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殷城見過褚銘，褚銘沒有認祖歸宗的想法。
目前處于各自尊重彼此選擇的階段。
”

　　“你們想得真開。
”

　　顧蘊搖了搖頭，“不是想得開想不開的問題，而是雙方沒有足夠的交集，也沒有什麼感情。
尊重彼此的選擇反而能保持表面上的平衡。
雖然心裡都狠不得敲開對方的腦袋，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了。
”

　　何慈頌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

　　顧蘊和何慈頌在兩天後到殷城，兩人從機場就直接去逍遙閣見霍予沉。

　　看到霍予沉既沒缺胳膊又沒少腿，也沒毀容。

　　兩人才正式松了口氣。

　　顧蘊說道：“你還真是隻打不死的小強，這麼慘烈的爆炸都沒缺胳膊少腿兒。
”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霍予沉笑道。

　　“不失望。
我想的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顧蘊朗笑道。

　　三人寒暄一陣之後，就切入了正題。

　　何慈頌問道：“你認為守靈人和萬人墓葬的事還沒結束？
”“我相信秦旬解決了大部分的人，但還有一部分漏網之魚。
這不是秦旬做得不到位，而是受到他的出身所影響的。
他是守靈人的主人，自甘降級變成守靈人。
這在恪守死規則的守靈人眼裡就是非常不讨好的事。
守靈人渴望的是他們的主人能夠看到他們，體諒他們的良苦用心，從而誇獎他們。
說白了守靈人有點像狗，有狗的忠誠，又帶了些奴性的思想。
要是主子們自降身份跟他們打成一片，他們是不樂意的

　　，反而覺得這個主子傻。
”

　　何慈頌：“意思是秦旬解決了他能掌管的那一部分守靈人，另一部分他掌管不了的還存在。
”

　　“是。
那部分人更瘋狂、更危險。
”

　　何慈頌和顧蘊對看了一眼，臉色均有些蒼白。

　　他們這兩天看了霍予沉傳遞過來的地下室的記錄，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結果還有更驚悚的在等着他們。

　　霍予沉說道：“你們的任務是幫我督促研究進度，以後也盡量别見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具體的溝通通過保密性強的區域網聯系。
”

　　“明白。
”

　　顧蘊說道：“你現在對另一部分守靈人在哪兒有什麼想法了嗎？
”

　　霍予沉斟酌了一下，說道：“有一點眉目，還不到公開談的時候。
”

　　顧蘊：“是不是跟你發生事故時跟那個刺客有關？
”

　　霍予沉贊賞道：“你比我想象中的細心。
”

　　“由那個人說的話可以得知他們的主子心裡過于扭曲，又不會收複人心。
我了解過秦旬的情況，他不想是能做出那些事的人。
”

　　霍予沉點點頭。

　　三人簡單的用過下午茶之後，顧蘊和何慈頌就離開了。

　　何慈頌送顧蘊到顧道家，他自己則回褚韻峰那邊。

　　顧蘊進屋的時候，顧道正在廚房忙活。

　　顧蘊說道：“你在廚房做什麼？
别回頭被油煙味給嗆暈了。
”

　　“我還沒這麼弱。
”顧道笑道，“姐，你怎麼沒讓我去接你？
”

　　“接來接去太麻煩了。
我要是一個人來，你不去機場接我，我保證罵你個狗血噴頭。
我跟你未來姐夫一起來，就不需要你這個電燈泡了。
”

　　顧道樂了，“我的價值僅僅體現在何慈頌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

　　“不然呢。
”顧蘊洗幹淨了手，站在顧道旁邊捏了盤子裡的菜吃，問道：“陸家人最近還來煩你不？
”

　　“剛開始他們搬過去的時候，經常借故跟我攀談，還挺熱絡的。
後來知道我身體不好之後，就來得少了，陸微言要來找我，都被他們攔了下來。
”

　　“啧，都是一家什麼人。
我照顧你這麼多年，我都不嫌棄你，他們怎麼好意思嫌棄你？
什麼勞動、代價都沒付，就想收别人地裡的莊稼，真行！
”

　　顧道特别喜歡聽他姐碎碎念，念得特别好玩。

　　她明明過得的日子、接觸的人都不是特别接地氣的，但說出的話就很接地氣，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學的。

　　顧道把最後一道菜起鍋了，“姐，先吃飯，吃完再聽你說話。
”

　　“嫌我煩了，想用吃的堵我嘴？
”

　　“我都冒着生命危險進廚房給你下廚了，你好歹拿出一點誠意來品嘗啊。
”

　　“好吧好吧。
哦，對了，我給你那位護士朋友帶了禮物，你要不要叫她一起來家裡吃個飯。
”

　　顧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姐一眼，問道：“想給我作媒？
”

　　“有這個想法，主要還是看你的個人意願。
你喜不喜歡她？
”

　　“她挺可愛的，相處起來也舒服。
”

　　“那就好。
我也挺喜歡她的，她家應該是個小康之家，不過沒關系，人好就行，家世不重要。
”

　　顧道停頓了一下，說道：“姐，你覺得我還有很多時間嗎？
”

　　顧蘊拿着筷子的手緊了緊，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病了這麼多年，從小到大就是個病殃子，能活多久根本不知道。
别耽誤别人家的好姑娘了。
”

　　“誰說的，你這孩子沒事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以後還有大把的時光呢。
你别說這些喪氣的話。
”

　　顧道扯了扯嘴角，笑道：“跟你開玩笑的。
”

　　顧蘊卻笑不出來，隻要事關顧道的身體她就沒辦法冷靜，也沒有辦法淡然的面對。

　　顧蘊說道：“顧道，你要是不想結婚，回頭請個代孕要個孩子吧。
有了孩子，生活會很不一樣的。
”

　　顧道默然片刻後，回道：“我以前有過這樣的想法，在知道我是陸家人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麼想過。
我不想讓陸家的血脈再延續下去了。
”

　　“跟基因沒有關系，更重要的是跟成長環境相關。
你不就長得很好嗎？
别這麼悲觀。
”

　　“我再仔細想想。
”顧道說着，他手機響了。

　　是陸微言發過來的信息。

　　是幾張圖片。

　　顧道點開看了看，臉色大變。

　　發送過來的五張照片都是陸微言依偎在他懷裡的，陸微言臉色蒼白卻又滿臉嬌羞。

　　緊接着，是一連串的質問。

　　陸微言：“你這個畜生，我女兒是個殘疾人，你居然都能對她下手！
”

　　陸微言：“我一定告死你，讓你身敗名裂！
你等着瞧！
”

　　陸微言：“我以前還以為你還像個人，沒想到居然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還我女兒的清白！
”陸微言……