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大川的意思,他們想要對付蘇偉業一家,隻有等到第一批新酒上市,取得巨大成功之後,才有可能。
到那時,酒廠裡的那些搖擺不定的中立派員工,看到新酒的潛力,看到酒廠崛起的希望之後,才會徹底放棄蘇偉業那一方,轉而徹底支持張大川他們。
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而在蘇韻把酒廠劃分出兩個區域之後,張根鎖這邊自然是立刻就察覺到不對了。
他雖然不知道那秘密區域裡有什麼,但這并不妨礙他借此機會更好的分裂人心。
所以,張根鎖這才在今天開會的功夫,帶着人包圍了蘇韻,要她公開核心區域的秘密。
雙方因此起了沖突,并一直吵鬧到下午。
此刻,張根鎖仗着支持自己的人多,已經率領三十多人将蘇韻等人團團包圍住了。
占盡優勢之下,張根鎖指着蘇韻,怒斥道:
“蘇廠長,你劃分工作區域我不反對,但你為什麼不能一視同仁,我們都是酒廠的員工,憑什麼我們不能去核心區域轉轉?
”
蘇韻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不好意思,張副廠長,既然我現在是廠長,那麼我就有權力制定規則,下面的人隻需要按照規則行事就行了。
”
張根鎖質問:
“我們隻是去轉轉,看看都不行?
或者你不讓他們去,你讓我這個副廠長進去也行啊,我也是酒廠的管理層,你連我都防?
”
蘇韻并不回答,但意思很明确:我防的就是你。
張根鎖怒極:
“你這是搞分裂,搞站隊,是公然違背老廠長建設酒廠的意志的行為!
你無權這麼做!
”
他身後那幫人聞言,立刻高聲附和起來:
“對,你這是搞分裂,是存心不想辦廠子。
”
“果然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你也配當廠長?
下台吧你!
”
蘇韻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人,對于他們的辱罵嘲笑充耳不聞,而是冷冷的道:
“随便你們怎麼說,但規定就是規定,你們不用問為什麼,隻要照做就行。
”
“如果你們不想月末評估隻拿最低績效的話,現在就給我閉上嘴,滾回自己崗位去幹活!
”
如此強硬的态度,算是徹底激怒了張根鎖等人。
這老東西最擅長的就是倚老賣老,仗着自己年紀大資曆深,當即冷笑一聲,挽起袖子耍起了無賴:
“大家跟我着我一起沖,我倒要看看,這小丫頭片子除了會包養小白臉之外,還在廠裡鼓搗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不就是每個人少拿一千五嗎,大家都别怕,虧了的錢我給你們兜底!
”
“都給我沖進去!
”
有張根鎖這番話,那些本來就混賬不講理的酒廠老油條,立刻滿臉興奮,嗷嗷叫着就開始沖卡。
蘇韻這邊隻有十二個人,哪裡是這三十多人的對手,縱然拼命阻攔,但防守線還是被一點點的往後推進。
眼看着他們堅守的廠房大門就要被沖開了,衆人忽聽身後一聲虎吼:
“幹什麼!
都停手!
”
伴随着張大川的吼聲,他和王鐵彪,帶着孫建飛等人跑了過來。
王鐵彪這些社會人一到場,那身上的氣勢立刻就鎮住了酒廠的員工。
大家看着這夥人兇神惡煞的面孔,都下意識的停止了争吵,警惕又略帶畏懼的望着他們。
張根鎖心生不妙,急忙質問張大川道:
“張大川,你這是幹什麼?
酒廠重地,你怎麼能帶這麼多閑散人員來,眼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
王鐵彪嘿嘿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老東西,你再給我放一句屁,哥幾個今天晚上就找上你家和你喝酒去,有女兒兒媳婦沒有?
讓她們洗白白等着!
”
惡人自有惡人磨,張根鎖這種人,好人他不怕,怕的就是王鐵彪這樣的兇人,聞言立刻讪讪的閉上了嘴,大氣都不敢出了。
張大川故意不理張根鎖,徑直穿過人群來到蘇韻面前:
“沒事吧。
”
蘇韻搖搖頭,欣喜道:
“幸虧你來的及時,不然還真不太好收場。
”
張大川對她寬慰一笑:
“沒事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
“對了,我回縣裡時候,把東西都買到了,可以正式開工了。
”
說着,他讓王鵬帶着人去車裡将購買的高粱卸下來,還故意當着張根鎖等人的面說:
“後續的高粱随後會有專車送來,這點咱們先用着。
”
一旁的張根鎖見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些高粱,也不知心裡轉着什麼念頭。
而這,自然是張大川做給張根鎖看的障眼法,好讓他往錯誤的方向去推測。
蘇韻配合的點點頭,對王鵬等人道:
“把這些高粱放進核心區域,不要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
張根鎖一聽,不禁想笑。
他是副廠長,這些酒廠員工就算攔得住其他人,難道還真能攔得住他不成?
退一萬步講,就算攔得了他,難道還攔得住蘇偉業父子?
他已經打定主意,等哪天蘇韻不在,就帶着蘇偉業父子親自來闖陣。
可他的得意沒持續多久,就被張大川無情的擊碎了。
張大川對蘇韻道:
“王鵬他們都是酒廠員工,哪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再說看守的工作得找專業的人來,這個還是我來安排吧。
”
說完,他直接扭過頭,對王鐵彪道:
“阿彪,你找幾個兄弟幫忙站站崗,除了這些個熟人夥計之外,其他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許讓他們進來。
”
“誰要是敢強闖……”
王鐵彪聽了心領神會,立刻猙獰一笑,目光緊緊盯着張根鎖,冷冷道:
“那我就打斷他的腿!
”
王鐵彪的眼神,讓得張根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瞬間心裡發毛。
對方身上的氣勢明顯是道上混的,這種人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可惹不起,當下目光閃躲的扭過頭,不敢和王鐵彪對視,心裡已經有了退意。
他色厲内荏的一指張大川等人,恨恨道:
“好啊,你們才當了兩天廠長,就引狼入室結交社會閑人,你們這是要敗壞蘇家的基業啊!
”
“你們等着,會有人來收拾你們的,我們走!
”
放完場面話,張根鎖像隻喪家之犬一樣,帶着一衆狗腿子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