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十章 孝衣
第二天,霁月一起來就打扮妥當,換上美美的衣裙,外面大毛的裘衣一披,俏生生的,清豔高貴,風華無雙。
她坐着馬車,帶上一隊禁軍出宮,天氣作美,風和日麗。
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其實離皇宮不遠,也在内城,門口的吳府牌匾金光閃閃,很是顯眼。
吳桐聞訊親自出來迎接,“妹妹,你來了,今天你看上去很精神。
”
他笑容滿面,看着心情很好的樣子。
第一次有家的感覺,很忙很辛苦,但是,親眼看着這房子變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感覺好好。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霁月揚了揚下巴,傲嬌的笑道,“不是應該誇我很美嗎?
”
吳桐剛想說什麼,後面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你今天很美,是天佑第一美人。
”
是南宮寒熙,他也來了。
霁月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笑的很甜,“這話我愛聽。
”
“哈哈哈。
”南宮寒熙一躍跳下來,開心的站在霁月身邊,噓寒問暖,關心備至。
吳桐看着他們說說笑笑,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他們的感情真好。
他下意識的看向霁月身後,半秋今天穿的也很漂亮,淺綠的衣裙讓她多了一絲柔美。
半秋的臉一紅,垂下腦袋,露出一截粉頸,漂亮極了,吳桐不禁看癡了。
南宮寒熙牽着霁月的手,跨進吳府的大門,才進去,一個修長的身影就走了過來。
“霁月,怎麼不多穿一件衣服?
冷嗎?
給你披上。
”
紫衣侯扯下脖子上的圍脖,就要給霁月裹上。
他的眼裡隻看到沐霁月,把一邊的南宮寒熙直接忽視掉了。
南宮寒熙心塞的不行,又跳出來跟他争。
“我家霁月自然由我照顧,不勞你費心。
”
為什麼總能看到這家夥?
好想将他踢到海角天涯。
紫衣侯很自然的摸摸霁月的小手,“我就喜歡照顧她,手這麼冷,怎麼不帶小手爐?
”
南宮寒熙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媽蛋,居然跟他搶牽霁月的小手,不要臉。
“我給她捂手,用不着小手爐,我比手爐更溫暖。
”
紫衣侯很不客氣的嘲諷道,“南宮寒熙,你的臉皮真厚。
”
南宮寒熙很不客氣的反擊,“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
兩人争鋒相對,誰都不讓誰,霁月笑眯眯的圍觀,沒有調和的意思。
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方式嘛。
吳桐被吵的腦袋都疼了,忍不住插了一句,“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再吵了。
”
南宮寒熙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在别人的宴會上吵架,太不給主子面子了。
不過,嘴上是不能認輸的。
“看在吳桐公子的份上,今天暫且不跟你争論。
”
紫衣侯俊眉一挑,涼涼的說道,“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
他氣定神閑,相比之下,南宮寒熙就很暴躁,“誰是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子!
空長年紀的小孩子。
”
他像炸毛的小貓,霁月忍不住笑了,“你們感情好好喲,相愛相殺的節奏。
”
“……”兩個男人嘴角直抽,相互看了一眼,立馬嫌棄的轉頭。
一道微涼的聲音響起,“公主,好久不見。
”
是慕容義,慕容清清的父親,昔日清泉山莊的莊主,武林盟主,嗯,前盟主。
霁月矜持的微微颌首,“嗯。
”
高不可攀,倨傲而又尊貴,這才是真正的公主。
慕容一家人神色複雜的看着沐霁月,這個奸詐又兇殘的女子,也是他們榮華富貴的攔路虎。
隻有除掉她,吳桐才有機會上位,他們才能跟着升天。
見他們呆呆的幹看着,南宮寒熙的眉頭一皺,一臉的不悅,冷冷的喝道,“見到貴人怎麼不行禮?
”
就算是要好的朋友,相見時也要相互行禮。
他們倒好,居然不行禮,什麼意思?
是下馬威?
紫衣侯涼涼的聲音響起,“可能不會行禮,畢竟來自江湖。
”
敢怠慢沐霁月,那就休怪他說話難聽了。
慕容一家人今天是特别打扮過,一個比一個隆重。
慕容義和慕容武這對父子錦衣華服,金冠佩玉,打扮的如貴族。
但是,過猶不及,他們又不知道貴族怎麼穿衣打扮的,将好東西都往身上擱,有點不倫不類。
至于慕容清清更可笑了,居然一襲白衣,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模樣。
雖說,她很适合穿白衣,但是,這種喜慶的場合穿白衣也是醉了,一點都不避諱呀。
她當場就不高興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
霁月很好心的幫他們解說了,“說你們不懂規矩,不懂尊卑,哎喲,你居然穿一身白,為誰帶孝?
你家裡誰死了?
真晦氣,難道沒人告訴你,有喪事的人家不能上門做客嗎?
那會給别人帶去晦氣。
”
慕容清清整個人都不好了,氣的全身發抖,“我哪是孝衣?
你眼睛有問題,這是白衣,是兩回事。
”
白衣上有繡梅花,好嗎?
眼晴瞎了嗎?
霁月認為是孝衣,那就是孝衣,不接受别的說法。
“若要俏,一身孝,為了勾引男人,你也是蠻拼的。
”
“你……”慕容清清很崩潰,面色通紅。
本來她不該來的,但是,她還是來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失?
吳桐的眉頭緊皺,左右為難。
按理說,不該讓這兩方人在同一個場合碰面,但是,這種時候,總不能不請師父吧?
但不請沐霁月就更不對了!
慕容義清咳一聲,面露屈辱之色,“還請公主見諒,我們确實是粗人,不懂規矩,也不會行禮,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
他行了一個大禮,姿态很卑微,但霁月就冷冷的看着他,也不叫起。
慕容義就僵在當場,更加的難堪。
吳桐心裡很難受,有些暗惱,太不給他面子了,“霁月。
”
霁月瞪了他一眼,“吳桐,你也真是的,我不是派了專門教禮儀的官員過來嗎?
是不肯學?
還是學不會?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總要學規矩的,不是嗎?
”慕容清清沖過來,将父親一扶,眼晴一瞪,兇巴巴的喝道,“我們又不是天佑人,憑什麼要給你們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