安夏諷刺道。

  “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的……”

  “你和母親和離吧,帶着你的妾室們回甘州去。
”時安夏強勢打斷他。

  “你,你說什麼?
”時成軒覺得自己聽錯了,“夏兒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時安夏扭過頭,向着門外,淡淡地問,“母親,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唐楚君在外面已經站了好一會兒,按了按自己跳得突突的太陽穴,感覺有點胸悶氣短。

  給氣的!

  剛時成逸說啥來着?
他說,“以二弟的能力,隻要不出門,倒也闖不下什麼大禍來。

  那會她還信心滿滿打包票,“闖的禍再大,也大不過擾亂科舉。
咱們什麼風浪沒見過。

  她是真沒想到啊!
打臉打得這麼快,就一盞茶一炷香的當口,這貨就能帶着全家去死!

  這貨不能留了!
她不想被殺頭,他們還有大好的人生呢!

  “時成軒,我不想跟着你被殺頭!
更不想讓我一雙兒女跟着你去死。
你死不死,我管不着,但我們不能死!
”唐楚君發了狠,“你今日離也得離,不離那就休!

  “那,那夏兒不是有辦法嗎?
”時成軒慌了,努力安撫着唐楚君,“不至于,真不至于啊。

  “至于!
”唐楚君和時安夏同時開口。

  唐楚君示意女兒說。

  時安夏便說了,“父親,你一而再,再而三惹下這種差點滅門的禍端。
你已經不适合待在京城,必須回甘州去。
否則,這些東西……你自己處理。

  自己處理!
自己怎麼處理?
全是燙手的山芋!

  唐楚君道,“我與你的親事,你自己心知肚明,是你母親使下作手段得來的。
我不中意你,你也不看好我。
如果你願意和離,我可以每年給你一筆銀子,讓你衣食無憂。
且,暫時不宣揚出去,給你留些臉面。
待時日久了,你又離得遠,這件事也就沒人在意了。

  時成軒看看正妻,又看看女兒,徹底慌了,“你們,你們趕我走!
你們一步步逼我走!
先是趕走母親,然後撺掇分家,分完家就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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