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這是犯上
現場一片嘩然,益遠将軍的臉色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呃?
什麼?
怎麼可能?
小女那麼好,哪個男人眼瞎不肯娶?
”
他長相普通,濃眉大眼,目光堅毅,人高馬大,一身武将的打扮。
他雖然是不起眼的武将,但是,做人還可以,大家對他印象都不錯。
這話太假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霁月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就是不知道?
婚姻,是締結兩家之好,求的是兩廂情願,朕是個開明的人,不願背上強迫别人嫁娶的罪名,朕想,你們這些朝臣也不樂意背上這樣的罪名,是嗎?
”
她不介意他們在私底下做些小動作,但算計她頭上,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不主動惹事,但誰犯到她手裡,她是不會客氣的。
禮部左侍郎是個老古闆,搖頭晃腦的說道,“陛下,此話差矣。
”
“怎麼說?
”霁月表示很感興趣。
禮部左侍郎精神一震,“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桐皇子已經毀了張家小姐的清白,那就應該負責到底,這是道義,跟感情無關。
”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人活在世,道義為重,否則跟禽畜有何區别?
”
霁月特别奇怪的反問,“那跟朕有什麼關系?
這可是私情,不是國家大事,不要在朝堂上占用大家的寶貴時間。
”
兒女情長算是小事,拿到朝堂上說,真的好嗎?
小題大作啊,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
如果說,背後沒人挑唆,她是不信的。
這背後有一隻大手在操縱着一切。
大家聽出她的嫌棄鄙視的意思,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如今她才是老大,她說的有道理,當然是聽她的。
當然,如果沒道理,大家還是能争一争的。
但禮部左侍郎又開始頂了,“這話又差了。
”
這一次霁月都懶的多問了,笑吟吟的說道,“李大人這麼愛挑刺,你家人怎麼受得了你?
”
“……”這關家人什麼事?
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摔!
霁月不理目瞪口呆的侍郎,淺笑盈盈的說道,“張将軍,這事你去跟桐皇子談吧,朕尊重你們的決定。
”
她都這麼說了,益遠将軍也不好說什麼了,隻能答應下來。
不答應,不成啊!
禮部左侍郎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還在糾纏,“陛下,這事關系滋大,您身為帝王,身負教化風氣之責……”
霁月的小臉一冷,淡淡的嘲諷道,“喲,都上升到國家高度了,朕不知道一對男女的婚事能決定一個國家的未來和走向,或者說,能決定國家的興亡,李大人,是這個意思嗎?
”
這帽子扣的太大了,侍郎扛不住,臉色大變,“不不,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隻是……”
霁月冷聲喝斥,“記住,你們隻是臣子,動不動給自己的君王扣個屎帽子,這是犯上。
”
看了半天熱鬧的南宮寒熙涼涼的開口,“犯上按律當斬。
”
他不是不幫沐霁月,而是,這些人哪是霁月的對手?
讓她玩玩也好。
李侍郎的臉色刷的全白了,額頭隐隐有汗。
犯上?
不!
霁月站了起來,站在高處俯視衆人,威嚴而又認真,“朕不是嗜殺成性的君王,但,也不允許任何人挑戰君王的威信,退朝。
”
她扭頭就走,那幾名官員不禁急了,他們想追上去,卻被侍衛攔住了,急的在後面直跳腳。
“皇上,皇上。
”
南宮寒熙倒是暢通無阻的跟了上去,留下一大片嫉妒的官員。
“霁月,你别生氣,這些人不好,就直接換了……”
霁月擺了擺小手,還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個自以為聰明的小人,隻顧着私利,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真是可笑極了。
”
吳桐的嫡妻這個名頭極具誘惑力,大家瘋搶,她能理解。
但不表示,能欣賞。
南宮寒熙也不傻,很快反應過來,“說到底,他們還在試探你的底線。
”
“新時代的開啟,相互試探是正常的,但……”霁月微微搖頭,君臣之間的博弈從來沒停止過,“過了!
”
南宮寒熙心裡跟明鏡似的,卻不好說什麼。
半春輕巧的走進來,“主子,幾位閣老求見。
”
霁月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讓他們進來。
”
五位内閣成員在紫衣侯的帶領下,魚貫而入,齊齊行禮。
“見過皇上。
”
至于南宮寒熙,紫衣侯直接忽視掉了。
他可以任性,但其他人不行,紛紛跟南宮寒熙行禮,好一陣折騰。
“都坐吧。
”霁月揚了揚精緻下巴,示意他們都落座。
大家都有些拘束,這些人都是沐霁月從百官中挑出來的,剛剛開始磨合,自然不是很順暢。
大家都顧着寒暄,半天沒有進入主題。
霁月有些不耐煩,她的時間寶貴,還有很多奏折要批。
”有什麼事?
直說吧。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跳出來說。
排位最末的方閣老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得不硬着頭皮站起來。
“皇上,桐皇子和張家小姐的婚事如果處理不好,後果挺嚴重的,還請陛下三思。
”
霁月早就料到了,不慌不忙的笑問,“三思?
真是奇怪,難道朕要讓他們的婚事負責?
這不是父母該幹的活嗎?
”
不過是一樁婚事,至于這麼緊張嗎?
方閣老賠着笑臉,說盡好話,“您是君主,您的話比父母還管用,何況桐皇子父母去世了,您是他唯一的親人,管他的婚姻天經地義,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
霁月一副長了見識的模樣,“真的?
”
“當然。
”方閣老說的斬釘截鐵。
霁月眼晴一亮,笑眯眯的說道,“那就将半秋許配給他吧,反正他們郎有情妾有意,早就有了婚約,讓人拟旨。
”
“呃?
”幾位閣老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方閣老,欲哭無淚,“那張家小姐怎麼辦?
”
“問朕?
”霁月理直氣壯的反問,“朕對張家小姐有責任嗎?
”要是每一個人讓她處理婚事,那她非累死不可,哪有時間處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