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池田權一郎冷冷地盯着兒子池田筱夫,目光陰鸷得幾乎能殺人。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重新把今晚的事情給我講一遍,從頭到尾、一字一句、一點一滴,一分細節也不能漏掉!
”
池田筱夫沒見過自家父親這種可怕的神情,但他知道,此時老爹的情緒必然是怒火萬丈,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連他這個當兒子的都會痛下狠手暴揍。
想到這裡,池田筱夫不敢耽擱,立刻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
從他下飛機後趕過去半路與千田麻矢彙合,然後趕到笠原廂竹酒吧,到最後張大川出現,大殺四方,事無巨細。
就連他自己跟俞漫果和梁月那兩個女人裝逼的話,都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得知張大川看起來竟然隻有二十幾歲,絕不超過三十歲時,池田權一郎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眉頭緊蹙,盯着兒子近乎不信邪地追問道:
“你确定你沒看錯?
那個殺了你千田叔叔的人,看面相居然隻有二十幾歲,比你還年輕許多?
”
池田筱夫用力點頭,無比肯定:
“千真萬确,我不可能看錯,我跟那個人,是同一個航班來島國的。
”
“在飛機上,我們還發生過一段争執。
”
得到确定的回答,池田權一郎臉色當即變得無比凝重。
“二十幾歲的……淬髒境後期武道宗師,華國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妖孽的修武天才?
”他神情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不僅僅是宗師,而是已經修煉到後期,距離大宗師可能都已經不遠了的武道宗師啊!
太難以令人置信了!
自家這個兒子,已經算是天賦不錯了,卻也是快三十歲才在中忍階段站穩腳跟。
跟兒子口中提到的那個華國人比起來,差距何止是萬裡?
蓦的,池田權一郎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再變,急切道:
“不對,如此天驕,華國不可能不重視,絕不會放任他一個人來我們島國。
在他身後,說不定還有更強大的護道者跟随,難怪他敢放你回來,任你通風報信。
”
“走,我們馬上出發,去求見麻生家族的家主,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池田家族能處理的了。
”
說着話,池田權一郎便站起身來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去麻生家族求援。
池田筱夫見狀,忍不住問道:
“爸,麻生家族那邊會幫我們嗎?
”
他有些擔憂。
這次的事情,歸根結底是社團紛争,沒有牽扯到麻生家族的根本利益,而且千田麻矢還戰死了,整個池田家族的利用價值已經大大降低啊。
池田權一郎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但他卻很笃定地說:
“他們會幫忙的!
”
“一定會!
”
“前段時間,麻生家族在華國的醫藥生意剛剛遭受重創,對華國人是恨之入骨。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你提到的那個華國宗師,太妖孽了。
”
“麻生家族的背後是八岐,八岐那幫人野心勃勃,就算不想幫我們,也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這麼一個華國天才從島國全身而退!
”
聽到這話,池田筱夫才終于是松了口氣。
他無比後怕地點點頭道:
“那就好,隻要有人能出手對付那個殺星就好。
”
這位大少爺,是真的被此前酒吧裡的慘烈一幕給吓到了。
池田權一郎冷着臉道:
“殺星?
哼,再厲害又如何?
這裡終究是我們大島帝國,一個華國武者,跑到我們島國地盤上來撒野,就算他身邊有人保護,也絕不可能讓他輕松離去。
”
“必須要殺了他!
”
說話間,這位家主的眼神裡滿是兇戾之色,怨恨滔天。
事不宜遲,父子二人簡單換了身衣服後,便連夜出發趕往了位于東京都的麻生家族劍道莊園。
這處莊園占地面積極大,足足有上萬畝地!
雖然不是正好在東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可能在寸土寸金的島國首都弄出這麼大的一個莊園,足可見得麻生家族的強大實力。
兩人抵達時,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這時候,莊園内安安靜靜,除了路燈之外,幾乎沒什麼光亮,一片祥和甯緻之景,與不遠處那些閃爍着霓虹燈的高樓大廈,形成了鮮明對比。
池田權一郎領着兒子下車來到莊園門口,同麻生家族守衛莊園的家族武士微微彎腰,謙恭有禮地說道:
“鄙人池田權一郎,這位是我的犬子池田筱夫,還請幫忙通報一聲,就說我有緊急要事,想面見貴家主大人,十萬火急!
”
說着話,池田權一郎不着痕迹地伸出左手,将一卷美鈔塞到了其中一個守衛的手裡。
那年輕武士低頭瞄了眼,臉上立時樂開了花。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喲西,池田君稍等,我馬上派人通知,不過時間太晚,家主會不會見你,我卻不敢保證!
”
“明白,明白。
”池田權一郎連連點頭,表示隻管通傳就是。
很快,那名武士就去而複返,他笑眯眯地看着池田父子,說道:
“很抱歉,池田君,家主大人正在閉關,暫時無法見你。
不過,小姐還沒休息,她說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去跟她說。
”
“現在,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小姐。
”
聽到這個情況,池田權一郎怔了怔。
不能見家主,隻能見小姐?
奈何眼下别無選擇,他隻能帶着兒子趕緊跟了上去。
二人跟在那武士身後進入莊園,在堪比迷宮的莊園内七拐八繞,走了好幾分鐘才終于是來到内院,被引進了一處打掃得幹淨整潔的會客廳。
會客廳的窗外就是一處園林式花園,裡面有活水,汩汩靈泉之聲,在深夜靜谧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幽。
帶路的武士讓他們在這裡等着,安排人給他們送來了茶水後就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客廳外的抄手遊廊處,就走來了一個穿着島國傳統女士和服的年輕女子。
和服整體為純白色,上面點綴着許多紅色和藍色的小花瓣圖案,随着女子蓮步款款的移動,和服下擺輕輕晃動,如同無數花瓣在簌簌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