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大屏幕上呈現出來的畫面,所有人都能看到,兩間特級醫療室裡,病床上的患者狀态都非常不好。
呂望葵所在的1号醫療室中,六十餘歲的老人皮包骨頭,形同枯槁。
布滿老人斑的臉上幾乎是和幹屍差不多的蠟黃色,虛弱得哪怕戴着呼吸器,也幾乎看不到呼吸所帶來的胸口起伏。
張大川所在2号醫療室裡,那名年僅十五歲的女孩兒狀态同樣糟糕。
她看起來非常瘦弱,頭發跟缺水的野草一樣枯黃,奄奄一息。
兩名患者的情況,看得會議室裡的衆人連連皺眉,隻覺棘手不已。
不少人相互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思考如果是換自己上去接手這種級别的病患,要如何着手醫治。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中,1号醫療室的直播攝像頭畫面裡,呂望葵也開始了對患者的檢查。
不過這番檢查并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他就招手叫來了在醫療室外面候着的醫護小組,吩咐他們去拿自己之前研制出來的針對漸凍症患者的藥物,準備給患者進行輸液。
他的交代那些醫護人員的話用通過直播畫面傳了出來:
“病人患病太久,身體骨骼和肌肉都因為惡化的病情幾乎萎縮退化,失去了基本的自持能力。
不管能否成功治愈,首先都得先穩定住病人的情況,阻止病情繼續惡化。
”
“我這些年研制了一些針對性的藥物,能有效刺激患者的軀幹,活絡漸凍症造成的經脈堵塞和肌肉僵硬。
”
“先給患者用上吧,等穩定住病情了,再想辦法根治。
”
聽到呂望葵的安排,會議室裡不少前來觀摩的醫生都下意識點頭。
的确,老人的身體狀态糟糕,貿然下猛力醫治是絕對不行的。
必須要循序漸進,先穩住病情,再讓老人慢慢修養恢複,而後才是想辦法根治。
這在關于漸凍症的臨床醫學研究上,是幾乎所有人都公認的共識。
而且呂望葵提到的那幾種藥物,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得到了行業内的臨床驗證,确實是對漸凍症患者的病情惡化有一定的阻止功效。
……
與此同時,大屏幕的另一邊,2号醫療室裡,張大川也來到了病床旁邊。
他在床邊半蹲下來,望着可憐兮兮,正用緊張而希冀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伸手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手,溫聲安慰着:
“别擔心,我能治好你的。
待會兒你如果感到疼痛了,就直接跟我說,我好及時調整,不要強忍着,知道嗎?
”
面對張大川如此溫柔的安撫,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兒臉色頓時安定了許多。
那雙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張大川,蒼白的唇瓣輕輕抿着,乖巧地點了點頭。
張大川站起身來,去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到病床旁坐下,随後兩根手指搭在了女孩兒手腕上,開始替她把脈診斷。
上手一查,他眼底就閃過了一縷冷意。
好家夥,呂望葵果然是好算計!
這女孩兒的情況,比表面上看起來糟糕了無數倍,根本不隻是漸凍症那麼簡單。
張大川幹脆直接開啟了透視能力,雙眼如同X光機一樣,從頭到尾仔細掃描了一番女孩兒的身體,越看,臉色越是凝重。
而此時,1号醫療室那邊,呂望葵把輸液的事情安排下去後,就轉身退出了病房。
他直接來到了樓上的會議室裡,在曹冠林身旁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有資格和膽氣跟曹冠林這種老輩人物坐在一起的,自然也都是滬城各大醫院的中流砥柱,不論是身份還是個人聲望,都是差不太多的角色。
見到呂望葵回來,其中一個半秃頂的,看起來大概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便問道:
“呂老,怎麼樣?
這麼快就回來了,那患者你有把握嗎?
”
旁人也都看了過來,紛紛期待着呂望葵的回答。
呂望葵沉吟道:
“把握不把握的,現在還不好說。
病人的身體狀态太差了,得先讓他恢複恢複,要正式着手醫治,隻要也得明天或者後天了。
”
沒能聽到肯定的回答,不少人眼裡稍顯失望。
但也能理解,畢竟這是漸凍症,不是什麼普通病症。
呂望葵敢上手醫治,就已經勝過太多人了。
一群年過半百的老家夥順勢就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了下去,而呂望葵跟幾人交談一會兒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道了聲失陪,起身往會議室後排看了看,找到駱俊昆的位置後走了過去。
“老師。
”
駱俊昆起身見禮。
呂望葵微微颔首,右手伸出往下壓了壓,示意這位三弟子坐下說。
他也在駱俊昆身邊落座,小聲問道:
“我剛才進去診治期間,張大川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
駱俊昆搖頭表示:
“沒有,他進去後就跟那個小女孩兒說了幾句話,然後一直在檢查,還沒有開始醫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