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村民們發完工資之後,張大川便在羅光祖的陪同下,去葡萄園區裡看了看葡萄的情況,順便,他獨自去了中央的水庫一趟,偷偷往裡面又加了點靈液。
工資獎金都到手,他相信羅家村的村民們今後肯定會認真幹活,不會再有患得患失的想法。
臨走前,張大川将老丁叫到一旁,告訴他改天自己專門會給他和兄弟們也發錢慶賀一波。
老丁聽了,别提多高興了。
川哥對羅家村這些人都這麼大方,對自己這幫手下,肯定不會小氣。
做好這一切安排之後,張大川就打算回市裡。
他發動車子,剛準備掉頭,一道人影突然闖入了他的視野,攔在了車前。
竟是李雨薇。
張大川眉頭一皺,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最近幾次見面,他已經盡可能的無視這個女人了,相信隻要不是傻瓜,都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态度。
怎麼她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非要往自己面前湊?
此時,李雨薇手裡握着手機,懷裡抱着自己的研究資料,眉宇之間挂着一抹焦急神色。
她壯着膽子來到車旁,敲了敲主駕的車窗玻璃:
“大川……張老闆,能不能幫我個忙?
”
“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東江市第一醫院,我有急事。
”
放下車窗玻璃,張大川面無表情的看了李雨薇一眼:
“我跟你很熟嗎?
為什麼要幫你?
”
李雨薇臉色一白,聲音裡帶着哀求,人都快哭了:
“我真有急事,人命關天,你,你行行好行不行。
”
“或者,或者你送我到附近的大路上也行,我可以自己打車,這裡不好找車。
”
眼角餘光看着這個女人如泣如訴的樣子,張大川略作遲疑之後,還是淡淡道:
“上車,我正好順路。
”
李雨薇聞言,大為感動:
“謝謝,謝謝你。
”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話沒說完,張大川面色一變,冷冷道:
“閉嘴!
少跟我提以前,不然立馬給我滾下去!
”
李雨薇心中凄苦,隻能點了點頭,把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張大川冷哼一聲,挂檔倒車轉向一氣呵成,然後一腳油門踩到底,将滿腔無處發洩的怨憤都宣洩到了車子上。
保時捷發出巨獸一樣的咆哮,疾馳在無人的道路上。
在嘗試和張大川叙舊無果之後,李雨薇果真不再騷擾張大川。
一路上,她都在一刻不停的打電話。
“許醫生,我媽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
“進了急救室嗎……我,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我現在就在往醫院趕的路上,很快就能到,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啊!
”
雖然張大川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有任何交集,但同在一輛車上,這些話還是不可避免的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原來是她媽病了,而且似乎還很嚴重……
不自覺的,張大川加快了車速,向着東江市第一醫院疾馳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藍色保時捷在東江第一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張大川将車門解鎖,淡淡道:
“到了。
”
“謝謝。
”
李雨薇說着,急匆匆下車。
張大川一言不發的掉頭,準備走人。
可誰知李雨薇一把抓住了車把手。
張大川皺眉:
“還要幹什麼?
”
李雨薇咬了咬牙,鼓足勇氣道:
“雖然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有些話我不說心裡難受……當年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那樣,是我對不起你。
”
“等我處理完我媽的事情,我會好好的跟你道歉,為當年的事情向你忏悔。
”
說完,她便急匆匆往醫院跑去。
看着李雨薇遠去的背影,張大川不屑一顧的冷冷一笑:
“道歉?
忏悔?
”
“神經病!
”
當年的事,真相就是她劈腿梁乾豪被自己抓現行,事後非但不認錯還出言羞辱他,最後更是被梁乾豪打成傻子。
要不是有奇遇,他現在還在秀山村當一個傻種田的農民,這女人會想到跟他道歉嗎?
不過是看自己如今發達了,有錢了,又想再續前緣的蠢借口罷了。
他沒将這話放在心上,開着車一刻不停的走了。
李雨薇匆匆走進住院部大樓,找到了自己母親的主治醫生許悅。
這是一名很年輕的大夫,但醫術卻很高明,四年來,她一直都是母親的主治醫生。
許悅辦公室裡,滿頭大汗的李雨薇緊張的看着對方:
“許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
我剛剛去了急救室,那邊沒她人啊。
”
眉眼柔和的女醫生笑了笑,道:
“她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現在應該正在病房輸液,你都沒去看一眼嗎?
”
李雨薇松了口氣,不好意思道:
“我去了急救室沒見人,就來這裡找你了,還沒來得及去病房。
”
“這次多虧你了許醫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
許醫生歎了口氣:
“先别急着謝我,這次的犯病,遠比四年前的那次兇險的多,我是用盡了渾身解數才把勉強穩住她病情的。
”
“你母親現在的情況,其實很不樂觀。
”
“照這樣下去,她犯病會一次比一次更加嚴重……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
李雨薇聞言,臉色瞬間蒼白無血,她無力的坐在那裡,眼中滿是絕望,無助道:
“難道,難道就沒有一絲辦法了嗎?
許醫生,你能不能給我指條明路,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
許醫生歎息: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母親的病竈位置在心髒,這種病極其罕見,可以參考的成功病例很少很少……”
“按照我們的醫學理論,想要徹底根治這種病,就必須要在心髒上把病竈完全的取出來,不能有絲毫的殘留和誤差,殘留多了會複發,有誤差就有生命危險,畢竟那裡可是心髒。
”
頓了頓,她有些無奈道:
“就目前的醫療水平,我們還做不到那一點。
”
李雨薇這下徹底絕望了,如同一隻無助綿羊望着許悅:
“那,難道就隻能等死了嗎?
”
許悅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女孩肩膀。
從醫多年,她見過太多患者家屬這樣絕望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