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慕十瑜要追上去，卻被慕長青拉住了。

　　“回來！
你以為你能攔得住嗎？
”

　　“爸爸！
”

　　慕十瑜猛回頭，瞪着慕長青。

　　“媽媽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你，把罪名都推在媽媽身上了？
”

　　慕長青默然，不語。

　　突然，慕十瑜想到了前些日子，慕長青的親信來過，讓母親簽了什麼文件。

　　“啊。
”

　　慕十瑜恍然，“是那個……兩位叔叔，讓媽媽簽的字。
”

　　“十瑜……”慕長青張了張嘴。

　　“不。
”

　　慕十瑜眼底淨是驚恐之色，搖着頭。

　　“竟然是這樣，爸爸！
你怎麼可以這樣？

　　那是媽媽啊，是你的妻子啊！
”

　　慕十瑜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上前拉着慕長青。

　　“爸爸，你一定要救媽媽！
你一定有辦法的！
對不對？

　　你既然能出來，媽媽一定也能出來！
”

　　“松開！
”

　　慕長青拉開女兒，冷冷道。

　　“你挺聰明的，怎麼不明白？

　　我能出來，正是因為你媽進去了！
”

　　“！
”

　　慕十瑜僵住，面色蒼白。

　　“不……”慕長青冷笑，“十瑜，你媽媽出事，慕家還在，你還是慕家大小姐，但是，如果我出事了，這整個家就垮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想清楚，我和你媽媽，你怎麼選？
”

　　“不……”慕十瑜搖頭，這不是怎麼選的問題。

　　她怎麼能接受，是她的父親，親手害了她的母親？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慕長青拂袖而去。

　　慕十瑜膝蓋一軟，倒在了地上。

　　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

　　“不……”她突然想起來，大哥一直不喜歡她的原因。

　　大哥說，爸爸害死了他的母親！
她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但是今天，她見識到了……她的父親，當真是冷酷無情。

　　他親手，害了她的母親！
“啊——”慕十瑜捂住耳朵，失聲痛哭。

　　門口。

　　慕九晟站在那裡，面上沒有表情，隻嘴角微微勾起。

　　心房的位置，微微刺痛。

　　随行小聲道，“九爺，進去嗎？
”

　　慕九晟停頓片刻，搖搖頭。

　　“不了。
”

　　他轉身上車，“去療養院。
”

　　“是。
”

　　慕九晟靠在車門上，腦子裡亂的很。

　　慕十瑜的哭聲，将他帶回了多年前……得知母親空難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他人生信念崩塌的日子。

　　和慕十瑜不同，他哭不出來，一滴眼淚也沒有。

　　他把對父親的仇恨，埋在了心裡，永世不忘。

　　車子開進療養院，這個時間，慕九晟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吃驚。

　　慕九晟不言語，默默進了房間。

　　床上，齊齊已經睡着。

　　慕九晟連外衣都來不及脫，上床俯身将人抱進懷裡。

　　終于，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身上的溫度。

　　沒錯，他是個人，是個有感情活生生的人。

　　齊齊揉着眼睛，“嗯？

　　小九。
”

　　“是我。
”

　　慕九晟笑了，“我來陪你睡覺。
”

　　“哦。
”

　　齊齊睡的迷迷糊糊，往他懷裡鑽了鑽。

　　突然，齊齊醒了，坐了起來，一腳踢開慕九晟。

　　“去洗澡，換衣服！
髒死了！
”

　　“是！
長官！
”

　　慕九晟笑嘻嘻的，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