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第一千零五章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她的神色微嘲,不屑至極。
太皇太後咬死她不放,滿嘴都是理由,“你制的毒隻有你能解,據說是十幾種毒性很強的藥材配制而成的,比例不能錯,别人沒辦法破解,我記得你當年就是這麼說的。
”
聽上去挺像一回事的,但是,霁月卻笑了,“說句實話吧,要不是我的藥吊着,你三年前就該死了,我延長了你兩年的壽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知好歹,忘恩負義。
”
忘恩負義是皇室大部分人的常性,不足為奇。
太皇太後眼神閃了閃,“你向來能說會道,死人都能被你說活,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你讨厭我……”
霁月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眉頭皺了起來,不耐煩的打斷她,“你本來就很讨人厭,大家都不喜歡你,嫌你對權勢太狂熱了,連你親生兒子都忌憚你,不是嗎?
”
太皇太後面沉如水,被氣着了,“所以,你想害我?
”
霁月呵呵一笑,“讨厭一個人就要去害?
這就是你思維?
看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要是讨厭一個人,就直接無視掉,嗯,當然,他如果犯賤,我不介意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
個性鮮明,愛恨分明,這就是沐霁月,坦然的說出了她的看法。
對宮庭,對太皇太後,她都不喜歡,但是,她不會擅自殺人。
太皇太後沉默了半響,眼神忽明忽暗。
“沐霁月,你過來,哀家想知道先皇臨死前的事。
”
霁月站着不動,擺出了防備的架式,“你找别人問吧,反正我說的,你一個字都不會信,何必浪費彼此之間的時間?
”
她做的太明顯了,讓太皇太後很難堪,“不,哀家想聽你怎麼說。
”
她既然想聽,那沐霁月就如實說了,沒有一點隐瞞,最後非常坦然的表示,可以找四位輔佐大臣求證。
幾位輔佐大臣都在場,不吭聲就表示默認了,大家都不傻。
但是,太皇太後很不滿意,“就這樣?
”
“還想怎麼樣?
”沐霁月很奇怪的反問。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他就沒有提過哀家?
這不合常理。
”
想靠這一點推翻先皇生前的遺囑?
霁月冷冷一笑,“可能在他心裡,你無關緊要,帝王心深不可測,又是最會做戲的,我勸你不要猜。
”
一個個都是戲子,真真假假難以分清。
所謂的母子情深,也隻是一場笑話。
太皇太後的神情僵住了,臉色極為難看,“你……”
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軟倒在椅子上。
這一忽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太皇太後。
”
南宮寒熙大驚失色,沖了過去,“皇祖母。
”
梅太妃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天啊,是中毒,快叫太醫。
”
衆人定晴一看,可不是嗎?
吐出來的是黑血!
太皇太後撫着胸口,面如死灰,不甘心的瞪着沐霁月,有氣無力的質問,“沐霁月,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毒藥?
”
衆人一驚,鎮國公主那藥有問題?
“毒藥?
”霁月挑了挑眉,神色不好。
所以說,不能做好人,心軟要不得,會死人的。
太皇太後大聲喘氣,臉色越來越差,“你害的我們皇室還不夠嗎?
為什麼還不肯罷手?
”
新皇也跳出來大聲質問,“沐霁月,你害死了朕的妹妹,如今又害死太皇太後,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
“你妹妹不是你親自下令處死的嗎?
”沐霁月奇怪的反問,“你們祖孫一模一樣,都喜歡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陷害别人。
”
新皇的臉色很難堪,沐霁月,真是太可恨了!
太皇太後緊緊拽住南宮寒熙的胳膊,老淚縱橫,“熙兒,哀家恐怕活不了……你不要難過,人生自古誰無死,隻要你别忘了每年給哀家祭掃兩次,哀家就心滿意足了。
”
她頭發蒼白,臉上全是皺紋,蒼老無比,讓人很是不忍心。
南宮寒熙難過極了,“皇祖母,你不會死的。
”
他一扭頭,看向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女,急急的叫道,“霁月,你别鬧了,快把解藥拿出來。
”
這話一出,沐霁月的臉色沉了下來,心底泛起一絲冰冷,血緣的力量果然無窮大。
明知太皇太後是什麼樣的人,但在危急關頭,依舊毫不猶豫的相信了。
“你是相信她的話?
”
南宮寒熙看着奄奄一息的太皇太後,心急如焚,“我知道你愛開玩笑,你已經懲罰過皇祖母了,她會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你快給她解毒吧。
”
這是什麼話?
沐霁月的臉黑了,“南宮寒熙,你讓我很失望。
”
别人的看法她不在乎,但是,南宮寒熙的誤解讓她很心寒。
在這個皇室,隻有他是她在意的人!
她對朋友唯一的要求,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她!
果然,是她太奢求了!
是她太天真了!
南宮寒熙心亂如麻,煩躁不已,完全沒辦法好好的思考。
“霁月,人命關天,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過皇祖母吧,她年紀一大把了,沒有幾年好活。
”
這話等于是在指責她,沐霁月闆起俏臉,冷漠如雪,“看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
太皇太後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亮光,但是,當她看到沐霁月扭頭就走時,不禁變了臉色,”沐霁月,你不許走,快給哀家解毒,哀家不跟你一般計較。
“
她這是吃定了沐霁月,既給沐霁月定了罪,又表現出大方的一面。
但是,沐霁月從來都不是一個按套路走的人,憑什麼要配合他們?
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沒有停下腳步。
太皇太後慌了手腳,計劃不是這樣的,沐霁月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
不是應該急着幫她解毒以求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現在怎麼辦?
她拉着南宮寒熙的衣服,急出了一身冷汗,哀求的看着他。
在這個世上,隻有南宮寒熙能讓沐霁月改變主意吧。
南宮寒熙閉了閉眼,苦笑一聲。
“你去哪裡?
霁月,你不要任性了。
”
任性?
霁月的心哇涼哇涼的,輕輕一聲歎息,“南宮寒熙,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很了解我,現在看來是我傻,是我眼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