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逼婚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讓人膽戰心驚,喜公公低着頭,不敢多看他一眼。
琳琅沉默不語,忽然站了起來,“别激動,我們先回去。
”
獨孤烨如被點醒,立馬跟了過去,“對對,馬上進宮,不能讓那個老賊得逞。
”
看着兩人的身影如箭般沖出去,喜公公輕輕歎了一口氣。
慈甯宮,太後高高的坐着,雍容華貴,目光清冷,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一個身着诰命禮服的中年女子跪倒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懇求,“太後,您是後宮之主,臣妾隻能來求您,求您看在我家老爺一心為國的份上,成全我們程家吧。
”
忽然,一道怒喝聲猛的響起,“不行,我不答應。
”
是獨孤烨,他走的太快,額頭隐隐有汗珠,此時冷冰冰的瞪着那個女人,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見他沒經通報就闖了進來,太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閉嘴,這裡沒你的事,你出去。
”
一聽這話,如水進了油鍋裡,頓時炸開了,孤獨烨生氣的叫了起來,“這怎麼不關我的事?
别人看上了您的孫媳婦,我的媳婦兒,您居然還這麼冷靜?
”
這些人都瘋了嗎?
一個兩人都不正常。
太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沖他連使眼色,“你哪來的媳婦?
不許信口胡說。
”
“我早就定下的,父王也答應了。
”獨孤烨憤怒至極,不敢相信最疼愛他的太後會這麼說。
那婦人重重拜了下去,微胖的身形,半老徐娘,很是從容,“臣妾程門許氏見過世子。
”
獨孤烨冷哼一聲,面色陰郁,“許氏,你将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
許氏倒是很淡定,不慌不忙的開口,“是,世子,我們程家懇請太後為小兒程五郎賜婚,求娶安甯郡主。
”
她說的理所當然,還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獨孤烨從來不知道程許氏是這麼厲害的角色,面對他的怒意,如此淡定。
真看不出來那個嬌縱到無理的程嬌嬌哪裡像她了?
程子朗倒是有幾分像她的風采。
“放肆,你們居然用程五郎來羞辱她,程五郎是什麼東西?
一介婢生子,你們程家最不起眼的貨色,怎麼敢?
”
他心中最珍貴的寶物,居然被人如此輕賤,他氣的想罵人。
許氏面無表情的低着腦袋,“世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五郎是臣相之子,真正的千金之子,但安甯郡主不是真正的皇族,被陳家逐出家門的棄女,自然是我家五郎更高貴,程家願意迎娶她,是她的福氣,其實我也不想來的,要不是安甯郡主做出那樣的事情,為了遮掩,老爺為了大局考慮,百般懇求我,我才不得不來這一遭。
”
她極力貶低琳琅,在她嘴裡,蘇琳琅能嫁給臣相庶子,還是她的福氣。
這是将琳琅往泥地裡踩,還如此的不客氣,這得有多大的仇恨!
獨孤烨反而冷靜了下來,但更加的危險。
“程夫人的膽子很大,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嗎?
”
許氏一臉的驚訝,像是第一次聽說,“沒有聖旨,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婚書,恕臣婦不知,若是安甯郡主淫奔,那就成不了正妻,程家看在她可憐的份上,給她一個良妾的名分罷了。
”
這女人說話太刻薄,字字句句都在罵琳琅不要臉。
獨孤烨被徹底激怒了,舉起拳手就要揮出去。
“住口……”
太後急的滿面通紅,連忙喝止,“烨兒,住手,你要是哪裡有哀家,就給我住手。
”
獨孤烨的手懸在空中,不敢置信的回頭,“皇祖母,她這麼羞辱于我,您居然讓我住手?
”
太後使了個眼色,幾名暗衛将獨孤烨拉到太後面前,太後耐着性子勸道,“她是一品诰命,有什麼錯處自有哀家處置,輪不到一個晉王世子出手。
”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兩者她分的很清楚。
獨孤烨很生氣,“皇祖母。
”
太後不想跟他多說,他倔強的跟牛般,講理都講不通。
她的目光落在門口,神情複雜,“蘇琳琅,你過來。
”
站在門口的蘇琳琅緩緩走進來,眉眼沉靜,氣定神閑,經過許氏身邊時,她目不斜視的走過,沒有看一眼,全然當成了空氣。
許氏感到被無視了,氣惱攻心,滿面通紅。
琳琅向太後輕輕一禮,風華無雙,優雅貴氣。
“見過太後。
”
她是如此的淡定,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這樣涵養讓太後歎為觀止,到底是怎麼修練出來的?
“你怎麼說?
”
琳琅亭亭玉立的站在面前,淺笑盈盈,美好的如詩如畫,“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
太後對她的膽大早就領教過了,說了幾次也沒用,她骨子裡對皇室對皇權都沒有敬畏之心。
“當然是真話。
”
琳琅拂了拂衣袖,笑容甜美,“也沒什麼,想娶就娶呗。
”
太後怔住了,這不像是她的性子,“當真?
”
獨孤烨急壞了,沖過去拉着琳琅的胳膊,“琳琅,不要。
”
他都急出汗了,琳琅沒好氣的搖了搖頭,拿出帕子替他擦汗。
她動作輕柔,纖纖玉手白皙如玉,眉眼如畫,精緻的五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冷如寒冰,“你急什麼?
不就是區區一個程家嗎?
惹我不高興,直接将人毒死呗,以我的能耐,在我方圓百丈都能寸草不生,更何況脆弱的人,程家幾百口人,一柱香就能全部毒殺。
”
她說的輕描淡寫,渾然不在意,好像經常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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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靜,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
太後失态了,要喝的茶水全倒在地上,她都沒有發現。
許氏吓出一身冷汗,驚懼交加的瞪着她,她怎麼敢?
“蘇琳琅,我是一品夫人,是你的長輩,你敢吓唬我?
”
“吓唬?
”琳琅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悲憫的歎息,“不不,我已經在你身上下毒了。
”
一語驚人,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
許氏如被驚雷砸中,眼前一黑,急極敗壞的大吼,“你說什麼?
不,不可能,你離我這麼遠,怎麼可能瞬間将毒投到我身上?
”
她不相信,毒都是投在水或者吃食中,蘇琳琅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琳琅微微搖頭,看她像看着一個死人,悲天憫人狀,“不信?
那找太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