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喬晴來殷城做年度總結,明天回甯城。
你自己看着辦。
”
喬晖:“謝謝二哥!
我馬上過去。
”
霍予沉:“你們好好談,千萬别像上次一樣雞凍到拿刀劃臉。
”
喬晖:“我已經比上次冷靜多了,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激動。
”
霍予沉:“那就好不耽誤你追喬晴了。
”
霍予沉把對話窗口關掉,眼底一片冷意。
喬家這幫人還真是把自己當根蔥啊,頻繁挑釁他的底限。
先是找他合作不成,又打他媳婦兒的主意。
這麼急着給他們夫妻倆使絆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霍予沉跟秦特助和黎秘書聊了幾句之後,便合上筆記本休息了,靜等一出狗血大戲,希望喬晖不會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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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晖拿到地址就驅車往酒店開去。
當喬晖站在喬晴的房間外時,他的手擡起又放下,遲遲沒有敲下去。
每次要面對她,他都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害怕去面對她。
然而,他又不甘回去。
怎麼能甘心就這樣回家?
喬晖終于鼓起勇氣,在門上敲了幾下。
沉重的敲門聲在安靜的樓道裡還有回音。
敲完之後,喬晖邊側耳聽着房間内的動靜。
果然,不一會兒,門後就響起不細聽要想聽不出來的腳步聲。
那是赤腳踩在地毯的聲音。
喬晖擡頭看向貓眼的位置,低聲道:“小晴,是我,麻煩你開一下門。
”
門後的白思彙很是訝異,她不明白喬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喬陽告訴他的?
如果是這樣,喬陽來找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根據她昨天晚上跟喬陽的談話判斷,喬陽根本不建議她和喬晖再有什麼瓜葛,又怎麼會轉頭後又把她來殷城的事告訴喬晖?
白思彙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再次聽到喬晖的聲音,“快開門,不然我喊了,全樓道的人都别想睡覺。
”
白思彙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她把酒店的門鍊拿下,才擰開了門鎖。
喬晖心裡一喜,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往裡走去。
白思彙打開了房間的大燈,神色有些淡漠地看着喬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
喬晖被問住了。
他一路急沖沖地趕來,腦海裡滿都是她的影子,完全忘了要怎麼跟她解釋他怎麼知道她來殷城,又住在哪裡的問題。
喬晖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見見你。
”
白思彙冷哼一聲,“你們喬家人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随便一句話就能糊弄我?
既然你已經見到我了,那你走吧,我要休息。
”
“我們好歹曾經在一起生活二十幾年,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但也還有那些年珍貴的回憶。
你對我連句簡單的問候都沒有嗎?
”
“沒有。
”白思彙冷聲道,仿佛在見過喬陽之後,她的冷嘲熱諷就開始了無差别攻擊。
喬晖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臉上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就算看在這道疤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還過得去的态度?
”“誰又看在我臉上這條疤的份上給我一個好态度?
喬晖,我憑什麼要寵你、讓你?
”白思彙冷诮道,“你知道嗎?
我其實特别讨厭你這個樣子,一直擺出要别人照顧你的态度。
别人憑什麼要照顧你?
以前你對
我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勉為其難的用用。
現在,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麼價值可用?
然而,就在你最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也沒有把你真正的放在心裡過,更何況是現在。
”
“這不是你的心裡話!
”喬晖像是受了極大的傷害,怎麼也無法将眼前的人跟之前的人重疊到一起,怎麼也無法确定她們是同一個人。
白思彙并沒有對他的态度有什麼反應,反而因為他的方寸大亂而高興。
她繼續說道:“我以為我上次跟你說的你都明白了,結果你還來糾纏我,想方設法的礙我的眼。
我發現要是我不說得直接一點,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明白。
”“小晴,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怎麼會把自己的位置放得這麼低?
你們都以為我傻,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你們從未真正的看過我,表面上誇我,想給我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實際上,我爸媽不喜歡我,我大
哥看不上我,隻有你。
隻有你當時的處境和立場跟我一樣不尴不尬的,你那時候的真心,我都記着,一輩子都不可能忘。
你用再惡劣的态度對我,我也沒感覺到你是發自内心的恨我。
”
白思彙被喬晖身上難得的嚴肅給震懾住了,一時間有些回不過來神。
很快,她的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在半夜的時候,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白思彙說道:“你知道什麼叫演戲嗎?
我在你們面前演了很多年的戲,演着演着我自己都差點信了。
你認為就我這演技,能不能騙過你?
喬晖,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有了一點小小的成就,就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的。
那隻是沒有人将你的小成就和在眼底罷了,假如有一天你的存在成了别人的威脅,别人會毫不猶豫的将你鏟除。
”喬晖垂下眉眼,也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
我也不在意我能混什麼樣子,能做一點我喜歡的事一天,我就高興一天;能做我喜歡的事一個月,我就高興一個月。
要是有一天不能做了,那我就做其他能養活我的事。
我爸媽和大哥他們都看不上我,他們自我小時候就沒有對我寄予厚望,任着我做我想做的事。
我起初以為那是他們是愛我,後來才發現他們在我小時候就放棄我了。
你以為這些事我真的一無所知
嗎?
我隻是不想去争取罷了。
我大哥的能力很強,我覺得他更适合管理公司。
我在一旁做我的設計就好了,隻要好好幹,也會有一點小小的成績。
”喬晖說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思彙,“我在這段感情裡的付出确實不如你,你這些年遭了很多的罪,我連說對不起的資格都沒有。
但那些已經發生了,再回頭糾結隻會讓我們彼此更痛苦,為什麼我們不能往前看?
好好的過接下來的日子,用以後的甜蜜沖淡以前的苦澀,這樣也不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