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姚啟悅點點頭，“我知道，我會盡力的。”

　　嗯，時清歡握了握姚啟悅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楮墨，就拜托你了。

　　——

　　黑暗中，偷偷跑出去的，并不止楮墨和時清歡。

　　還有，慕十瑜。

　　不過，她不是和誰一起，她隻是偷偷跑去了門口。警衛兵看到她，都不免詫異。大家都知道，今晚是首長家的宴會啊。

　　“小姐？”

　　“您怎麼來這裡了？有什麼事嗎？”

　　“嘻嘻，沒有。”

　　慕十瑜笑笑，“你們不用管我，我隻是出來透透氣。”

　　“哦，是。”

　　警衛兵們一頭霧水，不過既然小姐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幹涉什麼。

　　慕十瑜偷偷觀察着門口，停了很多車。啧，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呢？也許，他是坐在車裡，那麼她這趟出來，就白來了啊。

　　她從這一頭轉到那一頭，都沒看見容曜的身影。

　　“哎……”

　　歎了口氣，準備離開。

　　可是，沒想到一擡眼，就看到容曜站在那裡靠着車門，剛打完電話的樣子。

　　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微微皺着眉。

　　慕十瑜悄悄的走近，蹦起來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

　　“嘿！”

　　容曜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扼住了她的手腕。

　　以容曜的力道，慕十瑜疼的立時尖叫了起來。“啊……好疼啊。”

　　慕十瑜皺着眉，龇牙咧嘴，眼眶已經紅了。

　　“慕小姐！”

　　容曜一驚，趕緊松開慕十瑜。詫異道：“您怎麼在這裡出現了？宴會結束了嗎？”

　　“沒有。”

　　慕十瑜搖着頭，笑眯眯的。

　　“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容曜詫異，“慕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慕十瑜卻沒有回答，笑着問他。“你一直在這裡守着嗎？”

　　“嗯。”容曜愣了下，點點頭，“我是墨少的助手，自然要在這裡守着。”

　　“那你吃東西了嗎？”慕十瑜接着問。

　　呃……

　　容曜怔愣，“來之前吃了點東西。”

　　“那一定沒有吃飽。”

　　慕十瑜笑嘻嘻的，從身後拿出一隻袋子，遞到容曜面前，“喏，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容曜不解，也不敢去接。

　　“是我從宴會上拿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是憑着我的想法拿的。”

　　慕十瑜小心翼翼的，又像是有些擔憂。

　　“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容曜愣了下，盯着那隻袋子，遲疑道：“慕小姐，這個我不能要。”

　　“為什麼？”慕十瑜不理解。

　　容曜蹙了蹙眉，“慕小姐，您是慕首長的女兒，我隻是楮家的一個下人，您不應該對我做這種事。”

　　“怎麼了啊？”

　　慕十瑜噘着嘴，手還舉着。

　　“我給你送點吃的，這和我爸爸有什麼關系？再說了，什麼下人不下人的，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都隻是職業和分工的不同……”

　　慕十瑜嘟囔着，“上次你救了我，我就是想謝謝你。”

　　“不用。”

　　容曜生冷的否決了這一點，“慕小姐，您身份尊貴，我是就算是舍了這條命護着你也是應該的，所以，當真提不上‘謝謝’二字。”

　　慕十瑜怔住了，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論。這個人，看着年紀輕輕，骨子裡怎麼門第階級觀念這麼重？

　　“慕小姐。”

　　容曜皺着眉，指了指袋子。

　　“您拿回去吧，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無論到了什麼年代，本質都是沒有變的，職業和分工的不同，隻是個說法，下人……終歸隻是下人。”

　　“你……”

　　慕十瑜委屈的，都要哭了。

　　“你真的不要嗎？”

　　容曜蹙眉，愣住了，她怎麼還哭了？

　　“呃……”

　　容曜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一時慌了，忙接過袋子，“慕小姐，我接住就是了，您别哭。”

　　“哼。”

　　慕十瑜這會兒又笑了，哼唧着，“真是，你怎麼跟個小老頭一樣！你的女朋友，怎麼受的了你？”

　　呃……容曜默然。

　　慕十瑜仔細觀察者他的神色，歪着腦袋，“怎麼了？看你這個表情，我猜猜看，你難道是有老婆了？”

　　“不是。”

　　容曜臉皮薄，忙否認，“我連女朋友也沒有。”

　　“啊——”

　　慕十瑜像是得逞了，笑眯眯的。“知道啦。”

　　“阿嚏！”

　　慕十瑜突然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容曜愣了愣，瞪着她，“慕小姐，您該回去了。”

　　“嘶——”慕十瑜摸了摸胳膊，嘟着嘴，“好冷啊。”

　　呃，暗示的這麼明顯，容曜似乎也不能裝什麼都不知道。他隻好脫下西服外套，朝着慕十瑜。

　　“慕小姐，冒犯了。”

　　他抻開胳膊，将西服披在了她身上。

　　外套上，還帶着容曜的體溫。慕十瑜咧嘴笑了，“好暖和啊。”

　　容曜呆呆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慕十瑜歪着腦袋看他，“你送我進去啊。”

　　“這……”

　　容曜皺了皺眉，“我去幫您叫警衛兵過來。”

　　說着，大跨步去了。

　　“喂！”

　　慕十瑜急的直跺腳，幹什麼啊？真是個榆木疙瘩！這麼想着，慕十瑜一驚。

　　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啊？好奇怪，他們又沒什麼關系。她不是來感謝他的嗎？

　　慕十瑜一咬牙，朝着容曜追了上去。

　　“喂！”

　　“慕小姐？”

　　“哼。”

　　慕十瑜抿着嘴，“我自己回去，我來找你，隻是想對你說……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容曜怔怔的點頭。

　　“話說完了，我就走了。”

　　“嗯。”容曜依舊點了點頭。

　　慕十瑜隻覺得莫名焦躁，一跺腳，“我走了！”

　　跑遠了。

　　容曜盯着她的背影，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還是，他對慕家人太過敏感了？

　　但願，從此以後，他們不再見面吧。

　　……

　　慕十瑜跑回去，埋着頭也沒看路。直接一頭栽進了楮墨懷裡，“哎喲！”

　　楮墨失笑，“這哎喲，該我喊吧？慕十瑜，你能穩重點嗎？”

　　慕十瑜擡頭看着楮墨，突然想起了容曜。

　　……門第，下人？

　　意思是，她就應該和楮墨這樣的人來往的意思嗎？可是，當初讓她遠離楮墨的，不也是他嗎？

　　一時間，慕十瑜想的入神了，看起來就像是盯着楮墨癡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