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赢家的姿态
格桑看着一手的血,驚惶失措,憤而暴起,“蘇琳琅,我跟你拼了。
”
東方澤天擋在琳琅面前,神情冰冷。
“住手。
”
格桑又氣又惱,隻覺得天都要塌了,要是毀了容,她這輩子都毀了,還怎麼嫁得出去?
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美麗的容顔。
“天哥哥,你護着她?
”
東方澤天不耐煩的喝道,“她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
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隻顧着怪别人。
格桑差點氣瘋了,眼睛都紅了,渾身直發抖,“這種鬼話你信?
你眼晴瞎了嗎?
”
她悲憤欲絕,第一次對東方澤天怒言相向。
東方澤天面露嘲諷之色,“格桑,你怎麼對别人,别人就怎麼對你,這很公平。
”
草原上的男人都捧着她,但他不吃這一套,蘇琳琅更不吃這一套。
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隻有拳頭硬才是王道。
格桑呆了呆,不甘心的吼道,“我隻是抽了馬兒一鞭子,又沒有打她,可她是怎麼對我的?
”
她擡起雪白的臉,額頭的血痕破壞了整體美感。
但是,誰會同情她?
東方澤天憐憫的看着她,什麼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一個有仇必報的蘇琳琅?
“當年她十一歲,有人欺到她頭上,知道是什麼結果嗎?
”
“我才不管是什麼結果……”格桑額頭火辣辣的疼,滿腦子都是想殺人的沖動。
東方澤天淡淡的聲音響起,“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整整幾百口人,一個不留。
”
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來,格桑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
”
她一定聽錯了,不可能吧。
十一歲的女孩子有什麼本事殺人?
還殺了那麼多人?
琳琅眉頭一皺,非常不滿,“我可沒殺人,别亂造謠。
”
不管是程子朗一家,還是大長公主母女,她都沒有親自下手。
東方澤天嘴角抽了抽,“嗯,你沒殺,别人替你殺的。
”
琳琅真心覺得委屈,程子朗全家是被皇帝殺的,至于大長公主母女又沒死,怎麼都算到她頭上?
“自找死路,怪誰呢?
怪自己喽。
”
兩人侃侃而談,雲淡風輕,似乎在談論風花雪月的事,而不是血腥的人命。
但格桑聽的清清楚楚,吓出一身冷汗。
她來不及細想,捂着臉扭頭就走。
出了這樣的事情,歡樂的氣氛被沖淡了,琳琅直接就回了帳篷休息。
一覺睡到晚上,被小蓮拉了起來,“小姐快起來,吃晚飯啦。
”
琳琅懶洋洋的打了呵欠,還沒有完全清醒。
小蓮笑嘻嘻的道,“我們該去讨要戰利品了。
”
一聽這話,琳琅立馬精神了,蹭的坐起來。
出了帳篷,琳琅一行人立馬感覺到氣氛不一樣了,大家看過來的眼神變了。
多了一絲敬佩,一絲害怕。
敬佩能理解,害怕又是為什麼?
琳琅暗暗奇怪。
大家都來了,就等她一個人。
琳琅被帶到主位右邊的位置,左手邊是東方澤天,右邊是宇文輝。
讓她驚訝的是,格桑也出席了,臉上蒙着一層輕紗,看不清容顔。
“開始吃。
”紮德一聲令下,香氣騰騰的烤全羊送上來,一一送到衆人的面前。
琳琅都吃膩味了,不怎麼愛吃。
隻想吃點綠色蔬菜,或者弄點水果,可惜這草原上隻有羊牛肉。
東方澤天像變戲法般變出一盤子水果,“吃吧。
”
琳琅眼晴一亮,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開吃。
啦啦啦,吃的好歡快,眉開眼笑,像個貪吃的小孩子。
看她吃東西,總覺得很好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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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不争氣的咽了咽口水,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落在水果上。
“蘇琳琅,你怎麼可能赢我?
”
格桑兩眼木木的,到現在都不能接受事實。
她才是草原兒女,才是天天騎在馬背上的人。
琳琅咬了一口多汁的水果,心情大好。
“沒辦法,我是天才嘛,學什麼都快。
”
她臭屁又得瑟的樣子,既讓人愛,又讓人恨。
格桑極力忽視隐隐作痛的傷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學了多久?
”
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神情自然。
這也是一種本事啊。
琳琅伸出一個巴掌,笑吟吟的道,“五年。
”
格桑好想吐血,僅僅五年時間,就勝過了她十幾年,這還有沒有天理。
琳琅想起一事,特意提醒道,“六十匹馬,謝謝。
”
“哼。
”格桑扭過頭,不想再理她。
琳琅的目光落到主位上,“紮德族長,我等着呢。
”
她直接了當的要戰利品,理直氣壯。
紮德的臉色發沉,猶豫了一下,期期艾艾。
“蘇小姐,小女太任性了,還請見諒,至于六十匹馬,我們族裡沒有那麼多好馬,不如我折現,一匹馬一千兩銀子,你覺得如何?
”
對外賣,也是這個價格,算是挺公道的。
但是,琳琅本來就是沖着這些馬而來,哪會看上這些小錢?
“這是要反悔嗎?
早就聽說紮德族長言出必行,很講信用……”
她闆起俏臉,“這會兒改口,難道是看我年少好欺負?
”
紮德極為忌憚她,小心翼翼的解釋。
“蘇小姐,不是這樣的,我是跟您商量,哎,我也是沒辦法,希望您能理解。
”
他哀聲歎氣,姿态擺的極低。
但是,卻沒有多少誠意。
琳琅不樂意的瞪大眼晴,“你們漠西馬每年都會對外出售五百匹左右,今年似乎剛開始賣,怎麼就沒有了?
”
這剛剛開春,又不是年尾,想糊弄她?
紮德呆了呆,沒想到她這麼精明。
最讓他心驚的是,她對漠西草原的情況很熟悉。
“蘇小姐,你這是不信我的話?
”
換了别人,或許會婉轉迂回的。
但是,偏偏遇上了直來直去的蘇琳琅,她直接點頭了,“對。
”
紮德的臉都黑了,太野蠻了。
就在此時,宇文輝冷笑一聲,“蘇小姐,你這過分了,人家堂堂族長怎麼會騙你?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耍滑頭嗎?
族長,你放心,我相信你,也站在你這一邊。
”
他身份尊貴,說的話份量很重。
而且,他是赢的那一方。
紮德大喜過望,“多謝宇文公子,您如此大度寬厚,将來必是仁君。
”
誰都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東方澤天嘴角微勾,看向身邊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