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說是維護沐霁月,卻将仇恨值拉的足足的。
大家看着沐霁月的眼神都變了,她沖朝臣下毒,這讓人怎麼提防?
他們的生命都得不到保障!
這挑撥離間的手段,頗為高明,但在沐霁月眼裡,深感可笑。
一名小官咋咋乎乎的叫了起來,“我第一個不服,如此奸佞小人,不配得到皇位,不配得到大家的信任,将她轟下去。
”
半秋火冒三丈,氣的直哆嗦,都沒腦子嗎?
這麼明顯的挑撥都看不出來?
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但情況不明之前,都不想生事。
半夏見狀不好,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把長劍,對準那小官刺過去。
“憑你也配?
看來活的不耐煩了,去死。
”
眼見那小官就要傷在她手下,一顆珍珠飛過來,打在半夏的虎口上,手一疼,長劍飛了出去。
她的武功盡毀,比常人都不如,整個人受力不住,朝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面對這一團亂麻,霁月雲淡風輕,冷冷的嘲諷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在本宮面前作主了?
”
半夏掙紮着爬起來,迫不及待的求表現,“公主,這老太婆對你太無禮,我幫你處置她,這種事情我幹多了,不怕弄髒手。
”
說的好像她經常替沐霁月做些見不得光的髒事,引的大家猜忌重重。
霁月全看在眼裡,微微搖頭,非要找死何苦呢?
活着不好嗎?
“你髒的何止是手?
心肝都是髒的。
”
半夏有些不解的說道,“公主,您這是怎麼了?
不是您說要說殺一敬百嗎?
誰不服氣就殺了,這可是您的天下。
”
她說的霸氣沖天,卻有意無意又黑了沐霁月一把。
首輔夫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惡狠狠的叫道,“大家都看到了吧?
還想敬她為主嗎?
”
兵部一名官員站了出來,“公主,恕老臣不能從命,君主背負的是整個天下的興衰,背負的是天下黎民的生死,你不夠格,還是讓别人來當吧。
”
戶部的官員也站了出來,“是啊,公主,另擇賢明之君,您還是不要添亂了。
”
“靠殺戮是長久不了的,公主,人殺多了,會傷天和,不得善終。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着正氣凜然的話,個個化身正義使者。
面對如此重壓,沐霁月不但不緊張,反而笑了,“這麼關心我,真是讓人感動。
”
她怎麼笑的出來?
這也太奇怪了,衆人茫然四顧,什麼情況?
半夏心裡一緊,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隻有她知道沐霁月有多可怕。
沐霁月擁有絕世武功,但這不是最讓人害怕的。
最讓人害怕的是她的腦子,智謀百出的腦子。
每次遇到危險,都能輕而易舉的化解!
她腦子轉的飛快,努力想釘死沐霁月,“公主,首輔居然敢跟你作對,死有餘辜,我已經幫你除了他……”
是沐霁月毀了她的一切,害她吃盡苦頭,受盡了催殘!
她恨,好恨!
她想報仇,想看到沐霁月跪到她面前痛哭流涕,想看到沐霁月去死!
隻有這樣,才能消去她的心頭之恨。
霁月一雙清澈的明眸看過來,通徹而又明淨,好像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晴。
“雙面細作生涯很刺激吧,既是我父皇暗中培養出來的細作,又為其他人所用,你的人生比别人更精彩。
”
雙面細作?
大家如被打了雞血般,精神一震。
這裡面另有隐情啊啊啊!
半夏的臉色一變,随即拍着胸口表忠心,“公主,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生是你的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掌風襲來,“那就去死吧。
”
沐霁月面無表情的揮掌,掌風如刀刃,擊向半夏。
一股強大的壓力壓頂,半夏大吃一驚,身體朝後翻滾,“不,你不能殺我,不可以。
”
媽呀,她不想死!
更不可以死!
她落荒而逃,左閃右避,“救命啊,殺人了,快來救我,我知道公主的好多秘密,隻要肯救我,我都說出來。
”
但是,她所到之處,大家都像躲瘟疫般躲開。
沐霁月如貓捉老鼠般逗弄了一會兒,玩夠了,一掌将半夏打趴下,“啪。
”
半夏吐出一口血,胸口劇疼,她暗叫一聲不好,肋骨都打斷了。
還是這麼狠!
霁月收起小手,冷冷的看着那個狼狽的女子,“這就是你的忠心?
啧啧。
”
半夏腦子轉的飛快,雖然心中深恨這個前主子,但是,不得不隐忍。
“公主,我對你一片忠心,你不能無故殺我。
”
她眼淚汪汪的求饒,别提有可憐了。
霁月眉頭一挑,淡淡的說道,“說好的想殺就殺,這天下都是她的,就算将你們全殺了,你們也要感激她,這是她給你們的面子呢?
”
所有的話如數奉還,半夏整個人都蒙逼了,“呃?
”
朝臣們嘴角抽了抽,到了這種時候,如果還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就不用當官了。
這樣的下人哪有臉說忠心?
别開玩笑了,好嗎?
紫衣侯朗聲大笑,“哈哈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肯殺你,是給你面子,趕緊謝恩吧。
”
這話說的漂亮,用半夏的話統統打回去。
半夏掙紮着爬起來,面色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公主,我……”
霁月冷若冰霜,沒有一點溫度,“我當日念在相處幾年的情誼上,放你一條生路,如今發現,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我的慈悲,你自我了斷吧。
”
這種人根本不配活着,太浪費糧食。
濃濃的殺氣逼來,半夏打了個冷戰,臉色刷的全白了,公主是真的想殺她。
她急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急中生智,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公主,你就不想知道誰将我帶來京城嗎?
”
這是她唯一的籌碼,能不能逃出生天,全靠它了。
霁月嘴角微勾,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了。
”
半夏的神情僵住了,如一盆冷水澆下來,她所有的算計成空。
“什麼?
怎麼可能?
”霁月的視線落在外面,似笑非笑,“永甯王爺,你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