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起事吧
他張揚無雙,肆無忌憚的取笑。
太後的心一沉,“你怎麼進的宮?
怎麼潛伏進來的?
說。
”
左護法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眼神冷漠極了,“大搖大擺走進來的,誰敢動我家的少主,就是跟海神殿為敵。
”
扔下狠話,他一轉頭,面對雲喬喬時,态度無比的恭謹。
“少主,我們走。
”
雲喬喬嘴角微勾,非常的嚣張,“前面帶路。
”
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談,太後渾身血液往上沖,手指着雲喬喬想說什麼,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安慶侯一把攬住她,“太後,太後。
”
現場一片混亂,雲喬喬順勢閃人了。
慈甯宮,一片沉寂,壓抑而又難受。
裡裡外外的人都眉頭緊皺,緊張而又不安。
太後被硬生生的氣暈過去,不會有事吧?
如果太後有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内室,安慶侯坐在床邊,怔怔的看着燭光,神情茫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聲輕哼聲響起,太後的眼皮動了動。
安慶侯收起迷茫之色,激動的撲過去,“太後,你醒了?
還好嗎?
哪裡不舒服?
太醫,快宣太醫。
”
太後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拽的很緊,一雙混濁的老眼緊緊的盯着他,“侯爺,雲喬喬在宮中來去自如,還能拿到那麼多炸藥,猖狂張揚,是誰在暗中幫她?
”
安慶侯能感受到那股緊迫,心中轉了幾轉,有些為難的叫道,“太後。
”
太後的眼神精光四射,有了昔日攝政太後的風采,“把你想到的都說出來,不要瞞我。
”
安慶侯苦笑一聲,“太後,還請不要為難我。
”
太後眼神閃了閃,“是你兒子?
他們的交情不一般。
”
安慶侯的心一緊,面上不露聲色,“小兒的膽子沒有那麼大,也沒有那麼大的職權和本事。
”
他兒子隻是宮中禁衛四大統領之一,出入都要驗腰牌的,怎麼可能帶個大活人進來。
太後被他這麼隐晦的一提醒,臉色更差了,“是……皇上,是不是他?
”
隻有這宮中的主人才有這個條件。
不管是炸彈,還是自由的出入宮庭每一個角落,隻有皇上有這個權限。
但是,那是她十月懷胎的兒子,他怎麼對這麼對她,對待韋家?
安慶侯見她想明白了,不再躲閃,“太後,認輸吧。
”
人家是親母子,輪不到别人摻和。
他的身份尴尬,更不敢摻和進去。
太後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氣的不輕,“我果然養了一個好兒子,吃裡扒外,幫一個外人對付他親娘,他的良心會痛嗎?
”
居然跟雲喬喬聯手,對付她這個親生母親,他是不是瘋?
安慶侯又想歎息了,“皇上首先是皇,再是兒子。
”
不得不承認,皇上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
這是最好的時機。
宸皇遠在異國他鄉,撇的幹幹淨淨,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會聯想到他身上去。
讓雲喬喬在前面沖鋒陷陣,趁機除掉韋氏一族,讓韋太後名聲掃地,這一樁一件,都是環環相扣。
挑的人選也是最佳的,年紀小,大家不會跟她太較真。
又是剛烈的性子,腦子好使,聰明絕頂,硬生生的将太後打了下去。
不僅讓太後名聲掃地,再無震懾力。
礙眼的韋家也被打壓的很慘,死的死,傷的傷,三年内都要退出朝堂守孝。
三年後,誰會知道發生什麼事。
但有一點很肯定,不進則退。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韋家一蹶不振。
太後的嘴唇直哆嗦,心口疼的厲害。
“你想說什麼?
”
安慶侯哀聲歎氣,“陛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聖主,鬥不過他的。
”
皇上城府太深,讓人看不透,不好掌控。
為人又冷漠絕情,犯在他手裡,不管是誰都很慘。
太後的心冰冷冰冷的,感覺到了冬天的寒冷,“沒有我,就沒有他,他怎麼能這麼做?
”
太多的不甘,太多的委屈,全都湧上心頭,情緒激烈的快要暴炸了。
安慶侯還能說什麼,皇上的手段讓人害怕,留給他的陰影太深。
“太後,事已至此,别想那麼多,安心養身體,等皇上回來後,自請關閉慈甯宮禮佛,不過問世事。
”
這是最好的保全辦法,徹底的退出,不戀權。
以皇上的性子,不會趕盡殺絕。
但,太後好不容易爬到今天,對權勢看的很重,“我不甘心,他居然跟人聯手對付我,他太狠了。
”
沒有權,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女人,誰還會把她當成高高在上的太後尊重?
安慶侯的眉頭緊皺,“太後,您清醒些,太醫快來了,這些話不可再說。
”
反正他很怕東方澤天,明明年紀不大,卻深不可測。
太後委屈的瞪了他一眼,“你怕了?
想縮回去了?
不管我了?
”
外面傳來動靜,安慶侯站了起來,“太後,我去請太醫們進來,”
幾名太醫看到安慶侯有些尴尬,這位大半夜的還在宮中?
太沒規矩了,宮中還有皇上的嫔妃呢。
但是,他們位卑,不敢亂說話,隻好當沒看到安慶侯這個人。
太醫們輪流把脈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太後,你的性命無憂,并無大礙……”
太後一聽這話,臉沉了下來,“哀家中了西疆的蠱毒,誰能解?
”
太醫們面面相視,反而暗松了一口氣,他們是醫,不是巫醫。
“恕臣沒有那個本事。
”
“臣也沒辦法,無能為力。
”
居然沒查出來?
這些廢物養着何用?
太醫們讨論了一會兒,最後開了一張方子。
安慶侯接過來一看,全是些溫補的方子。
他微微搖頭,太醫們就是這樣,不敢開重藥,一切求穩,隻求無功無過。
“滾滾,全是些廢物。
”太後勃然大怒。
将太醫們都轟走了,太後無力的倒在枕頭上,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全是冷汗。
安慶侯在旁邊照顧太後,周到又細心,太後直勾勾的看着未知的方向,眼神忽明忽暗。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安慶侯,馬上召集你所有手下,起事吧。
”“什麼?
”安慶侯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濕毛巾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