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養心殿議事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站出來。
有人肯承擔責任,多好的事啊,幫他們解決了最麻煩的事情,求之不得呢。
宗令臉上有些過不去,那會顯得他很沒用。
“首輔大人,你就不想說幾句嗎?
”
首輔神色淡淡的,“皇室的事情由自己解決,我覺得是好事,公主冰雪聰明,行事大氣,我覺得挺好的。
”
隻是坑去世的皇帝,沒有聲望的皇帝,又沒有坑百姓,又沒有損及百官的利益,他幹嗎要跳出來折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沐霁月是能惹的人嗎?
“可是……”宗令張了張嘴,話到嘴裡,卻不知說什麼好。
現在才知道這一任的皇帝混的有多慘,沒人願意為他了說一句好話。
隻怪他沒有積德,不能怪别人。
霁月很強勢的占握了主動權,“沒什麼意見?
那就散了吧,各司其職,好好的辦事,我先去休息了。
”
她真的很累,就算身體再好,趕了那麼久的路,也會累的。
見她灑脫的扭頭就走,宗令不禁急了,“公主,要為先皇守靈啊。
”
她是唯一在場的皇室中人,名正言順。
她不守靈,誰守?
按照規矩,要守七天七夜的靈。
霁月怎麼可能為那混蛋守靈,漫不經心的揮手,“守靈?
讓那些嫔妃去守吧。
”
有的是人守靈,不差她一個。
宗令急的直跳腳,這不合規矩,“您不去?
”
“我去幹嗎?
想起他那些破事在靈堂前搗亂嗎?
”沐霁月态度堅決,你若非讓我去,那不好意思,到時靈堂出了什麼意外,不要怪她哦。
“人都死了,還是讓他安靜的走吧。
”
宗令嘴角抽了抽,好吧,強使逼她去守靈,到時鬧出什麼亂子,就不好收場了。
他這個宗令當的太憋屈了。
不行,他必須想辦法多握點實權,讓自己多些話語權。
這是最好的機會,嗯,好好表現一下,也給自己多撈點好處。
一想到這,他也就不想強求了。
沐霁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卻沒有說破,“辛苦諸位了,散了吧。
”
她以前的寝宮已經沒法住了,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據說是被皇上洩憤讓人推平了。
霁月随意挑了一個能住人的宮殿,舒舒服服的一睡到天亮。
她睡的很香,長長的發絲披散在後面,嘴角輕揚,睡顔純淨甜美。
一縷陽光照進來,灑脫在她臉上,她不适的微微蹙眉,翻了個身體繼續睡。
不管睡了多久,耳邊傳來呼喚聲,“公主,公主。
”
霁月孩子氣的捂着耳朵,含糊不清的說道,“好困,别吵。
”
隻有在睡覺時,才會露出這麼稚氣的表情。
半秋有些心疼,但還是硬起心腸叫醒她,“大家都在等您,您快起來吧。
”
霁月被吵的頭疼,揉了揉眼晴,臉有點狊,“等我幹嗎?
”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嗎?
半秋也不想拉她起床的,“說是有大事相商。
”
霁月還有睡意,郁悶的不行,“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
她抱着被子不肯起床的樣子,很是可愛。
半秋忍俊不禁,“您快起來吧,好像事情很急的樣子。
”
沒辦法,沐霁月隻好起床了,漱洗了一通後,趕去養心殿。
這裡是前任帝王處理政事的地方,也是重臣們經常出沒的地方。
霁月也很熟悉這裡,腳步輕盈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内閣成員悉數到場,三卿六部的重臣都在,完全是小朝庭的骨架。
衆人紛紛行禮,“參見公主。
”
他們都熬紅了眼晴,顯然是一晚上沒睡,面色憔悴。
沐霁月神采飛揚,小臉白裡透紅,粉嫩如桃花。
“起來吧,大家都吃早飯了嗎?
”
衆人愣了一下,“呃?
還沒有。
”
沐霁月很自然的坐在首位,“我也沒有,那坐下來一起吃吧,邊吃邊說。
”
她小手一揚,幾個宮女捧着精美的食盒走進來,将美食擺滿了桌子。
食物的香氣在室内蔓延,大家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好香啊。
但是,跟公主同桌吃飯?
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首輔畢恭畢敬的說道,“臣不敢。
”
雖然見識過這位公主的特立獨行,但這是宮庭啊。
霁月豪爽的指了指對面的空座,“趕緊吧,大家的時間都寶貴。
”
衆人面面相視,不知所措,如今的鎮國公主才是皇宮的主人,而且是唯一的主人。
首輔猶豫了下,在她的下首坐了下來,其他人紛紛照辦。
霁月挾了一筷子菜,笑吟吟的說道,“宮中的飯菜很不錯,都嘗嘗。
”
錢閣老見她挾了一塊紅燒肉,眉頭微蹙,“國喪期間,不能吃葷。
”
縱然不喜歡去世的皇帝,也收斂些吧,免得大家臉上難看。
霁月坦然的将菜塞進嘴裡,“放心,這都是素菜。
”
錢閣老愣了一下,拿起筷子挾了一塊嘗了嘗,居然是豆腐幹啊。
一群人埋頭吃了起來,吃飽喝足,精神就好了很多,臉色也好了。
宮人送上茶水水果,很是周到。
次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公主,你可知道吳桐公子在哪裡?
”
室内一靜,所有人豎起耳朵細聽。
這種時候急需繼承人的出現。
霁月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要向首輔大人,我不清楚。
”
首輔的神色很微妙,“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
次輔迫不及待的追問,“還要多久?
”
兩個人居然沒有溝通好?
沐霁月眼中染上一絲疑惑。
首輔的神情一僵,“半個多月吧。
”
上次接到消息說已經快到京城了,這會兒又說半個月,哪個是真的?
霁月表示很懷疑。
其他人都很着急,他們是一天都拖不起。
“怎麼還要那麼久?
這可怎麼辦呢?
大家都盯着呢,國不可一日無君。
”
去世的皇帝無子,隻有流落在外面的皇子有資格繼承皇位。
首輔的神色很平靜,氣定神閑,“已經在催了,這種事情急不出來的。
”
皇上暴斃不在計劃之中,事出忽然,他也很蒙逼的。
刑部尚書輕輕一聲歎息,這都什麼破事呀?
“是啊,這種意外誰都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