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商定好了合作的事情後,張大川便将肅清殘敵的事情,托付給了玉漣燼和蟄雷等人。
夜溟被殺,領主府的那些部衆、鐵騎親衛等,并非全都死在了剛才的大戰中。
還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比如曾兩次代表夜溟出面,邀請玉漣燼和玉藻幽進入領主府與夜溟會面的領主府客卿嵩魁。
這些人都屬于是需要肅清的對象,因為他們都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好在嘯月城如今處于封閉狀态,這些人就算逃,也隻能在城中隐藏,沒辦法出城,除非他們能強行打破凝血大陣的陣紋封鎖。
“爹,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眼看着衆人都要去追肅殘敵,玉藻幽感覺自己留下來,似乎不太合适。
尤其是看着“戰損版”的麻生美羽,那種染血的凄美之感,再對比她自己毫發無損的樣子,玉藻幽本能的就産生了一種抗拒。
“她拼了命去幫張大哥打敗敵人,而我什麼都沒做,繼續留在這裡當花瓶,豈不是平白矮了一截?”
“不行!”
“這絕對不行!”
這大概就是玉藻幽心中不願意承認,但又切切實實存在的想法。
然而,聽見她的請求,玉漣燼卻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略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
“你去做什麼?”
“嘯月城你是第一次來,對這裡又不熟悉,我們去追擊那些效忠于夜溟的鐵杆親衛,你不熟悉城中環境,貿然跟着行動,反而容易出現問題。”
“聽爹的話,你留在大川身邊,正好他受傷了,你上點心,好好照顧人家。”
說罷,也不給玉藻幽反駁的機會,扭頭便招呼着其他人出發了。
玉藻幽撅了撅嘴,悶悶不樂。
照顧……
臭老爹這是真要她在張大哥身邊當個花瓶啊!
若是往日,張大川大抵是能看出這小妮子心中的想法的,不過此刻他自己有傷,麻生美羽也是傷勢嚴峻,他實在是沒功夫去關注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見玉藻幽被留了下來,他順勢就同這小狐女說:
“玉兒,你留下來正好,我要帶麻生美羽她去治傷,暫時分不開身,正好你替我跑一趟,去萬仙樓客棧那邊,看看小丫她們祖孫倆如何了。”
之前在戰鬥中,因為七竅玲珑珠被毀,氣急敗壞的夜溟直接啟動了凝血大陣,要血祭了張大川。
但這大陣覆蓋的可是整座嘯月城。
陣法啟動,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城中的低階修士和普通生靈。
蘇琉兒隻有氣血境的修為,她奶奶更是最普通的凡人。
彼時,強如張大川這樣的修為,都能感受到自身受到了凝血大陣的一定影響,所以他實在是不敢保證那祖孫倆是否有出現意外。
縱使沒被凝血大陣抽幹血氣,僥幸活了下來,如今城中這麼混亂,也難保會有人将主意打到她們祖孫倆的身上。
所以還是得派玉藻幽過去看看。
原本玉藻幽心裡還有些郁悶,此刻聽見張大川提起蘇琉兒的安危,她立刻就将剛才這點小心思抛到九霄雲外了。
這小狐耳娘一拍大腿道:
“對哦,還有小丫她們,差點兒忘了。”
“張大哥,我馬上就去!”
說着,玉藻幽就騰起一道神虹,準備飛往萬仙樓客棧。
但剛剛飛起離地不到三丈,這妮子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倒回來,一臉關心:
“那個……張大哥,那……那你這裡,不用我幫忙了吧?”
張大川下意識反問:
“你要幫什麼忙?”
玉藻幽幹笑道:
“那,你不是受傷了麼……”
張大川啞然失笑:
“你又不會醫術,幫什麼?”
雖然這話是事實,但小狐女總感覺自己被看扁了,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尖,哼哼道:
“那我還有血啊,我可是天妖體。”
張大川頓時哭笑不得:
“你少來,趕緊的,去看看小琉兒她們,别耽擱時間了。”
這丫頭,真以為體内的天妖體本源真血是取之不盡了……
玉藻幽沒話說了,隻能撇撇嘴道:
“那好吧,張大哥,你自己多當心,我争取快去快回。”
說完,這才轉身飛走。
等她離開,張大川也抱起幾乎昏迷的麻生美羽,馬不停蹄地在領主府附近找了一處沒有被之前戰鬥波及的無人宅邸,布下簡易的防守陣紋後,便開始着手給這東洋妞治傷。
麻生美羽這次是舊傷初愈,還未徹底康複,便又受了更加嚴重的新傷。
丹田、經脈,甚至包括眉心識海,都受到了不小的創傷,醫治起來,比之前那次,可要棘手多了。
再加上張大川自己也是挂了彩,等于是病号給病号醫病——
難上加難。
所幸是之前在金玉樓老闆拓跋野的堡壘中,得到了不少的靈草,此刻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張大川先以混沌醫經中記載的一種名為“奪天針”的針法,替麻生美羽初步穩住了傷情,而後原地開爐煉丹,針對性的煉制了幾枚專門治傷的靈丹。
将這些丹藥給麻生美羽服下後,他又褪去麻生美羽身上那些染着血污的衣襟,簡單擦洗一番了,便開始運轉自身功法,将真元渡入麻生美羽體内,引導麻生美羽自身丹田中的真元運轉,煉化丹藥的藥力。
等到這些丹藥全部煉化,開始激發麻生美羽體内的氣血和真元都以潛能爆發的狀态開始高強度運轉時,張大川這才再次向麻生美羽的體内輸送了幾滴金色靈液,助其修補經脈和丹田、識海這些地方的創傷。
整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讓張大川滿頭大汗。
不亞于拖着傷體再次大戰了一場。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萬仙樓的客棧裡,玉藻幽也終于是見到了蘇家那對祖孫倆。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倒推一些,當時,張大川離開客棧的時候,走得很匆忙,也來不及跟蘇琉兒她們打招呼。
以至于在張大川離開,麻生美羽也緊跟着悄悄離開客棧後,一個人無聊的蘇琉兒,在不想打擾午後犯瞌睡的奶奶的情況下,還跑來敲了一陣張大川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