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
杜仲的這聲厲斥,是蘊含了大道神音的道喝。
隻有煉骨境修為的安子珂根本承受不住,當場就遭到劇烈沖擊,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她面如金紙,對先天修士的強大産生了深深的絕望,更是對杜仲此人的冷血和霸道有了新的認識。
安子珂是不願意出賣張大川的。
剛才本意隻是想問一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可沒想到才一開口,杜仲就全無耐心地震傷了她。
姜天宸面露冷笑:
“面對我師父的詢問,最好是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一切與答案無關的話,都是找死的行為!
”
藥神谷其餘幾名弟子也跟着笑了起來,除了周傲雪之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冷漠。
仿佛眼前這些世俗界的散修武者就跟螞蟻和奴隸沒什麼區别。
不聽話,殺了就是。
望着這一幕,山坳内所有探險隊的成員都心生凜然。
這時,此前透露了“張小海”這個名字的人,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再次開口:
“那個……藥王前輩,我……我知道他往哪裡去了。
”
這人擡手指向此前張大川拎着于滄健離去的方向,告訴了杜仲張大川離去的原因。
“他廢掉了那個島國上忍的修為後,就說有事情要單獨問他,讓我們把其他四個島國忍者給解決掉,然後就抓着那個島國上忍這那邊離開了。
”
聽完,杜仲眼神微眯,循着此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二話不說,直接動身飛了過去。
等他走後,姜天宸自天空降落,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告密者。
路徑上擋着的那些探險隊的成員都下意識避讓開來,不敢有絲毫冒犯。
姜天宸走到那告密者面前,微笑着打量了對方一眼,道:
“你很不錯,叫什麼名字?
”
那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滿臉激動,連忙低頭施禮,回答說:
“回禀少谷主,在下汪學禮。
”
姜天宸微微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麼。
随即,臉上笑容一收,目光冷漠地掃向了相互攙扶着的安氏姐弟。
“來人,把他們倆抓起來。
”
兩名藥神谷的宗師級弟子領命,直接奔着姐弟二人沖了過去。
安子珂已經受傷,安子陽又隻有氣血境的修為。
當着姜天宸這尊大宗師的面,動手抓捕的人還是武道宗師,姐弟倆根本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
一個照面,就完全被控制了起來。
姜天宸緩步走到姐弟倆面前,目光在安子珂那火爆的身材上一掃而過,全無半分欲望,隻有冷到極點的漠然。
“你的嘴好像很硬,為了替那姓張的打掩護,當着我師父那種先天強者的面,竟也有勇氣拒絕回答。
”
“呵……讓我猜猜,你們倆,跟那姓張的,關系應該不一般吧?
”
安子珂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眼前這位藥神谷少谷主的打算了。
她冷着臉,無比生硬地說:
“有什麼不一般的?
”
“你大可以問問在場的其他人,我們跟他,也隻不過是才認識幾天而已。
”
“唯一的關系,就是我們都是雷火堂的弟子。
”
“但他用的是化名,我們之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是在進入秘境之前,用化名走關系加入的雷火堂。
”
安子珂努力将自己姐弟倆與張大川之間的關系說得普通一些。
不希望姜天宸利用他們來威脅張大川。
但姜天宸是什麼人?
堂堂藥神谷的少谷主,又豈會被這種小心思給糊弄過去。
安子珂越是這樣說,他反而越是笃定姐弟倆與張大川的關系不一般。
姜天宸唇角勾起絲絲戲谑,冷笑道:
“無妨,你們關系到底如何,很快我們就能有答案了。
”
幾分鐘後,山坳上空傳來了一道爆鳴聲。
杜仲禦虹而返,速度快得突破了音障,幾乎是刹那間,就從天上降臨到了山坳之中。
“師父,如何?
找到人了嗎?
”姜天宸上前問道。
杜仲皺眉搖頭:
“我追出了上百裡,始終沒有發現那人的痕迹。
”
說到這兒,他冷眸看向那告密的汪學禮,“你确定他是從那個方向離開的?
”
汪學禮聽見這位先天強者親自追出去卻沒找到人,魂兒都差點兒吓飛了。
他滿臉驚慌道:
“是……是啊。
”
“我,我們所有人都看見的,他就是從那邊離開的,前輩,你要相信我,我不敢騙你啊!
”
杜仲見狀,隻覺他實在是太聒噪了。
擡手淩空一指,獨屬于先天強者的真元力化作一抹曦光,瞬間洞穿了汪學禮的頭顱。
“噗!
”
一串血花爆開,無主的軀體重重仰倒在了地上。
汪學禮至死,都保持着驚恐之狀。
他做夢也想不到,兩分鐘前藥神谷的少谷主才問了他的名字,誇了他不錯,以為從此能得到藥神谷的看重,走上人生巅峰了。
結果轉眼間,就物理意義上的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一命嗚呼。
“哼,廢物,浪費本座時間!
”
杜仲冷哼了聲,語氣陰沉。
周圍瞧見這一幕的探險隊成員,全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來自世俗界的他們,何曾見過這般喜怒無常、動辄殺人的場景?
他們這些散修武者,在面前那位先天高手的眼中,簡直就跟地上的螞蟻一樣,想捏死就捏死,根本不會有任何負擔和壓力。
一群人盡皆膽寒。
他們戰戰兢兢、惶恐不安地看着杜仲與姜天宸等人,生怕這些人一個不開心,就直接遷怒到他們身上,連他們也一塊兒抹殺了。
好在這時姜天宸眼珠一轉,忽然計上心來,提議道:
“師父,我倒是有個法子,說不定可以誘使那姓張的自己現身。
”
杜仲稍顯詫異:
“哦?
說說看。
”
姜天宸瞥了眼周圍那些被自家師父的鐵血手段吓破膽了的散修們,笑着道:
“從這裡的現場判斷,他們與島國人的戰鬥應該是剛結束不久。
”
“那姓張的就算走了,也肯定走不了多遠。
師父您剛才追出去沒能找到,多半就是他發現異狀,臨時找地方藏起來了。
”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逼他出來。
”
“這些世俗散修雖然一個個都是廢物點心,但總歸是勝在人多,幹脆将他們撒出去,當咱們的傳話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